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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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右青独自一人在房内看书。这个时间原是该待在书房等待毓瑾,可是因为他刚从边疆回来,有太多公事要处理,右青不想打扰到他,所以便没上书房去。

可这样善解人意的体贴却反而让人有机可趁。

右青正看书看地专心时,一声轻敲门房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转过头去,看见苏满正站在门边。

迟疑了下,右青才开口:「王妃,有事吗?」

见到她,右青还是不由得防备了起来。

「有必要这么见外吗?咱们可是亲姊妹。」她笑吟吟的道。

过分的热情,让右青感到不自在。虽然分别那么久了,可她没忘过去的苏满不是对自己冷嘲热讽就是没好脸色。

「苏满姐姐...」她改口。

「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样,现在懂得尊称我一声姊姊了。」她笑着道,嘴边依旧掛着从没断过的笑意。

右青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苏满突然的到来让她不知所措,尤其是她的笑容更让她感到不安。

「咱们是亲姊妹,你何必对我有戒心?」

「我没有。长幼有序,何况苏满姐姐现在已是蒙古王妃,礼节还是要顾的。」右青道,否认着她对苏满的防备。

对她,即使刻意隐藏对她的戒心,右青还是心存着敬畏。

「罢了,我来只是想跟你道个消息。」她停了下来,等待她的反应。

「消息?」右青抬起眼。

「是啊!」她瞟了右青一眼,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右青你应该有一阵子没有回去敬谨王府了,一定不知道王府内最近发生的事。」

「王府怎么了吗?」她疑惑着看着她。

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她前些日子才跟阿玛通过信,阿玛除了要她多照顾自己的身子外,没有提及到什么。

「王府没有派人告诉你吗?!」她又问,故作惊讶。

右青摇摇头。

「大概是阿玛怕你担心吧,不让人告诉你,」像是自问自答般,苏满继续下道:「前几日我回王府时才知道阿玛病了。」

「病了?!」阿玛一向健朗,怎么会病了?

「是啊,还下不了床呢!」她又补上一句。「本来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但想想好像没什么用处,他应该比较想见他的宝贝女儿吧?」

右青轻拢眉心,惦记着阿玛,没将她讽刺的话往心里去。

「不行,我得回王府去看阿玛。」

一想到阿玛病了,右青根本坐不住,匆忙地边唤着雁儿边随手整理了一些细软。

雁儿急忙跑来,看见右青正拿着包袱。

「格格,怎么了,您这是要去哪啊?」问完,雁儿瞧见苏满也在,便朝她福了个身。「王妃吉祥。」

「阿玛病了,我要回王府去。」她简单解释。

怎么这么突然?雁儿惊讶愣在原地。

「王爷病了?」她怎么没听说?「那我跟您一起回去。」

「不,雁儿,阿玛哈跟额莫克都不在府内,毓瑾上早朝还没回来,你必须留下来。」

「可是,外面正下着雪─」

「别可是了,你若见到毓瑾就跟他一声吧!」匆忙吩咐了后,右青急忙拿着东西便往马房去。

「格格!」

「别叫了!我陪你家格格回去就行了,你就好好待在府里,贝勒爷若问起,你着实回答就行了。」苏满吩咐完,也跟着离开。

「是…」

雁儿愣愣地看着门边已失去格格的身影。

一切都是这么突然,叫她理不出头绪,甚至心里头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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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到了敬谨王府门口,右青便急着下马车,顾不得身上的雪也顾不得同马车上的苏满,直直往大厅奔去。

「阿玛─」她急呼。

「青儿,你…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甫下朝,坐在椅子上的褚渊一见到女儿,十分诧异。

「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让人通知一声。」站在褚渊旁的敏福晋也疑惑。

放下了手上正要帮丈夫倒茶的茶壶,敏福晋走了过来。

见到阿玛安康健在的模样,右青也傻住了。

「阿玛,您…」她走上前。「您…」她突然噤声,把要说出口的话全吞了回去。

苏满骗她?为何?

「青儿,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毓瑾那小子又欺负你了?」褚渊见女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做此推断。

毕竟那小子是有前科的。

一想到之前的事,他气就又上来了。

「王爷,您也别乱推断,先听青儿怎么说吧。」

「阿玛,毓瑾对我很好,您别多心了。」听到阿玛误会毓瑾,她赶紧否认。

「那你怎么没说一声就跑回来了呢?」

「我、」她迟疑了下,才改口:「我想阿玛啊!」

「可是─」见女儿如此支支吾吾的,褚渊惊觉有异。

毕竟打小右青便不擅长说谎。

「当然是因为右青思念阿玛才会看您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褚渊顺着声音一看,是苏满。

不明白怎么大女儿这几日走王府走得这么勤。

疑惑了下,褚渊将视线移回在右青身上。

右青心虚地别开脸,同时揣测着苏满的目的。

阿玛根本没病,苏满为何要骗自己回来呢?

