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遇刺(2 / 2)
他身上有种杨坚的味道。华裳看向伽罗,伽罗取过球,用力往窗外一抛远的看不见了。勇撕心裂肺的大哭,扑过去撞到她怀里,大打出手:“你赔我,你赔我!”华裳这下真是要昏过去了,一路上她不断的告诉大公子一定要让夫人喜欢他,可是现在!
华裳连忙把他搂住,勇在她怀里翻滚着,乱踢乱饶。最后华裳发现:“大公子,你的玉佩呢!”姜氏临终前送给这个孩子的玉佩。勇愣住了,脸上挂着泪。而那块玉佩此刻正和球一同在伽罗的手里,球她没有扔掉,玉佩却多了一块。
“还,还我!”勇站起,恶狠狠的吼,底气确实不足。伽罗问:“你想要吗?”华裳帮他回到:“夫人,大公子出言不逊还请夫人宽恕,只是这个玉佩当时您也在场,这是姜夫人留给大公子的唯一遗物了啊。”
“还你可以。”伽罗杏阳一挑:“但是……”留了半分话。勇急了,她才缓缓的说:“但是你得给我道歉,然后以后不敢再这样胡闹了,我才给你。”“哇~”小孩哪里懂得那些,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只要哭就有糖吃,华裳,乳母和那些宫娥从来对他是有应必求的。
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隋王只有这一个长子,而夫人又是不能生养的,她们私心的想若是夫人无子,大公子就能抚养在夫人膝下了。“把他抱走吧。”伽罗揉了揉额头说。华裳不敢再造次,连忙喊停车,和乳娘抱着勇下去。
车内,华裳递给了她一杯茶,伽罗顺手把玉佩给她。华裳说:“夫人何必替人教子,遇到个愚笨的还以为您略带庶子呢。”“你看出来啦?”伽罗吹了吹热茶,笑道。“怎么看不出来?”华裳却不同意:“您好心好意,那些粗苯之人看得出吗?
再者说了,勇公子若是这样野蛮,以后对我们世子也是有好处的。”到底占着一个长字呢。伽罗把自己舒服的抛在裘衣里,捧着热茶去温暖自己冰冷的双手:“华裳,他是我接生的,他养到这么大我就看了他三次,第二次是我怀孕之前,那个时候这个孩子很是很可的。”
只是不知现在竟成了这样。所以没有娘亲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种悲哀。她不是为了教这个孩子,而是想起了阿广,忍不住的人同此心罢了。“哎,您就是心软。”华裳抱怨道:“隋王是他的生身父亲吧,也不见得隋王如此上心。”
伽罗笑了笑,华裳只看其一,却没看明白。杨坚根本对勇就没有感情,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为了阿广他可以舍弃他其他的孩子,勇居长,于杨坚而言就是威胁。他宁愿把勇养残,也不愿意有一个优秀的长子。
“吁——”马蹄声响,虞世基在外报:“夫人,隋王说下一站就是庆阳了……”“庆阳有什么问题吗?”中午午休的时候,杨坚进来,伽罗递给他一碗热茶问。
杨坚喘了一口粗气,用热热的毛巾抹脸,说:“庆阳是赵王宇文招地界,等会儿赵王宇文招会来迎接我们。”难怪他进了边界就不往前走了。“伽罗,走,你跟我一起去外面看看。”杨坚扔了毛巾说。“不等赵王宇文招了吗?”伽罗奇怪问。
“他要到傍晚才能来。”他说了回身给她披上一件毛绒蓬松斗篷,拉开营帐大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伽罗不由打了个寒战,感觉从身子骨里一路寒到了底。她的身子是越来越坏了。杨坚再用自己宽大厚重的斗篷将她拥入怀中。“冷不?”
