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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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里正听郭婆子对儿媳不依不饶,几次想站起身过去管管,都要听不下去耳了,吵吵把火什么玩应,又扇嘴巴子又让跪的。

可当他每回看向宋福生时,期待着福生能给出个头,喊一嗓子就妥,福生那一家子竟然没受影响在说话。福生也像是没听到那面闹哄哄。

宋里正就细品了品,品完恍然大悟。

发现宋福生让大伙团结,是只管一家与另一家团结的事,要是两家敢拌嘴,福生就不让,就要散伙。但要是人家自家人吵闹,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福生也不参与,装听不着。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嗳呦呦,你看看,难怪宋福生才是十里八村的读书人,脑瓜就是有智慧,这里学问大了。

也难怪他不如宋福生说话好使,除了有个辈分在。他以往总给人断分家的事,这不就是费力不讨好嘛。

要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宋里正想:他一定会重新当个不一样的里正爷。活到老,学到老啊。

同样的,因为骡子事件,宋茯苓在马老太的心里份量也更重。

要知道她俩本来就好,她们戴面具一起吓过人,一路说话换座位,一起分过赃:咸鸭蛋。这回又一起为骡子摇旗呐喊。

一大家子,拢共二十多口,她马老太对着骡子嗓子喊哑,那些人就跟聋了瞎了似的,只她小孙女冲了过来。

可见,关键时刻那些都是个完蛋玩应,就她小孙女最可靠。

马老太在队伍再次出发前,特意鬼鬼祟祟给宋茯苓叫一边:“吃肉干,渴了吧,晌午头也没喝过水。你看,奶给你烧的,听你的也点了醋,这一小坛水都灌你那小桶里,别吱声。”

艾玛,可水壶里是满的,又不能说,也不能给打开看,有味。

宋茯苓给马老太晃悠壶听声,说她那里有,死活不要水,还劝着马老太给哥哥姐姐吧。

懂事,太懂事。

马老太又嘱咐道:“待会儿走路,记住喽,离前后家的牛,也离咱家的骡子都远点。你也告诉你爹一声。”

“奶,你就和我爹说呗。”

“我不喜搭理他,我还得让牛掌柜把粮食堆车里,水让你大伯他们推。”

“可是为什么要离远点?”

当下午大伙赶路,感觉快要被太阳晒干时,只听打头宋里正家那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劈里啪啦往外掉东西,包括宋里正,老爷子抱着小重孙也狼狈的掉了出来。

只因宋里正家的牛,毫无征兆就倒下了,闭着眼睛再也没起来。

就在宋福生要过去问问老爷子摔没摔坏时,挨着自家后面的高屠户家,也传来了高屠户的惊叫声:“不好。”

高屠户大儿子第一时间没管爹,而是将手推车往旁边拐,离他爹远点,怕牛车砸到水。

只看高家的牛哆嗦了一阵后,也倒下了。

高屠户虎目含泪:“买它花了十八两银子啊,没了。”

宋茯苓看看前面的里正家,看了看后头的高家,然后和她奶对视。

队伍气氛一落千丈,低迷的不行。

现在这些牲口有点像尾大甩不掉。

一天一个牲口得喝几十斤水,喂水是不能喂的了,可时不时停下队伍屠宰,也真耽误不起功夫。一起杀了,吃又不吃不下,天热还怕坏,扔了又可惜。

第一百零三章 一更(求月票!)

解下套在死牛上的车。

高屠户忍着心痛,挥舞着杀猪刀,血嘣在他的脸上胳膊上。

高屠户是听宋福生的主意,专挑牛身上好的肉割,割完血糊啦直接将肉扔在车上。

杀完自家的,他又赶到前头去杀里正家的。

宋里正此时正坐在地上,被大家围观。

本来车身不高,并不会摔得不敢动。

但是老爷子为了护住重孙子,是硬生生尾椎骨着地,当即摔得不敢动弹。

他家虽说是一大家子人,儿子孙子一帮,可小孩子也多,东西更是不少。

眼下能拉脚的牛没了,老爷子摔的也不敢动弹,最起码得倒出两个壮劳力推卸下的车。

马老太望了一眼身后,高家大儿媳在归置东西,前面里正家也在重新归置,得给老爷子在手推车上收拾出个空地,让他能歪躺着,她沉沉地叹口气。

马老太满面愁容,犯愁的在心里合计着:

她家东西更多,已经杀了一头骡子了,要是另两头也随时倒下,她是真犯愁谁来推骡子上卸下的板车,尤其是她家眼下剩下的那两台骡子是安着车厢的。

算了,到时车厢给拆开。

而中午杀的那头骡子,卸下的板车现在是由虎子和四壮在推。

田喜发推的是人家老田家的车,本来之前四壮在推老田家的,田喜发还能出去寻水,现在啥也干不了,人手不够用。

如果那两头骡子一倒,到时让她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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