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者不可追一(1 / 2)
扫了一眼旁边玩儿风车的弟弟,田言拂自行礼,“言微微病体,一向如故,倒是幼弟顽劣,这一路辛苦相国大人了”此地极为隐秘,阿赐根本就记不住进出之法,赵高能够找到此处,想必是出了极大的变故。
“无妨,赵高就是看不过照顾二公子的那几位粗心大意,帮了个小忙而已。”
田言了然,赵高所谓的小忙,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听见赵高这样说,田赐蹦蹦跳跳到赵高跟前递出一束花,“就是就是,他们烦死了,还是你好玩儿,哝,给你花~”
“阿赐!”赵高极其厌恶花香。
“啊?”田赐愣愣地回头看着田言,以为姐姐生气了,转而看到赵高笑了,以为没事地笑了起来,“嘿嘿嘿嘿~”
“呵”看到田言动容的表情,赵高轻声笑了出来,“送我?”
田赐将花往前一送,花粉抖落在赵高的衣服上,“对呀,不过你要答应哟,要给阿赐好多好多好玩的~”
“......”田言再想出声阻止,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了。
在场的农家弟子亦如石头一般失去了知觉。
“那......阿赐可接好了”随着赵高指尖地扣响,内力一圈一圈地在堂里激荡,穿过包括田言姐弟躯体在内的每一件活物,碰到墙壁再如声波反射折回,“这招功夫,田堂主可还熟悉?”
当年用来追踪朱家,逼迫他不得不与自己联手的招数,她怎会忘记,可这功力何止强过她十倍......
“呃...你,你是坏人......阿赐.......不...玩......了”田赐拿着花半点动弹不得,全身内劲随着至阴至寒的内力被一点一点波荡出体外,眼耳口鼻都滴出血来,“坏,坏人......”
赵高笑的温和有礼,“不错,所以阿赐要记住,这是你姐姐送你的礼物!”犹如爆炸前最后一秒的停顿,所有的气息在瞬间的静止后陡然冲开。
“她可以死,可以伤,但若吃了亏,我便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信念燃尽的炎炎光辉中,田言兀自爬过去,抱住已是废人的田赐,晃眼一抹干净利落的身影在漫漫绯红中离去。
看到的越多,需要预算的变数就越多,失败的几率也更大。
敌营十八年,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虔诚的革命主义者在敌方潜伏十八年,从一个小小团副坐到敌军高层的故事,这期间他经历过太多诱惑迷茫,亲手出卖过共事十载的同僚,眼睁睁看着昔日战友被捕后让人折磨致死,将敌方首领嫁于他的姑娘整整骗了十八年,也极少过问早年的结发妻子与儿女......
钦原的故事虽长却很精彩,子婴听的认真,感慨油然而生,“清军看似赢了,实际上一直在为他人做嫁。”
“没有哪一方是真正正义的,也没有人会真的赢遍全局”故事中,钦原还加了另一个传说元素,统领清朝天下的乾隆其实是汉人。
少年了然一笑,倒在钦原肩头睡去。
放下车帘的薄纱层以过滤强光,花纹光影轻附于少年英气迫人的眉眼,一如往昔,岁月静好,只愿......
钦原最终在软剑和薄被中选了薄被为少年披上,只愿你双眼中与始皇帝陛下如出一辙的威严,不会随着你年纪的增长而愈发显露;一颗与扶苏公子一样秉持中正的心,能够收敛隐藏。
“前面关卡盘查严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改走水路”说话前,张良刚刚将凌虚放下。
扶着任铉慢慢睡到软垫上,小心翼翼地退出马车,整个胳膊麻到抽筋......
“你的剑?”从见面到现在,张良就注意到她的‘红腰带’不见了。
像大老爷们一样看他一眼,“怎么,想切磋一下?”继续吃饼并吊儿郎当地仰望他。
“......”
正当我以为张良已经被我一句怼到心塞,不想再跟我说话的时候,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拿着大饼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说,你就放手啊!
使劲儿挣一挣,奶奶个腿!挣脱不了......
我努力笑一笑,“此处僻静无人,你我孤男寡女,先生难不成是想做些什么?”
这么一说,张良果然放手了,哼,太嫩~
“再有下次,即便乘人之危,我也不会手软”怒而拂袖中,是一股不容置喙的狠劲儿。
刘季把张良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死胖子还不得什么事都告诉他,加上前几天那几招试探,想必张良是知道了,“先生这么自信?”
依照钦原的风格,真有能力杀光他们,早就动手了,何必一起上路;同理,如果不是有一定把握,他怎会让钦原和他一起护送任铉回汉军,“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不如安分守己,你可明白?”
“......”人在江湖,能屈能伸,谁还没钻狗洞的时候啊。
钦原理理衣摆站好,双手向下交握鞠个躬,“明白”口服心不服地笑着。
张良直接戳穿,“装腔作势。”
听听,听听,这损人的口气,简直就是一只炸毛的狐狸!
“所谓名剑,一为铸材,二为剑主,钦原剑独一无二,需深厚内功与强大心念方可驾驭,你经脉折损严重,虽尚能运用内力,却无法归一心念,一个不能使用钦原剑的你对一个熟练凌虚剑法的我,呵......因此,你不会,也不敢轻易下手;其次,星魂的死因就是你修改命格的关键,但你担心我使诈,才会暂时答应放过季布夫妇。”
扁嘴偏头,“切,嘚瑟~”
嗬,一扫方前阴霾,张良意气风发的如少时般耀眼,既如此,就别怪他了,“其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铉执意前往汉军,你猜他身上还有其他秘密,所以才答应一同前往,正好也可为赵高打探消息~”
哎呀呀!这狐狸眉飞色舞了有没有!钦原内心的小人气得跳脚,表面上则淡淡地听着张良叨叨。
步步紧逼,谋圣光环乍现,“其四,你此番作为并未征得赵高同意,太多事情你难以解释,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离开。”
对对对,你可牛逼了~
“其五”看着钦原的眼睛,“你想像之前挑拨我与墨家一样,陷汉军于不义。”
张良的眼神变得凶狠狡猾,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另一面了么,“哼,首先不是我挑拨,而是撕开面具让别人看得更清楚罢了;其次,汉军一直躲在一边保存实力,坐看楚军与秦军、各路义军斗得你死我活,早就不义了;再有,这么危险的处境下,你还敢让我一起去汉军,说明你们想在我身上挖出的秘密,绝对大于我想在你们身上得到的。”
看着张良的眼睛,谋士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最后,你虽不认同田言的做法,但更不想阻止,因为......现在的我不得不接受你们的条件。”
“的确,所以你动手的时机反而不是途中,而是汉军军营。”
卧槽,居然还直接承认了~
张良继而向钦原摊开手心,“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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