杨坚注意着前方回营的士兵,无暇顾及到她身体的异样。伽罗抬头看了他一眼,忍着唇齿间的战栗,笑道:“没事。”杨坚的视线这才回到她的身上,拽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积雪沉沉覆盖,深的都埋到人的膝盖上了,一踩下去似乎能听到松软的沙沙声音。伽罗沿着杨坚走过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踏着,他身上的斗篷渐渐从她身上滑落,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落到了身后。
前方有战马嘶鸣回营,不远处列队中整齐的跑来了一队不是他们的骑兵。“隋王!”为首的男人利索的下马,朝杨坚行了跪礼,递上一封书信手札:“这是我家隋王的亲笔信函。”说完站到一旁。
杨坚凝眉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紧蹙的眉头渐渐展开,爽朗笑道:“你与赵王宇文招说孤知道了。”“是!”看着那一队的人马再次扬尘而去,杨坚才回过头对她说:“走吧。”“有什么事吗?”伽罗问。
杨坚拉了她的手笑道:“伽罗,此次赵王宇文招会带赵王宇文招妃来。”宇文招带赵王妃来。伽罗淡淡一笑,杨坚说:“宇文招极疼爱赵王宇文招妃,甚而到了独的地步。天下夫妻之间能到此的也唯有你我而已了。”
他忽感慨低声与她说:“伽罗,此生我两还要白头偕老才可以。”白头偕老啊。一只寒冬的小鸟飞落到树的枝头,展开羽毛昂头大声嘶鸣着,不一会儿在树的更上面有一只小鸟踏着轻盈的脚步,转动着灵巧的眼睛低头观察着它。
树枝上的积雪纷纷往下落,那一只树下的小鸟也看见了它,飞了上去。“隋王要带妾身去哪儿?”她问。士兵牵来了一匹马,他利索的上马勒缰朝她伸出了手,深深的注视着她:“伽罗,我带你去田野上看一看。”
马蹄声踏破了残雪,迎着不远处光亮的宽广的那一边飞奔而去。有风声在她耳边呼啸着,她忍受着这种战栗的寒冷感觉,尽力的缩小自己在寒风中的面。她想,这个冬天真冷啊。
麦田被一望无际的大学覆盖,杨坚搂着伽罗下来的时候,她问:“要看什么?”他整了整她的披风:“我想看看庆阳这边的农作物如何。”未说完,低下头在她耳畔低声道:“我想知道宇文招的政令和政令的实施力度如何?”
这样他才能判断对方有没有这个能力做他的合作伙伴。他说完,转身对身后跟着的侍从道:“你们在此歇息吧,不用跟着我跟夫人了。”虞世基不同意:“可是隋王……”他的话被杨坚的眼神制止,最后不得不闭嘴。
他们二人换了一身平民所穿的衣服袄裙,伽罗把头上的白玉簪取下,挽起荆簪。农田上并不住很多的人,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杨坚选了一家有炊烟的人家叩开柴门而入,有狗咆哮着不断试探要上前撕咬。
杨坚将她护在了身侧。“阿旺,不许叫!”有一小儿扎着两角捧着碗出来。紧跟其后的是一个老叟,已是满头白发了。“三儿,是谁啊——”“阿爷,是一个男人和女人。”那个叫三儿的小孩赶忙跑过去搀扶阿爷。
老人家拄着拐杖,艰难的昂头打量着杨坚伽罗二人。“这位大哥,大嫂你们这是?”杨坚放开伽罗的手,上前作揖道:“老者好,我夫妇二人从远处来,天寒地冻实在耐受不住,特意上来讨要一杯水。”“快进来,快。”
这里的人热情淳朴,好客。伽罗端了热水,坐在了火炉旁,哆嗦的用热水驱赶走身上的寒气后才知道这家人原来姓胡。胡叟这辈子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老二上战场全死了,老三前年刚被拉去做苦役,留下三儿一个儿子。
两个女儿都嫁到了邻村,路途遥远不到过年过节也极少回来。胡叟就拉扯着唯一的小孙子,守着祖上留下的地勉勉强强也能度日。杨坚问:“我是异乡人,也想在庆阳落地,只是不知道如今的赵王宇文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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