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生香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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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感觉恢复了些力气,折月试着站起。腿脚虽还软着,但也勉强站得住。

仙力也恢复了一些,折月随手变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推开殿门,入眼一片红色,是飘浮着的纸伞。里面的液体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灵光。

像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未经人手,却已是光华难掩。

天空闪烁着一个光点,越来越近,最后落在殿前。

“折月,你怎么样?步遥没伤害你吧?”

看见花苡,折月心中突然激动起来,但想到她不在时步遥对他做的事,一时间又有些委屈。

他从来倔强,即使步遥对他那般,他依然想要装作没事的样子,不愿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伸手整理了乱发,擦去眼角的泪痕,用法术掩盖了伤口,才又直直地站在那。

花苡走近,见折月面带微笑,一身黑衣整齐地穿着,一头长发干净地披在肩上,稍稍安心一些。

“将军不用担心,步遥没对我怎样,我很好。”

“折月你别怕,受了委屈别藏着,有我在,我帮你出气!”

折月摇头,笑道:“真的没事,他把我抓来后关在屋子里,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为了把你引过来吧。将军,平城可好?”

花苡道:“平城还好,我就担心你呀,要是步遥伤了你,叫我怎么办。”

花苡上下看着折月,忽然发现他脖子上红红的一块,有法力掩饰的痕迹。她猜测应该是步遥留下的伤口。

将他抓来,肯定不是为了将她诱离平城,至于步遥对他做了什么,折月不说,她也大概猜到了。

只是他脾气倔,再苦也不愿意说。花苡心下也颇难受。

“既然无事,那便随我回平城吧。”

折月点头,跟在花苡身后。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二人退到伞外,回头只见荨阳宫的主殿从上到下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缝,摇晃着要倒下。

原本倒挂在殿外的红伞也一朵一朵陨落,里面的液体也倾倒喷溅而出。

又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荨阳宫竟整个塌了下去。

“该死的步遥,坏事做尽,现在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真是报应!”

花苡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荨阳宫是用幻术搭建的,如今塌了,法力就会重新回到步遥的身上。

从前他分散法力维持着荨阳宫,是因为他知道即使没有全部的法力,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他撤了幻术,以后他们面对的就是真正的步遥了,毫无掩饰的、不遗余力的步遥。

今日一过,魇尸炼成,步遥再有了可以驱使的兵力,实力必定大增,对付他只会更加艰难。

来时路上,花苡已传音于凤叙,请求支援。但凤叙整理军队需要一些时间,再加上军营到平城的距离,至少还要一两个时辰。

平城的结界力量慢慢消退,没人知道它能不能撑到援军到来。

花苡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赌她一己之力能够护住平城几时。

今夜注定是漫长的一夜。

…………

城主府。

连漪躺在床上,还没醒,言纾为他梳洗,换上一身婚服。

言纾寻来红绸,将婚床装饰一番,烛台再换上新的蜡烛,整间屋子一派喜庆。

一切弄完后,他才换上婚服,坐在窗前的梳妆台上。铜镜里是他俊美的脸,红艳的婚服将颜色映在他的脸上,越发好看了。

连漪昏睡好久,终于缓缓睁眼。看见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他撑起身子,转头看见言纾的背影。

“言纾?是你吗?”

闻言那人转过身来,眼中分明水光闪闪,激动得声音都颤抖着:“是,是我。”

言纾快速起身,走至床边,看着连漪瘦弱的身子,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眼眶里泪水越积越多,终于滑落下来。

连漪费力地直起身来坐着,看着他的脸,突然语气骤冷,“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我不爱你了,也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你还是要赶我走?为什么明明心里那么苦,却还是要装作心狠的样子?我都知道了,你隐瞒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是我太傻,是我害苦了你!”

言纾再抑制不住自己,哭成了泪人。

连漪脸上似有落寞,眼中闪着一点水光,他将头仰起,很好地掩饰过去。

“可我对你说的话却是真的,我不爱你是事实,逢场作戏也是事实,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知道吗,我厌弃你了!”

言纾坐在床沿上,用力握着他的双肩,“你还是想让我离开你,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哪怕最后一次,你也不肯吗?你明知我有多爱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自私?最后的几个时辰都不肯给我吗?你为何吝啬至此!”

连漪推开言纾的双手,厉声道:“对,我就是吝啬,就是不肯信你,从前是,现在也是!你于我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你的深情,我受之不起!”

言纾突然笑了,带着泪地笑了,似是自嘲。

连漪冷眼看着他,言纾却知道他的伪装后有多少深情。那种爱是掩饰不了的,正如他爱他,深不见底,不可磨灭。

情为何物,没人知道,可偏偏飞蛾扑火,爱得卑微。

“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我呢,千年万年都要被你折磨,你为我考虑过吗?我不要再懦弱了,这一次换我保护你,陪你生,陪你死。”

一张唇覆了上去。

言纾扑倒连漪,不论他如何挣扎,都被死死压在身下。

连漪爱言纾,爱得要死。可除了爱,是一辈子还不清的债。

他企图用言语斩断他的依恋,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能结束了的?他自己都不信,可他还是必须这么做。

他活着尚能护他,他死了,就只剩拖累。

正如他自己所言,千年万年都会被他折磨,再无欢颜。他不愿,所以必须绝情。

连漪猛地推开言纾,吼道:“不爱你的人你也要吗?什么时候你变成了强迫别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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