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闹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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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生道:“别计较这些了,毕竟我们跟他们生活的不是一个时代。”

陈眉嘉的神情忽然黯淡下去。

张金生说:“陈老师这个样子,让学生五内难安。我说过,我不在意这些。”

陈眉嘉抬起头,娇嗔道:“以后在家不许喊我陈老师,叫我眉嘉。”

张金生喝了口粥,说:“好,眉姐。”

陈眉嘉凝眉不悦:“什么眉姐,你嫌我老?”

张金生笑着点评道:“宜喜宜嗔,陈老师真是怎么都好看。”

陈眉嘉飞了张金生一眼,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从猫眼里往外看,却是凌潇木、付雅欣、李梅、张慧几个人。

门一开,几个女孩就叫道:“恭贺新婚,百年好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张金生早有准备,含笑把装有两百元大钞的红包散给众人,李梅当场打开看看,嘴角一扬:“这还差不多。”

几个女生刚进屋,后面道贺的男生也络绎而来,一个个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先来的女生簇拥着陈眉嘉到新房,关上门说悄悄话。潘大磊一边把红包往怀里揣,一边盯着早餐瞅,说道:“老二你就吃这些,激斗一晚,不说你自己也该给嫂子补补吧。”

一群男生轰然起哄,张金生拿他们是一点辙也没有。

费仲生问张金生:“今天走的成吗?”

张金生点点头:“中午我们去上坟,麻烦你跟康老大招呼弟兄们了。”

潘大磊自己到厨房拿了个碗,盛着稀粥喝了起来,粥很烫,他一边喝一边吸溜嘴:“你走你的,南州就是我的家,来家了还客气什么,这粥不赖,大补,你们也来碗尝尝。”

几个女生围着陈眉嘉盘问了一圈,等会出来,李梅怀抱双臂,瞄着张金生,用手指点了他一下,说道:“以后不许这样欺负我们眉嘉姐,瞧着你挺温雅的一个人,咋干那事干的那么粗暴呢。”潘大磊端着粥碗问:“干哪件事粗暴了,哦,张金生你这个家伙,粗暴。”

李梅踮起脚尖,拧着潘大磊的耳朵,潘大磊嗷嗷大叫,大叫:“周成林,你也不管管你家的,李梅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

李梅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你不客气个我瞧瞧。”

潘大磊忽然赔笑道:“李总,饶命,我嘴贱,胡说八道的。”

李梅这才丢开他,拍拍手正要走,却听潘大磊在背后冲她挥拳劈掌道:“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家周成林,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梅霍然转身:“你胆子不小,收拾我,看我先把你收拾了。”

潘大磊哀嚎了一声,那么大的块头却被李梅追的满屋子跑。

康暮江站在张金生身边,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潘大磊天不怕地不怕,谁知道就怕小个子李梅。”

刘斌说:“那是人家靠山硬。”

张金生望了眼一脸淡漠的“武林高手”周成林,心里想:哪里是潘大磊怕周成林,而是他一直暗恋着李梅。这家伙毕业之后跑到北京去,跟一帮人捣鼓了一个什么乐队,在酒吧唱,竟然还唱出了点名头。不久前还找黄美兰,打听能不能出唱片。

张金生朝付雅欣使了个眼色,后者把头直摇,一脸的怂样,张金生便咳嗽了两声,目光更加严厉了几分,付雅欣这才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朝胡炼走去。

胡炼正跟一群男女侃大山,浑然没有意识到一个猎手正悄悄地靠近他。

中午张金生开车到市西郊的小松山,祭扫了陈眉嘉父母的坟,凌潇木一边给父母烧纸,一边把姐姐婚礼的情况告知父母,她为张金生说了不少好话,说他懂得照顾人,把姐姐照顾的很好,现在无人不羡慕陈眉嘉觅得佳配,所托得人,最后说:“你们在那边就放心吧,你们的这个女婿未必是什么好人,但对你们的女儿还是真心的。”

张金生望了眼陈眉嘉,无奈地苦笑一声。

上了坟,张金生、陈眉嘉夫妇回去换了衣裳,又去市里拜访了几位亲朋好友,都是至亲至近的人。最后一站是原南州学院的朱副院长。朱副院长原来是工大的副校长,调到南院做常务副院长,本以为会扶正做院长,乃至是后来的校长,但仕途不畅,代理了一段时间院长后还是被调离了,先回工业大学做副校长,不久又被提为常务副,最近又有风传,说要去教育厅做常务副厅长,等着来年接替退休的厅长。

