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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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尧年一手抓着脖颈处的铁链,一手往后伸,用力去抓挠黑衣人,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眼底一阵阵泛白,抓挠的力气也越发小了,在最后一次挥手时,误打误撞扯下了黑衣人身上一块令牌。

正在此时,地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刺客潜入了地牢!”

樊尧年已经完全不动弹了,黑衣人慌乱往外看了一眼,伸手探了探樊尧年的鼻息,确定人是真死了,这才撤离。

狱卒们冲进牢房一看,只见樊尧年脖子上勒着一圈铁链,人已经没气了。

黑衣人解决了樊尧年,直奔封府西跨院。

翻过这座院子,那边还有一个必杀之人。

只不过黑衣人在踏入西跨院后就顿住了脚步,瞧着坐在凉亭中的人,顿时如临大敌。

他权衡片刻,掉头就要往回跑,但邢尧已经带着府兵封死了所有的退路,就连其余两面墙头,都站满了弓箭手。

今夜,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黑衣人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他眼神一恨,不管不顾直奔阻隔姜言意院子和西跨院的那面墙而去。

只要翻过那面墙,擒拿姜氏女,就还有一线生机。

他轻功了得,脚在墙上一蹬眼见就要翻墙而过,一枚茶盖却猛然从凉亭中掷出,正中他后背。

杯盖圆滑并不锋利,在这一刻却如同利器一般破开皮肉,千钧之力,让黑衣人脊柱仿佛被击碎,整个人直挺挺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大响。

雪下的大,这会儿功夫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薄雪,黑衣人身下涌出大片鲜血,把地上的积雪染红。

封朔从凉亭中缓步走出,看了死去的黑衣人一眼。

邢尧上前递给封朔一块令牌:“主子,此人是大内侍卫。”

今日冷风吹得有些久了,封朔掩唇低咳两声:“可让樊家的眼线看清了。”

邢尧点头:“只怕此刻皇帝派人杀了樊尧年的密报,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

封朔道:“让他们先狗咬狗一阵吧。”

樊尧年落到了他手中,谢知州已锒铛下狱,突厥王子这些日子正被严密追捕,新帝如何不慌。

樊尧年若是把勾结突厥是新帝指使的事抖出来,新帝的皇位才是真的坐不稳了。

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让樊尧年再也开不得口。

新帝想樊尧年死,但樊威已经死了幼子,长子再一死,他可就没儿子了,自然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儿子。

让樊威自己的人看到是新帝杀了樊尧年,两次杀子之仇,樊威还能再对新帝衷心就怪了。

京城一乱,新帝无暇再给西州这边使袢子,他的人也能想趁乱把楚家人和姜夫人母子都接出来。

等待熬汤的时辰里,姜言意把护膝拿到火炉边上,又绣了几朵精致的云纹。

院墙外边传出一声大响时,她被吓了一跳,凝神细听片刻,又没有声音再传来了。

她不放心捧着灯去外边看了一圈,秋葵瞌睡一向睡得沉,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半夜打雷都震不醒她,因此这点动静也没闹醒秋葵。

姜言意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又回了厨房。

汤已经煲得差不多了,姜言意不确定封朔会不会来,但瞧着到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想了想还是继续煮面。

来不来是他的事,煮不煮就是她的心意了。

面用清水煮好后,捞进干贝排骨竹荪汤打底的大海碗里,烙个煎蛋卧上去,铺几片滚过水的青菜,再撒上一点葱花,一碗长寿面就做好了。

封朔还是没来,姜言意忍不住跑前面店里,把店门开一条小缝往外看。

是不是封朔其实已经来过了?

只不过他敲门自己在厨房没听见?

姜言意各种各样的想法冒出一大堆,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牵挂一个人的时候,心情是这样的。

没等到封朔,她有些失落地往回走。

路过院子时,猛然发现墙头好像站着个人。

姜言意举起手上的油灯一看,墙头的人身着蟒袍玉带,可不就是封朔。

封朔也没料到自己翻墙的时候会被姜言意撞上,微微有些尴尬,他从墙头轻巧一跃,到了地上,轻咳一声道:“这样过来隐蔽些。”

姜言意瞅了一眼他干干净净的大氅,眼尖儿地发现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件了。

她抱着油灯,神色有些微妙。

刚才那一声大响,莫不是他爬墙时不小心摔下去了?所以才回去换的衣裳?

第63章 (捉虫) 你唇怎么肿了……

雪越下越大, 火塘子里的火驱走了雪夜里的寒意。

姜言意看着坐在桌旁吃面的封朔,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腿上瞟。

那墙有一丈半高,他没摔个缺胳膊少腿儿, 还能生龙活虎坐在这里吃东西, 真是命大。

她对人不设防的时候,脑子里想什么, 是全写在脸上的,封朔就算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他阴着脸道:“你脑瓜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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