「难道,」褚渊顿了一下,「你是因为知道他也回来了?」

「他?阿玛您说谁?」右青不解。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声熟悉的呼唤声从她背后传来。

「右青!真的是你?」文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三年了,他日夜思念的人如今就站在他面前。

「文…」右青瞪大水漾的双眸。「文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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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府厅堂内,今日来了个重要的客人。

他不是别人,正好是已经快退休的御医─侯太医。

今天受到恭亲王府的毓瑾贝勒的邀请来到恭亲王府,所为的便是右青久治未癒的病。

「侯太医,听右青说过你是她的主治太医,真是多谢这么多年来为了她的病尽心尽力。」毓瑾对着眼前在京城颇负盛名的太医极为敬重,也十分感谢。若不是有侯太医,也许右青早已经不存在,更别说到现在与他相知相惜、进而相敬相爱。

「贝勒爷快别这么说,这是奴才应当之事。何况对少福晋的病,卑职医治多年却没有办法根除,真是惭愧。」

「这正是我今日邀请你来的原因。」他瞇起眼。

「贝勒爷?」侯太医抬起眼,略有困惑。

「右青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当初听右青提起自己的病时,他便已存疑。

一听毓瑾问到这个问题,他其实也不意外,因为早在要来恭亲王府前,他就已经决定要说个清楚。而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其实少福晋得的不是病,而是一种叫做无影毒的剧毒。」他轻吐了口气。

他对这毒也感到莫可奈何。

「毒?她怎么会中毒?」一个养在深闺的格格,怎么会中毒?

「这…,中毒的人是少福晋的生母,少福晋出生后就带到了这种毒。至于孟兰福晋怎么中毒的…,因为是敬谨王府的私事,卑职不便多说了。」

「侯太医,我想知道这毒能解的机会有多大?」按常理来说,孟兰福晋中毒敬谨王爷不可能不救她,可竟然会拖到孩子出生都没有解去身上的毒,这毒一定非常棘手。

这不得不让毓瑾忧心了起来。

「贝勒爷请看。」说着,侯太医从袋子中拿出一本看起来像笔札的东西。

毓瑾接过笔札,便立即翻阅。

虽然翻的迅速,可他也看得仔细。

「这本笔札是创造出无影毒的罪魁祸首,也是一个深受不白之冤的可怜人─李祚研究多年的心得。是他临死前託人带给我的,大概也是对被他所害的人愧疚吧。」想到好友,侯太医感触良多。

「欲解此毒,唯有雪莲。」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斗大的八个字。「雪莲?指的是天山雪莲?」

他立刻做此连想,但下一秒,他随即否认自己的想法。

若是此药那一定好办,一个堂堂王府怎么可能拿不出?

「不,这里的雪莲指的并非是药材,而是一个人。」

「是人名?」

「是的,正是他的女儿。」他还记得他抱过这个小女孩。转眼间,十几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现在的她变成了什么模样?

「所以只要找到她,右青身上的毒便能解?」毓瑾问。

「也可以这么说。只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他们父女的消息,想找到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原先他还有和李祚鱼雁往来,可后来突然断讯,从此就了无音讯,直到不久前才收到李祚的笔札和一封没有写字的空白信件。

当他看到空白的信件时,他就了然于胸。

他这位好友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是他的女儿呢?不知如今在何方。

「找人的事我会处理。」凭恭亲王府现在的实力,找个人自然不是难事。「这段时间就请你静待。」

毓瑾站起身来,无意间看向门外,却发现了一抹身影静静佇立在外等候。

侯太医也跟着站起来。「卑职会在寒舍等候贝勒爷的消息。」

「嗯,就先这样,你先下去吧。」

毓瑾随后吩咐了几声,便让侯太医离开。

「进来吧!」侯太医走后,毓瑾对着门外一喊。

听到应允,明霜才款款走进厅堂。

「贝勒爷。」看到久未见到的毓瑾,明霜垂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虽然是她名为是他的侍妾,可却不曾侍寝过。

原以为贝勒爷丁点不喜欢那个那个刚进门就被冷落的格格,所以她想只要日子久了,贝勒爷总会接纳自己,可是如今…,局势却不如她想像般。

「有事?」他挑起眉,对她的来意感到好奇。

他许久未去漱薇阁,倒真的忘了还有她的存在。

也罢,他早已经打算撤了漱薇阁,当初设立漱薇阁不过是个幌子。

「妾身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明霜看着地板又抬起眼看着毓瑾,显得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这般优柔寡断就不像你了。」

「是关于少福晋的事。」

毓瑾挑起眉,听她提道右青便多了分兴味。

他想听听,她能说什么关于右青的事儿。

在他的注视下,明霜颤着手将怀中的信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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