第40节(1 / 2)
他又惊喜道:“当真是你?”
伸手便想揉揉郁清梨的脑袋,忽然想起前几日,叫她恼的那件事,嗓子有些发干,心尖微微发涩,笑着收回了手。
干干拾起了地上的面罩问她道:“你今早便来东洲了么?”
郁清梨嗯了一声,也没好抬眼去瞧。
两人便没再说话。
半晌后,目光忽然对上,两人先是一愣,而后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头顶灯笼闪烁微弱的光,昏黄柔柔,朦胧似稀薄雾气。
仿若十三州府中揉碎了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晃乱了人的心。
江煦之早上起床又等了一会,见郁清梨门没动静,便有下楼吃了早点。
待瞧见赵婶儿等人起床后才去喊的郁清梨。
郁清梨一开门,江煦之端着早点送给她,嘱咐了句:“吃完便启程了。”
郁清梨接过早饭,神思还在游荡,只是傻乎乎的回了句:“好。”
江煦之嗯了一声。
郁清梨又问:“昨晚那人?”
江煦之回的轻松:“处置了。”
郁清梨哆嗦了一下,瞬间清醒。
楼下吃完早点的高仲和阿六先上来拿行李,瞧见郁清梨和世子站在门边,吓得急忙就往楼下跑,赵婶儿恰好也要上楼,便听高仲和阿六道:“赵婶儿,我们去一趟西阁,在哪儿在哪儿?”
赵婶儿不明就里,被推的云里雾里训到:“可不就在楼上嘛,哎,哎,你们推我做什么?”
高仲笑道:“婶儿,多吃点,走走,再去吃点。”
赵婶儿只觉得他俩毛病,蹙眉被推下楼道:“你俩不是要去西阁么?怎得又要吃?到底是拉还是吃?”
这一句话,登时恶心了三名将士,他们互相瞧了一眼,都不说话,齐齐的放下了碗。
众人到了矿山,发现这次的洪涝的确厉害,有些地面泥泞的如同沼泽,根本没法下脚。
原本人家聚集的村落,此时也是冷冷清清,赵婶儿瞧着这景象,指着不远处一户塌了屋顶的人家道:“瞧,我家那个死鬼在的时候修的房子。”
话是笑着说的,可是其间的语气却无限悲凉。
高仲和阿六皆不言语。
江煦之瞧见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正在咬牙扛着木椽子,倒是有些心酸,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分外吃力。
江煦之示意身边的将士去帮忙,他走上前去问话。
弄清楚原来他们是才从东洲的亲戚家回来修房。
昨晚那人死不招供,只说自己是为了偷一些钱财才来的。
他没时间同他耗,最后夜半叫了辆马车,将人下足量的药命其中一名将士,快马加鞭送回了京都。
下午找了县太爷,命衙役和许些工匠便开始施工。
衙役是个四五十岁的圆滑中年人,见江煦之前来,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回话都是囫囵个儿的回,问来问去,什么话也没问出,江煦之却笑着在心内给他记下一笔。
这件事,八成同他逃不了干系。
郁清梨看着江煦之画的图纸,小心翼翼的凑过头,江煦之注意到,直接送去她面前,郁清梨拿着图纸,心内赞叹江煦之的聪明,若是在她的那个时代,大抵是个顶厉害的工程师。
但是瞧见路面时忽然想道:“这排水系统设计的精巧,只是阴雨天,路面的问题你却没想到。”
江煦之一顿,饶有兴致的看向郁清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郁清梨看向脚下踩着的地面,抬手指着挂在鞋面的泥点子道:“这尚且是已经排过水的模样,若是阴雨天,只怕是谁也别想出门。”
江煦之嗯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是大昭并没有排水的砖块,这地面顶多铺碎石,垫高几层,可不过也只是应一时之急。
只听郁清梨道:“若想地面防水,不若用空心砖平铺成路,日后就算踩上去,积了雨水,那水溅起也会被空心砖的四壁挡了回去。”
江煦之听着郁清梨的话没想明白是个什么构造,郁清梨想当自己没讲明白,于是蹲下身子捡了石块,在地上画了个四方形,自中间又抠开四方形道:“你瞧,这是垒高四周,水若溅起水花,泥尘,也只在这中间,人的脚踏在上面,至多鞋底脏了,这不打紧。”
一旁的将士瞧见,忍不住惊叹道:“妙啊,这法子如此简单,竟是我们都没想都,郁姑娘真是蕙质兰心。”
江煦之也微微一顿,如此简单的法子,他居然没想到?
不由得对郁清梨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众人在矿上旁的一间客栈又住了好几日,因着时间紧,江煦之便将事情教给了其余三名将士,其间传信给古川,命子言和附隐多带些人来盯着。
因着辞岁礼将近,他只能带着郁清梨和其余三名伙计回了大昭。
只是在回程的途中郁清梨总觉得这矿山的人消失的实在是离奇,俗话说得好,死见尸,活见人,可是他们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奈何心下没有证据,便也就未同江煦之商量,想来他心中自是有把称砣。
又行一段路,终于是到了长陵街,门口的石狮子旁立着名红妆女子,手持长鞭,更捋着长鞭玩。
江煦之没瞧见,转身下马去接郁清梨,抬手掀开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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