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沙尔汶停下手中汤匙看着长桌另一端安静不语的女人。
他要完全确认她是否如宣称般记得过去的事。
可是他又寧愿她忘记过去的一切。
过去在两人之间埋下的并不尽是浓情蜜意或是什么百分之百的好事。
他注意到白明月有时会望着天空兴叹,自由习惯的她永远也不会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
他的异母姐妹甚至父亲的最小老婆都跑了,更何况出身外国平民的白明月。
以灵魂起誓的爱情印记,令他在每段投胎转世里不断的寻找她。
想到这里,他心中形成一个计画。
「我受到邀请要到国外,你一起来吧。」
白明月其实并不想离开皇宫,她还没有足够的独处时间翻箱倒柜。
不过她并没有机会反驳,要不留下任他摆佈,要不就会被迫离开。
「首先让我们欢迎计划赞助者。」
白明月一踏进古蹟就知道自己被沙尔汶设计。
她和沙尔汶在层层警卫保护中出现在义大利某处被称为『神秘别墅』的考古场地。
别人看来热爱艺术品的沙尔汶赞助古蹟考古学并不会太奇怪。
但是,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竟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很显然他也知道。
她不安的绞着双手。
别墅大部分都因为火山灰掩盖保存下来。
大部分的墙面与天花板都保存下来,橘红色的壁画最为知名。
她以前只听过庞贝城,神秘别墅只不过是附属在庞贝城附近,是近年才正式进行考古的地方。
现在这个别墅对她来说象徵着和过去的连结。
沙尔汶气定神间听着计画主持人向媒体介绍别墅修復的地方和维护古蹟的方法。
几年来义大利古跡常因保存不当而登上头条,需要金主投入维护的行动。
而沙尔汶,刚好就是那个金主。
这绝对不是巧合偶然,白明月清楚知道。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在她耳边悄声问。
「你明知故问。」白明月压抑心中的不安和随时可脱口而出的尖叫冷冷回道。
沙尔汶唇边的微笑令她全身发冷。
看着状似奔跑途中被掩埋的出土马匹还装饰着眼熟的黄金饰品,在记者此起彼落对着马匹和古蹟维护计画领导人闪个不停的镁光灯中,她突然领悟。
他一直以来对她展现的,除了霸道,还是他不能被触碰的那条底线。
也就是说只要失去他宠爱的那一天起??如果有那一天到来,她便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跟着在园区里行走,她忍不住想起梦中发生的事,那街道和梦中记忆相同。
她背脊发冷。
躺在地上的石膏人形令她瑟缩一下。
沙尔汶没有错过她害怕的样子。
沙尔汶选择能看到海湾和小岛的旅馆,这对她有不良影响。
她一边试图取得沙尔汶信任慢慢有机会翻阅他私人笔记,一边得稳住自己的情绪和心,现在还要应付梦中和现实生活中都体验过,那想起来就可怕的火山爆发光景。
睡眠之间,白明月尖叫着醒来。
「白明月。」沙尔汶惊醒。
「不要!」白明月从床上坐起睁大双眼。
「醒醒。」他抓住她肩膀摇晃她。
不久白明月就再度受到震撼教育。
一行人前往离旅馆不远的另一座古城,赫库兰尼姆。
忍胃肠翻腾着想吐的感觉,白明月跟着眾人在古城里参观。
这边和庞贝几乎同时被火山灰淹没,和庞贝城比起来,这里顶多是个滨海度假小镇。
某些人从这或庞贝逃走,在歷史留下纪录。
原本这是个寧静愉快的地方,然后失踪千年,直到无意间被挖掘出来。
由于温度和湿度缘故,这边保存比较完整,在在提醒白明月那个奇怪、连续的梦。
庞贝和赫库兰尼姆常常会有新发现,所以考古一直在进行中。
走走停停之间,她发现这边真实的不可思议,有些窗户竟然还在原本的地方。
昏眩的感觉袭来几乎让她站不住脚。
「小心。」强壮黝黑的大手扶着她。
沙尔汶在外表现得跟体贴的情人一样。
伴君如伴虎,白明月知道弄不好她可能连命都没有。
对外,他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
罕见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连理都不理她。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不同空间。
「殿下。」撒蓝走进沙尔汶旅馆套房内的办公室。
「说。」沙尔汶放下手中钢笔。
「您交代的事已经完成。」撒蓝曾劝沙尔汶不要再继续在皇族里树立敌人。
「嗯。」沙尔汶闔上签完名的文件。
「另外,荷法更新租税黑名单。」
