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妹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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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妹妹

「你问女皇陛下跟阿湮是怎么认识的?」墨琰一边准备着取血的工具,一边奇怪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想问一下嘛!」我躺在床上,自己替自己捲了左手的袖子。

「不是那一边,今天换另一隻手!」墨琰看到后摆摆手,下巴朝我的右手扬了扬。「你的好奇是因为无聊,还是……」

看见他曖昧的微笑,我知道他又想歪了,嘖了一声后说道:「还不是因为我一提到这个禹湮就莫名其妙兇我!谁知道他和女皇是不是有什么心结,闹得不愉快还迁怒到我,我当然想弄个明白,不然无缘无故被迁怒也太憋屈了吧!」

「是是是,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虽然这么说但他却是一脸敷衍。他拿了针筒过来,在床边的小几上按照长短粗细摆了一排,接着指尖捏起其中一根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女皇陛下的武术师傅就是阿湮。」

「咦?所以女皇也有武功?」

「桑国歷代对皇帝的要求都是文武兼修,不过真正能文武双全的毕竟是少数,女皇陛下虽在诗书学问上有很深的造诣,但武功着实不擅长,也就图个自保罢了。」

我理解地点点头。「所以陛下也知道禹湮的真实身分吗?我是说……他的真实姓氏。」

「这么一个足以动盪天下的秘密,怎么可能让皇族人知晓?」

「那慕容桑榆的身分呢?她也知道吗?」

墨琰侧坐在床边,俐落地将银针落在我的身上。「知道。毕竟木兰帮也算效命于桑国的地下组织,和朝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係。」

「是吗……」我咕噥着,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先前在悬崖下他为了不让我发现他的发色变化还拖着那只剩半口气的身子想要躲起来,可原来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秘密!那他何必防我防成那样……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可以换我问你问题了吗?」墨琰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还是认真地望着我问道。

「好啊,你问吧。」

「陈曦她……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他那双一向神采飞扬的狐狸眸子竟难得地黯然了几分,虽是问句,可语气中已有瞭然的失落。

嘖嘖,我想说以往几乎天天都到明目茶房报到的他这几天都没再提到陈曦,还以为他放弃了,原来只是忍着不问。

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捉弄的念头。这两个冤家,一个害怕受伤不敢再爱,一个被拒绝后就认命放弃,明明对彼此都有意思,就因为纠结的个性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若不激他一激,也不知道他们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我挑了挑眉,扬起一个挑衅的微笑。「是啊!她的心里的确是有人了!」

虽然我的回答他早不意外,但我还是看见他拿针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

「原来如此……」他很快便恢復过来,嘴角却勾出一个苦涩自嘲的笑。「那人是谁?我也认识吗?」

「我还没跟你算把我骗去乌龟池的帐,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我话刚说完,眼角馀光便瞥见墨琰已拿起割手腕取血用的小刀,便吞了吞口水,又补充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提示。」

「那人名字有几个字?」

「两个。」

「不会是禹湮吧!」他吃惊地睁大了狐狸眼。

我翻了个大白眼。「那你怎么不说是我儿子?『梧平』也是两个字!」

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脑中建立「情敌」的个人档案,第一条便是名字有两个字。

「他长得比我俊美吗?」

你还真敢问啊……我忍住吐槽他的衝动,在心里暗自衡量着。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么陈曦心中的那个墨琰,应该比实际的墨琰还好看吧!

想到这里,我便点了点头。「是比你俊美!」

「那身高呢?我在男子中也算高挑的,他总不会还高过我吧?」

原来古代的男人就已经开始在意身高问题了……

我假装努力思考了一番后,才回答他:「嗯……貌似跟你差不多个头。」

他轻舒了一口气。「他有钱吗?」

「非!常!有!钱!」我语气夸张地一字一顿说着。「简直是富可敌国了!」

小璃说墨琰的画每幅都价值连城,那他多画几幅,价值应该就能连更多更多的城,那也算是一种「富可敌国」吧!

