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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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护送药品,加之避免/恐/怖/份/子袭击,他们跟此行的政府军合作得非常紧密。

政府军领头的叫弗雷德,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肌肉让他看上去高大威猛。

深入丛林时,弗雷德的身影顿在原地,放下手头的所有的物品,冲季云淮示意:“我好像踩到雷了。”

顶着一束束惊愕的目光,弗雷德举着双手,大声喊道:“don’t move.”

万一爆炸,波及的是周边所有军人的性命。

尽管如此,季云淮毫不迟疑,走上前说:“退后,我来。”

在国内训练时,防恐防爆就是日常项目,上回特勤支队组织野外拉练,模拟的也是拆弹内容。

季云淮半蹲着,拿工具刨开土,看到了弗雷德脚下隐秘纠缠复杂的各色电线。

天气酷热,金色的光线透着密林笼罩在他周身。

不多时,浑身的汗浸透了季云淮的作训服,他面色涨红,却仍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正在倒计时的装置。

还剩最后三十秒——

所有人提着一口气,同时又不得不佩服季云淮的勇敢果断。

季云淮判断了爆破装置后,就开始剪线,每一根下去,就多了份笃定。

直到最后,还剩不到五秒钟,计时器的装置终于暂定,所有人舒缓了一口气,决定在之后的路途中要更加谨慎地判断路程情况。

弗雷德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称赞说:“季,你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拆弹手。”

“我还算不上。”季云淮拂去膝盖处的尘土,淡淡的口吻中透着坚毅,“比我优秀的有很多,准确点儿说,中国军人,所向披靡。”

他说英语时嗓音冷沉,相当流畅。

弗雷德真的是不服都不行。

夜间,执行完任务后回驻扎地的路上,卡车颠簸地行驶着。

弗雷德从困乏中醒来,见季云淮没什么困意,便开始跟他随意闲聊。

聊到为什么参军时,弗雷德握紧手上的枪支,若有所思,“我必须拿起枪,如果我们不抗争,谁去抗争?”

他侧目看过去,低声说:“季,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十几岁的小孩儿,我这种不顶上去,该赴死的就是他们。”

季云淮心念一动,点头说:“这是你们的国家。”

弗雷德附和道:“是,这是我们的国家,所以我们得守护它。”

“我们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

弗雷德叹了口气,无法释怀地说,“这好像是我头一次告诉你,我妹妹是被反叛军炸死的,她还那么小,甚至没有等到能穿着碎花裙子出去逛街的和平日子。”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时候大多数人习以为常的安宁,是某些人终其一生的可遇不可求。

安静的卡车内,弗雷德突然问到他有没有女朋友。

话题至此,弗雷德耸了耸肩,眼神落寞:“我有个很爱的女孩儿,不过后来她离开我了。”

“我女朋友是一名医生。”季云淮低头拢火,通过烟草过肺,来缓解升腾起的思念。

弗雷德惊讶道:“医生?你们俩的职业真是绝配。”

季云淮指间夹着烟蒂,望着奶白的烟雾,言之凿凿道:“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

……

八月末,立了秋,天气总算有转凉的趋势。

这段时间,薄幸月偶尔能跟季云淮语音通话,不过每次的时间都不长,甚至能听见他那边的嘈杂人声和风的呼啸声。

光是凭借这些,完全不足以聊以慰藉。

周一早晨,薄幸月刚步入值班室就听到了护士们的窃窃私语,表情还都相当严肃。

不过半小时,安亦杰通知科室的全体医生说:“来开个会。”

会议的主要内容已然相当清楚,a国疟疾严重,应上级命令要求,江城的一些医院紧急组织了一波中国医疗队,前往a国增援。

也就代表医疗队需要进驻最危险的疫区,给中资机构的员工做义诊以及宣传教育。

安亦杰仍旧让他们采取自愿的原则,薄幸月眼皮一动,在志愿书上签了字。

他们要奔赴的是a国,是此次救援的最终目的地,也是她的心之所向。

不单单是为了季云淮,也是为了心中的信仰。

看到名单后,安亦杰眉头微皱,试探着问:“小薄,去救援这事儿你可想好了,不比手术台上轻松。”

“谢谢您,安主任。”薄幸月双手抄进白大褂的兜里,笑着说,“我想好了,不会后悔。”

中国援助a国的第二十批医疗队集结完毕后,当天早晨,薄幸月拉着行李箱,准备从江城的机场出发。

临行前,薄幸月看着和季云淮最后的聊天记录,想了想,最终没告诉他这个消息。

如果可以,她宁可先斩后奏,也不愿意让季云淮提前担心。

飞a国需要中转几座城市,经历过漫长的路途后,在下午四点,中国医疗队抵达a国的首都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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