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铃铛十八(1 / 2)
唐香在裴家娱乐了大半个白日,荒度了本属于期末复习的时光。
人散了,她也有点儿着急。为着明日即临的期末考试,和裴铃铛一同,抱起了佛脚。
“裴铃铛,你快看看这个!”
“老师说过要考吗?不考你看什么?裴铃铛,你不是已经复习完了吧?”
唐香变得严厉又疑神疑鬼,完全不顾及裴家佣人,冲着裴铃铛一时哀叹,一时焦躁。
到了晚饭之际,唐香仍无去意。
中午吃了那样多,那样久,晚上食欲很低。两人略过了晚餐,一直待在书房里用功学习。
裴父原是计划找裴铃铛聊一聊,再度敲打一番步入青春期的女儿。
只碍于唐香不走,再加上今日有些疏忽了裴嘉工,裴父在日落前,同白珍丽,裴嘉工一起出了门。
裴嘉臣回来得早,先于白珍丽一行。
他拧开书房的门,不落开门把手,另只手插兜,戏弄道:“你们俩个,是打算考年级第一第二吗?”
唐香气笑,回怼道:“我们只拿等级,没有排名的。哥哥是什么年代的人啊?早不是中状元的时候了。”
裴铃铛复习得很累。唐香与裴嘉臣你来我往,还是蛮有趣的。她暂且落下了笔,脸上显着笑意。
“走了!”裴嘉臣为她们关上了门。
“正好!”唐香立即追加道。
门被关上后,唐香和裴铃铛互相瞧着对方,爆出一阵朗朗的笑。她们就是要裴嘉臣知道,她们在笑话人。
裴父一行到家后,唐香才发觉,她该回去了。
唐香由裴父陪着,往大门走。两人边走边聊,闲话了几句。
唐香人不错。除了对裴铃铛偶尔盛气凌人,在裴家家长面前,她只讲裴铃铛的好话。
裴父与唐香作别,步回裴宅时,书房已由佣人归回原样,不见裴铃铛。
一时间,他也懒得叫裴铃铛再度下楼,听一顿说教。
不远处,隐约听得见电视声,裴嘉工那稚童独有的娇脆声,白珍丽的说笑声,和裴嘉臣偶尔的低音频回应。
裴父焕然一笑。步入中年的他,家庭温馨,娇嫩的新妻与即将成人的继子相处和谐,别是一桩美谈。
裴父拿掌心,抚抚边侧的头发,往声源处而去。裴铃铛的事情,被他远远地,抛于了脑后。
眼见着裴父进来了,白珍丽道:“我正讲着秦小姐的好话呢,阿臣听得开心。”
裴父一把抱起裴嘉工,与小人面对面,互瞪着眼。他问着咯咯欢笑的小儿:“阿工,是吗?妈妈说得是吗?”
裴嘉工点头,缠糯糯得道:“妈妈最好,妈妈最漂亮。”
裴父哈哈大笑,白珍丽也笑。
她暗暗地觑了一眼裴嘉臣。裴嘉臣面色沉静,眼里似是赞同的。
白珍丽安心。
只是在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不经意中,她看到裴嘉臣转了转腕子。
那块劳力士深海蓝,绽过一丝镇定的,不露声色的锋芒。
白珍丽心一刺,暗暗嘟囔道:“他总戴这只,在澳门买给他一只新表,也不见着他戴。”
喜乐过一阵,白珍丽引着话题,再次指向裴嘉臣。
“阿臣说,和秦小姐只是朋友呢。”
说这话时,白珍丽面对着裴父,却把半只眼睛,放在裴嘉臣身上。
裴嘉臣戴手表的那只手,静默得垂着,不再引人注目。
“是吗,阿臣?”裴父疑问道。他也期待着一个回答。
对于秦芷文,裴父有看得上的欣赏之处,也有看不上的顾虑隐忧。
这位秦小姐,板板正正,有规有矩,和裴嘉臣和裴铃铛的母亲,出身相似,个性也有些像。
这样多年下来,裴父觉得,女人还是不该太有原则、有主见,圆滑通融的,才是最好。
譬如裴父在裴母病中,依旧出门玩女人的事情,要是给这位秦小姐知道了,她心里,总是会起些意见的。
大概会疑神疑鬼。一旦裴嘉臣犯个小错,一天能追问裴嘉臣个十次八次的,要裴嘉臣保证,他和他父亲不是一类人。这不是离间他们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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