「儘速确认我们手中类似租税天堂地区之公司,除欧盟税务不合作清单外,是否也落入法国与荷兰之税务黑名单,和交易资金流情形,评估前述各项制裁措施之潜在影响与风险。持续欧盟其他会员国之动态,并即时调整因应。」虽然是件小事,但关係白明月想知道的事。
「是。」沙尔汶不是担心整体税务提高,而是其中的资讯揭露会透露出太多政治讯息给敌人找麻烦的机会,国家的国际声誉也将受考验。
白明月从新闻媒体知道沙尔汶可能联合外国政府控制油价又下令拘捕皇族的人,他再度肃清反对他的人们。
所以他没空理她。
有时候他会和随行人员里的几位消失几个小时,她则会被安排另外参访行程或是被留在旅馆房间里,她问他的随从,只得到他去办公的回答。
等了几天,白明月总算见沙尔汶回来放下公事包脱掉西装外套走进浴室,开始搜寻她想找到秘密资金纪录的笔记,她偷偷听到沙尔汶和手下讨论过这本笔记,每天晚上他也都会把东西仔细收好。
「你在做什么。」沙尔汶走出浴室,将她抓个正着。
她留在他身旁只是为了她一开始的目的,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资料好供记者们公诸于世或是交给和他敌对的人还是想刺探他国家的机构。
白明月看着他冷冷的说:「你不是知道我继续留在你身边的目的就是想找出对你不利的证据?」
半夜,白明月被唤醒,沙尔汶匆匆让所有人整装回国。
「撒蓝,发生什么事?」兵荒马乱之际白明月捉住几个月以来一直闪避她的沙尔汶亲人兼特助。
「沙尔汶的母亲病了。」撒蓝连忙推开她的手,但没有斥责她不合礼仪的行为。
「皇后?」
「不,是生母。」
「白明月。」沙尔汶一手拉着她手腕,一手把她手中时装杂志抽走。
她知道情况有点微妙,因为他平常的唯我独尊气息减去许多。
「什么事?」私人飞机机舱里不大,她不会在眾人面前太超过,儘量语气平和的问。
虽然对外沙尔汶宣称她是未婚妻以正视听和避免其他人逾越,毕竟她现在实际上仅能算是个客人。
「我跟你打个商量。」
这下可引起白明月全心注意,但她没有回话。
放下杂志,他握住她双手。
「回国之后我会正式对外宣佈。」
「宣佈什么?」
「你是我的未婚妻。」
「你疯了。」
「你可以自由使用我拥有的资源,没有任何权限限制。」
「这是交换条件?」那包括阅读任何他手中公务和私人文件或是传到他手中任何政治文件和他保险箱以及收藏品的权限。
「我说过这是和你『打个商量』。」
「你不怕我公诸于世毁了你?」
「这是个赌注,如果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你不会出卖我。」
白明月没有回答。
他随即放开手,招来自己的助手:「撒蓝。」
白明月重新把杂志拿在手上,但是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其间他没再理过她。
一下机,有两台车等着,沙尔汶让白明月坐进其中一台。
「乖乖听撒蓝的话。」沙尔汶趁她不注意在她唇边亲吻一下。
「你要去看你母亲?」感觉到周围人们异常气氛,她忘记要挣扎。
「是。」
「你会去多久。」
「不知道。」沙尔汶无意骗她,他是真的无法预测母亲多久会好。
「殿下,该走了。」撒蓝站在一旁催促。
沙尔汶点点头。
她随即被带回沙尔汶的住所,一班男女僕人正等着她。
一整天下来,等她决定的事都完成,她也累得不想说话。
隔天一早,撒蓝应她要求带她前去见前王储妃,也就是她的前老闆。
「为什么?」白明月见到前王储妃第一句话就是想知道为何前老闆会陷害她,在茶里加药迷昏她,亏她原本还想前去救援。
「我无话可说。」蒂娜表情不置可否。
「他威胁你。」白明月恍然大悟,沙尔汶想必是以前王储和前王储妃的性命威胁。
「你已经是沙尔汶的未婚妻。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蒂娜依旧不愿意解释。
白明月眼见问不出什么,拂袖离去。
几天来沙尔汶不见人影但不时以电话和视讯要她代替他做这做那。
在撒蓝的监视下,她可以翻阅他所有的东西。
但是她没有见到情报中有他把柄的证据。
保险箱她也开过,只有黄金条块和那些他收藏的贵重珠宝以及不同国家的纸钞现金,哪里有什么文件。
「国王和王后想见您。」撒蓝在白明月这阵子每日例行和沙尔汶通讯之后说。
白明月自知国王昭见不是她能逃避的,毕竟她现在离奇又越权的代替新任王储发号施令,还大方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
他不在的事据说没有公开,有人要来找他,都被撒蓝以王储刚上任很忙的理由挡掉。
但办公室的确有人每天上班,只不过是她白明月坐在他的椅子上当替身。
她知道她这个替身捞过界了。
正式见过他父母之后,她的工作更多,不只他交代的,还被国王和皇后多加上身为他未婚妻的工作。
白明月让皇室长辈分担一些公开露面的工作,其中还包括前王储和前王储妃。
