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1 / 2)
烛龙当即面色微颚,恍若听到什么惊天笑话。他岔着气笑问秦翰:“你不是跟他不和已久嘛!怎么就要我变成他的模样?”
“哪儿那么多废话?就问你变不变!”秦翰佯装生气,火速亮起手中的魂渊剑威胁烛龙,厉声呵斥道,“你要是不会,我就打到你会为止。”
魂渊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变化,正一个劲儿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对冰宫内的囚犯展开精神施压。
“变!我又没说不变!”
烛龙看到魂渊剑突然亮相,哪怕是隔着那层厚厚的半透明冰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伤口处泛起的微微痛意。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泯灭不了身体里曾经那种刻入骨髓的痛意。
为了不让自己再回忆起昔日被秦翰全面碾压的挫败感,烛龙不得不受制于秦翰的威胁,缓缓扭动身子开始发动法力,努力营造出记忆中见过的鸿运星君的模样。
半晌,冰宫里慢慢腾升出一团混浊的云雾,烛龙庞大的龙身逐渐隐匿在其中。等到那片雾霾涣散后,一个浑身衣不蔽/体的男人赫然出现在秦翰的面前。
他双腿旁坐在冰冷的地面,一席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白皙如雪。由于没有衣物的遮挡,烛龙无处安放的双手正有意无意地遮挡着某个不为人知的部位。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他的身上落了好几处深浅不一的剑伤,皆为秦翰曾经所赐。
魂渊剑的威力深不可测,烛龙跟秦翰斗法失败后,法力一度跌至全胜时期的半成,这会儿没经历个三五个月的好生调养,是不会那么容易愈合伤口。
他虽有意变幻出鸿运星君的模样,却也只能达到八成相似,没办法一下子将自己身上的那些患处一并遮掩。
所以此刻他顶着别人的皮囊出现在秦翰的面前,又含羞半掩、欲盖弥彰的样子,竟莫名呈现出一股想要让人撕碎般的凄楚美。
秦翰明知道冰宫里关着的那个男人是假的鸿运星君,可当他看到对方亮相的第一眼,心里还是会产生一丝悸动,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在幻境里跟聂磊度过的美好时光。
尤其是当他目光落在对方胸膛前的一处剑伤时,秦翰脑中的记忆一下子拉回过那天鸿运星君被他刺中胸膛的那一幕。
也不知道对方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拿有效的仙丹妙药服用,秦翰被这个问题困扰得心里一阵发堵。
他想知道答案,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追问对方。
一时之间,一股悔恨和懊恼夹杂的情愫在秦翰心底油然升起,导致他在望向囚笼里那人的目光越发炽热。
烛龙被秦翰盯得久了,越发觉得对方的眼神里似乎透着股不对劲。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忽而一脸坏笑地冲到秦翰的面前,大胆揣度道:“你该不会是喜欢这张脸的原主吧?!哈……哈哈哈,祸兮,你小子也有今天!”
秦翰被人一语中的,脸上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但好在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上透着一股醉酒的迷人红晕,外人也很难分辨得出他是因为被人拆穿了心事才会恼羞成怒。
烛龙的笑声没完没了,听得秦翰甚是心烦意乱,就连手中紧握魂渊剑的力道也在逐步加深。
可烛龙偏偏是个没有任何眼力见的家伙,非要作死地挑战秦翰的底线。
他顶着鸿运星君的那张脸贴着冰宫的内墙,正使劲做着各种妩媚的表情引/诱秦翰:“你不是喜欢这张脸么?帮我劈开这座冰宫的禁锢,之后你想怎么处置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烛龙演得起劲,做的动作也越发出挑。
秦翰没吭一声,只是直勾勾地凝视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一口一口地将酒下咽。
可任凭烛龙再怎么努力,他想要逃离囚笼的野心愣是打动不了秦翰半分。
这场独角戏到了最后,烛龙自己一个人也玩得索然无趣,便停了下来,颇为不满地朝秦翰抱怨道:“你个榆木脑袋,真没劲,看了半天倒是给个反应啊。”
秦翰笑而不语。
因为他从来都知道,那个男人是不会做出这般愚蠢的行为来。
烛龙自知自己讨了个没趣,索性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偌大的冰宫里再无那个绝美男子的身影。
可谁曾想烛龙前脚刚恢复原貌,后脚秦翰也跟着提剑,起身,看架势大有离开的意思。
烛龙见状,顿时急了眼,大声朝他的背影吼道:“喂,你还没说你喜欢的人是谁呢!就这么走了?耍我呢!”
“今日喝酒喝上头了,脑子有些糊涂,改天再说吧。”
秦翰撂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答复,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按原路返回,对于烛龙的百般咆哮完全视若无睹。
于是整个冰川雪原上,徒留烛龙一人歇斯底里的怒吼,荡漾不绝。
后来秦翰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之前的几位跟屁虫,看着他们气喘吁吁仍不停赶来极寒之地的模样,秦翰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借着醉意半打着趣儿调侃他们:“下次你们的速度要是还这么慢,指不定整个冥府的囚徒都被我给放走了。”
几位阴差一听秦翰这话,有些琢磨不清他这番话是何用意。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还是一人壮着胆子回复秦翰的发话:“星君说的极是,我们一定严加看管那些不安分的犯人,尤其是极寒之地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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