江东省教育厅和驻南几所重点大学经常有人事上的交流,这种说法很靠谱。

他的家还在工大宿舍,住着一套老式的三室一厅,面积不大不小,布置的十分有书香味,他是接到陈眉嘉的电话,特意和夫人在家里等候的。

一按门铃,朱副院长夫妇就迎到了门口。

朱副院长握着张金生的手,感慨地说:“你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最能折腾的学生之一,又娶了让我最放心不下的学生。”

张金生说:“我能和眉嘉成就这段姻缘,多亏了朱院长您的关怀,谢谢。”

张金生的大名,朱副院长的夫人是早有耳闻,各种关于他的小道消息不知听了多少,褒贬不一,但正面接触,这还是第一次。观察这个小伙子的气质谈吐,朱副院长夫人心中感慨,趁老伴调咖啡的时候悄悄说:“我一直担心眉嘉年轻少阅历,被坏小子给骗了,如今看,这个小家伙也蛮不错的嘛。”

朱副院长道:“那是,不然我早把他打发去火星了,还想骗我的眉嘉,门都没有。”

院长夫人道:“哟,还你的眉嘉,人家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人照顾了,你这个监护人可以下岗啦。”

朱副院长道:“去去去,眉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永远是我们的。”

陈眉嘉结婚嫁人,朱副院长是高兴的,他跟陈眉嘉父亲相识于微末时,深得陈父的关照、提携,陈父去的突然自燃没有什么临终嘱托,但他自认对陈眉嘉姐妹负有监护之责,一直战战兢兢,如临如履,深怕出了什么乱子愧对老友,所以当初张金生跟陈眉嘉走的比较近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很矛盾,既希望他们之间能成,又怕张金生这个滑头始乱终弃,所以一直对陈眉嘉施加压力,让她保持清醒,明辨是非,小心被骗。

后来陈眉嘉北上游学,张金生也脱胎换骨正式晋级为一个成功商人,朱副院长才松了一口气。今年八月份他得知陈眉嘉和张金生正在恋爱,而且准备结婚,当时内心忐忑,心境复杂。直到婚礼上,张金生说要对陈眉嘉一生一世负责时,他才如醍醐灌顶,猛然醒转过来,是啊,他的眉嘉已经长大成人了,有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自己在工作上一直放心重用她,为何独独在生活上放不开手呢,话说,自己这大半辈子,学术上小有成绩,社会地位上也爬到一个很不错的高度,但就私生活这一方面来说真的活明白了吗?只怕还不及常被自己嘲笑的老伴吧。

所以在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放手了,放手之后,如释重负,也有落。他在婚礼上落泪,正是为这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愫。

坐着说了一会家常,就到了开饭期间,张金生说陪朱副院长喝两杯,朱副院长夫人说:“他是沾你的光,平时在家我不让他喝酒。”

陈眉嘉说:“那都不喝了,酒多伤身。”

朱副院长笑道:“眉嘉说的好,酒多伤身,那咱们就点到为止,少喝两口。”

他们喝五粮液,陈眉嘉和夫人喝了点葡萄酒,饭桌上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已经变成南州大学的南州学院上。

让张金生意外的是朱副院长的夫人也是南院校友。

说了一些南院的往事,就扯到南州学院的现状,陈眉嘉怕引起朱副院长的不快的,提议换个话题。朱副院长道:“眉嘉,你多心了,你朱叔叔我,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刚把我调走那会儿,我是有些想不通,现在做了常务副,主持学校日常工作才知道组织上的决定是英明的,领导一个综合性大学和一所普通学院毕竟不是一回事,定位高了要求自然就上去了,更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帅来坐镇,我就差了点火候。”

他举例说:“就像当初金生想租赁银瓶山南路2号开公司,后勤打报告上来,价格压的很低,我觉得不正常,但转念一想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租出去,既成就了青年学子创业的心,也能为学校搞搞创收,结果就出了篓子。当初要是多收那三五斗,就没有后来的风波,这就是个教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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