「长得比我帅,和我差不多高,而且又富可敌国?」他怀疑地扬起眉。「这根本不是人啊!」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骂自己不是人的……

他似乎无法这样就服气,又接着问:「那他的个性怎么样?」

「随便、轻浮、没正经、没毅力、狗嘴吐不出象牙、整天看起来无所事事。」

墨琰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什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虽然很想翻他白眼,但我还是如实回答:「狐狸。」

「他笑的时候看起来又像什么?」

「三八。」

「『三八』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呃……一种傻气不正经行为举止又违悖常理的生物。」

墨琰没再继续提问,而是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语带艰难地问道:「她到底是怎么看上这种男人的?」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紧咬住下唇以免自己爆笑出声,冷静了几秒鐘后,板起脸孔又接着说:「但我更好奇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还无法从他手上抢走陈曦!」

他没回话,沉默地垂下眸子盯着我的手腕,小刀准确地在我右手腕上划了一刀。

我忍不住「嘶」了一声。「喂!你失恋也别拿无辜的我出气好吗?」

他并没有回应我的抱怨,而是手上一边忙碌一边低低地说着:「她又不喜欢我,我再纠缠也是无谓,更何况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就更不可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墨琰纵然行事随意,也绝不做那拆散爱侣的缺德事,我有我的尊严!」

「尊严你妈啦!」我一时气急攻心便忍不住爆了粗口。本还只想刺激刺激他,让他有危机意识好积极採取行动,谁知道这小子反而更加退缩了。我情急之下,脑袋没多想又补了一句:「那男人死了!」

「死……死了?」墨琰怔怔地望着我,震惊的模样彷彿死的不是陈曦的爱人而是他的爱人。

「他再迟钝下去就会被我拿盆子砸死!」

「为什么是拿盆子?」

「因为盆子刚好就在旁边唄!」我没好气地斜扫了一眼一旁装血的银盆,忽然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不对,为什么比起那男人究竟死了没死,你先关心的点会是这个?」

「喔……所以那男人到底有没有死?」他「从善如流」地问着。

全身的温度和能量随着手腕流出的鲜血一同离开身体,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疲惫感渐渐涌上脑袋,实在提不起力气再跟他解释下去,也被平时看着精明此刻却笨得可以的他气到不想再说下去了,于是便丢了一句话后,索性跟着游离的意识昏睡过去。

「墨三八,你肯定是史上最蠢的一隻狐狸!」

这几日禹湮的伤势在墨琰悉心诊治下已经稳定了许多,我只需两日输一次血给他,其馀治疗多是以针灸及汤药为主。

自从那天我无意撞见(正确来说是被墨三八銃康……)禹湮和女皇在乌龟池边「幽会」,最后被禹湮莫名其妙迁怒搞得不欢而散之后,我们两个之间的互动一直呈现一个不冷不热的尷尬状态。

他并没有因此拒绝我的输血帮助,一起用膳时仍旧没忘记吩咐厨房准备补血的食材,也不会刻意不跟我说话,但我却可以明显感觉出有哪里不一样了。

禹湮在和别人相处时,总是习惯筑起一道墙,我不知道这只是因为他生性淡漠,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先前的我勉强算是在我们之间的墙上发现了一个小洞,可以鑽进去接近最真实柔软的他,然而如今他却已把那个小洞补起,补得严密无缝,将我彻彻底底隔绝在外,就和其他人一样。

没错,现在的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其他人」,一点也不特别的「其他人」。

照理说这样才是正常的,可我心里却总有一股说不清的闷堵感觉。他要是从头到尾都这么对我也就罢了,偏偏他之前还说过要娶我来着,现在又一副「我跟你不熟」的该死态度,他是在耍着我玩吗?

每次想和他好好把话说开来,问清楚我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他、他对我有什么不满要这样疏远我,他却又不着痕跡地把话题转开。要知道我是个多么容易被转移话题的人,因此这么多天以来我都还没解开疑惑,原先的困惑积压在心里久了就会变成「不爽」,搞得我现在看到那张淡定的脸便忍不住想问候他爹娘。

为了避免我有一天真衝动问候了他爹娘(我有预感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而要是不小心激怒他我可打不过这位战神,我决定採取「眼不见为净」政策,搬回陈曦那里住,省得同住在一个府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一次尷尬一次,还是稍微拉开点距离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比较好……好吧,是让我冷静一下,冷静那股想问候他爹娘的衝动。

反正现在需要我鲜血的时间不多,我不必时刻待命守着,和墨琰约好治疗时间再从明目茶房过来将军府也来得及,只是一来一回麻烦些,但那些都算小事。

下定决心后,我便打算亲自和禹湮提出这件事。虽说要走要留是我的自由,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临走之前还是知会主人一声比较有礼貌。

我交代平儿和耀恩把自己的行囊简单收拾一下,便动身准备前往禹湮的书房,这个时辰他大多都是待在书房搞自闭。

我刚出了我们居住的院落,便看见小三端着托盘从远处走过来。

「兰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小的刚熬好了补血养气的汤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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