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资深皇室成员再度出现在镜头下也让媒体无话可说。
但她内心并不认同沙尔汶的所作所为。
她决定趁沙尔汶忙碌把某些他抓起来但缺乏罪名和罪证的人放走。
女人单独开车和单独出国需要父亲、丈夫或兄弟同意的禁令也一一革除。
白明月放下梳子,透过镜子冷静地看着身后站着的沙尔汶和他带来实枪荷弹的属下。
「做什么。」大难临头,她竟然冷眼旁观般以高傲的态度问。
「带走。」沙尔汶一声令下,穿着军装的男女站到她身后。
「请别为难我们。」
白明月起身看了沙尔汶一眼,迈步往前,军装男女随即围绕着她随着她的脚步走出门。
沙尔汶紧握双手看着她离去,门一关上随即用长臂把梳妆檯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沙尔汶把白明月软禁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也没收她的手机和笔电等其他电子用品。
他不敢相信自己才几天不在,白明月就要造反,撒蓝竟然还同意她放出一些人。
一个反对派都不可以留在外面四处跑,他寧可错杀一百也不能错失一人。
他的亲戚里在西方有钱有势的可能会联合跑到国外的反对派鼓动外国势力反对他。
现在她还赐予女人自由外出甚至出国的权利。
沙尔汶停下原本急着要赶去见国王的脚步,他喃喃自语:「撒蓝喜欢她。」
沙尔汶来到关着白明月的旅馆房间前面,站在门口发愣。
一直以来他想改变这个国家,多年来机关用尽,权势已逐渐往他靠拢,可是白明月对他来说是个危险的存在。
前几世的记忆里,他总是功败垂成,这次,他不想再面临同样的事。
他摇摇头撇开其它想法,无论如何,他现在想见她。
他举起手敲门。
没有回应。
他又敲门。
仍旧没有回应。
他于是决定自己开门进去。
她站在阳台,一副想要跳下去的样子。
「白明月!」他着急地向前。
初见时她用衣带绑起来跳旅馆阳台,所以他要人把房间所有绳状的物品都弄走,并安排她在高楼层旁边阳台距离远的房间。
「你来做什么?」她听到声音转头看他,可能是在阳台她没听见敲门声,所有旅馆工作人员都会先敲门。
「你不先问问我怎么回来了?」她乱搞到他不得不回国。
「你都把我关起来我还要问什么。」白明月冷冷的说。
「我可没有同意你乱搞这些新规定还把我的敌人放出来。」
「君无戏言,你不能回收新规定。」白明月调侃他。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没有合理的里由关那些人,是你父母的意思。」白明月平静的告诉他。
沙尔汶并没有完全相信。
不过她不像打算要跳下去令他安心一些。
「想必你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太间。」沙尔汶十分明白她不会找到太多可以伤害他的文件等证据。
「你是故意的。」他根本把东西都藏起来了吧!
「我没有什么非法勾当。」
白明月笑了。
「对你来说大概不算非法。」
她的父亲就是制度下的牺牲者,上面的人做的,下面的人被迫受罚。
「我想见沙尔汶。」白明月有点懊悔那天逞一时嘴快让沙尔汶拂袖离去,她根本没有机会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恐怕不行。」撒蓝拒绝,沙尔汶正忙着其他事情。
「请让我走,我会远离这个国家,不让沙尔汶找到我。」白明月突然提出要求。
「您不是过得好好的。」撒蓝淡淡的说。
「我不属于这里。」
「沙尔汶不会希望你离开。」
「所以把我关起来?」她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我想您应该解释一下接近沙尔汶的目的。」撒蓝表情小心谨慎地说。
「好吧。」事到如今,她也不需要再骗下去。
「你真的不想继续留下来?沙尔汶原本要我来带你回皇宫的。」听完后,撒蓝只是平和地问她。
「没错。」她离开那不正是撒蓝从头到尾希望的,所以不会反对,白明月心想。
「好吧,我会想办法安排。」撒蓝点点头。
当晚,希望尽快离开的白明月失望了。
先是外国购买原油的轮船被第叁国扣留,然后是油田和工厂被无人机偷袭。
「和我无关。」面对沙尔汶前来质疑她,白明月断然回答。
白明月看着关上的门,她知道撒沙尔汶没相信她。
她开始思考偷跑的可能。
撒蓝目送搭载白明月的车辆前往机场和沙尔汶会合,沙尔汶当然是不放人,决定要把白明月放在身旁。
白明月一开始的确只是单纯为记者朋友调查,没有任何想危害沙尔汶或是沙尔汶国家的事。
她到这区域的确是为扫墓。
前王储妃也是真的给她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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