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穆白想了想,又添上一句。
【木白白】:如果可以,我想跟他同台竞技。
【jze】:你未成年。
猝不及防被戳中痛点,穆白闷着脸回,把虚拟键盘敲得咔咔作响。
【木白白】:我明年二月就成年,只是得等公司半年合约而已。顺利的话说不定秋季赛就在打lpl了。
手机相册里第一张照片至今存着,纸张上用黑笔用力涂出来的深痕,每个字符仿佛都能穿透纸背。
那是刚穿越过来时留下的,他不知道前世的记忆会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能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留在纸上。
就写下了这串队名,和刻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名字。
te丶wood。
他喜欢赛场。
喜欢上面的节奏光芒,观众的欢呼,更热爱几乎精确到毫秒的反应,和按下闪现突进人群的瞬间。
穆白低下头,摁着手机屏幕。
【木白白】:你知道吗,我今天去了jg基地,见到fade了。
【木白白】: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你不要外传。
【jze】:嗯。
只有一个字的承诺,但穆白却感觉莫名信任。
仿佛只要看到这条简单的回复,就好像得到什么沉重的承诺一般。
穆白缓缓敲字。
【木白白】:我听到教练带他去医院,好像他的伤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没想到都挂了海院的骨科专科。
【木白白】:网上都说他因为手伤很快就要退役了,我觉得是真事。
【木白白】:虽然我也不一定能上赛场,但就感觉,挺遗憾的。
几条消息发完,对面不再回复。
夜风从身后吹来,裹挟着冬季的湿气,凉意似乎能穿透肌肤,虫蚁般渗进骨髓里。
穆白拢了拢袖子,朝手心呵了口热气,闷头在黑夜里独自向前走着。
他似乎总是生不逢时。
jg俱乐部里,梁天敲响纪泽房门,看到他来,青年面不改色地掩下手机。
满屋子的烟味。
怎么又抽了。不沾烟酒的梁天被冲得只皱眉,随手打开窗通风:记得上赛场千万不要抽,还有直播的时候也不要,拍到就罚款。明白没?
嗯。纪泽把夹在双指间的烟头碾灭。
梁天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就靠在门边上问:你看今天的热搜了吗?
看到了。纪泽回。
早知道下次去医院带多点人好了,没想到工作日去都能碰到粉丝,还偏偏把你拍了下来。梁天细碎地念叨着,别担心,我找人给你辟个谣,就说是偶尔手酸。
不用。纪泽:圈子里大部分都有手伤,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再瞒会有反效果。
你要公开?联想到纪泽只签到今年年底的合同,梁天忽地警觉起来:你想退役?
纪泽捏着手机后盖,里面还隐约传来新消息的震动音,小主播似乎又在说些什么。
他敛起眸,声音很轻:不退。至少到明年秋季为止,不退。
第二十一章
久久等不到jze的消息,穆白打开本地视频,点开最新比赛的录播播放。
新购入的廉价耳机里随之传出赛前激昂的音乐声。
因为只是常规赛,还是外赛区,解说的声音非常轻松,各种有趣的梗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抛。
还记得fade来赛区打的第一场比赛,是我解说的。解说笑着道,他也是运气不好,第一场就碰上设备维修,然后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另一个女解说惊讶。
是啊,而且暂停期间禁止选手交谈嘛,然后我就看到fade一直在走神,还是很认真的那种。
赛后采访才知道,原来他在构思举报信!
解说语气夸张,第一场比赛碰到暂停,居然还有心思想举报,而且赛后还真被他发出来了。一千多字的举报信,比官方发的公告都全。
女解说:听说fade原本是名牌大学的大一生,参加lpl还是办得休学。
金融系全球第一,这种学校专业毕业以后赚得未必比职业选手少,更别说往后的上升空间了。不知道fade为什么会选入这行,还伤身体解说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
他是老解说,没能争取到lpl的解说机会心底愤懑,一时口快之下不禁多说了几句。
当然是因为热爱啦,大家都热爱这款游戏对不对?女解说见状,配合地转移话题,继续投入到比赛中去。
穆白脚步停顿了片刻,将解说的声音调小了些,继续往前走着。
在耳机声音微弱的瞬间,身后似乎响起了另一道脚步声。
近在咫尺。
穆白猛地回头,昏暗的灯光闪过,将那道漆黑的人影暴露无遗。
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穿着一套卫衣戴着兜帽,大半张脸都藏在帽子下,只能隐约看见帽檐旁露出的绿毛。
出租屋附近抢劫犯的新闻不断在脑海中闪过,穆白屏住了呼吸,仔细观察着男人躲在暗处的右手。
看到眼前瞬间瑟缩起来的少年,男绿毛嘴角划过丝冷笑。
他盯上这家伙很久了。
每天都凌晨一两点回来,偶尔会有一个大汉陪在身边。
但更多是一个人,身形看上去就透着股孱弱,那双手臂更是细得连只鸡都抓不住。
借着灯光看清那张白皙的脸时,绿毛更加确定。
这种任人欺负的软包子,一定能挖出不少钱来。
绿毛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正打算打上去时,少年忽然动了。
然后拳头用力地砸在他的下巴上,直接命中那枚小巧可怜的喉结。
绿毛:?
穆白被指骨反馈回来的冲击痛得一皱眉,他换上手机当武器,正打算乘胜追击时,吉庆和其他室友从不远处冲了过来。
原本穆白拒绝了他们的帮助,是吉庆放心不下,特地赶了过来。
没想到,居然就出了事!
没、没伤着哪吧?吉庆磕磕绊绊地喊,就看到绿毛表情惊恐,一只手捂住喉结,脸色青紫一片。
没事。穆白回过头,捏了捏手腕。
之前电竞都是混小子玩的项目,网吧赛里一团年轻人野蛮生长,打赢了嘲讽,打输了打架。
穆白以前还行,现在换了个身体,只能用这种巧劲先发制人。
绿毛被一众大汉压在地上,状况无比惨烈,只能看到他伸在外面无力挣扎的手。
制服绿毛,吉庆报了警,才发现绿毛喉头逐渐泛出的沉重淤伤,心有余悸地看向穆白。
喉结是十分要命的位置。
要是下手再狠些打碎软骨,就可能造成气管堵塞,窒息身亡。
少年头上还带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猫耳朵帽子,乖巧地站在原地,因为疼痛眼眶微微泛红,眼底漾着温润的湿意。
那句下手轻点在吉庆喉头滚动,终究是咽了下去。
晚上去连夜做了笔录,穆白困得半睡半醒间,非常有职业素养地挣扎着挂了请假条。
次日。
穆白难得放纵了一次自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最近海城的天气似乎总是很好,仰头皆是清洗干净的蓝天,点缀着棉花糖一般的云,光是远远望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他第一次坐到非高峰期的地铁,平常拥挤的三号线忽然宽松下来,偶尔还有穿着太极服的大爷大妈上车,语气亲切地问穆白上的哪个学校。
两世都没能正经读完高中,混了张毕业证的穆白:
因为段位提高逐渐打出了名气,穆白收到的礼物逐渐稳定了下来。
今天比昨天还要更多一些,将近五百。
穆白粗略计算过,如果收益能维持到月底,这个月他或许能拿到将近七千元!
尽管海城生活节奏繁忙,物价并不低,但穆白已经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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