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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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关心人的样子,跑去找严文征“自讨苦吃”:“严老师,最近怎么不见你喝咖啡了,改喝花茶了?”

严文征说:“养生。”

春蕊挠挠脸,问:“起个大早,不困吗?”

严文征不傻,看出她心里的小九九,故意唱反调:“早睡早起,不困。”

春蕊:“……”

她一脸怨念,眉眼之间还隐隐有丧气,与前几日的精神头截然不同。

严文征见状,笑出声,不再继续逗她,教训了一句:“下次,有事直说。”一拍大腿起身,嘱咐道:“等着!”

他到休息室找研磨器,春蕊趁着候场的间隙,躺到太阳底下的休息椅上打盹。

春天来了,天气渐渐暖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鲜树叶的清新味。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待严文征端着烘煮的咖啡寻来,见春蕊脸上盖着毯子,呼吸均匀,睡着了。

严文征清咳一声,以示提醒。

好在春蕊睡得不沉,身体蠕动一下,掀开毯子的一角,露出一只迷茫的眼睛。

严文征问:“你是热着喝,还是等凉了喝?”

“热着喝。”春蕊坐起,从严文征手里接过冒着热烟的咖啡杯。

大概睡糊涂了,她接杯子,直接用手掌去拖杯底。与此同时,严文征也大意了,见她接,他便松手将杯子放了上去。

“谢——”“谢”字的音还没发全,春蕊突然惊呼,“烫烫烫!严老师!烫!”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转圈。

严文征眼疾手快,钳着她的手臂,又把杯子捞回来,忙关心问:“没事吧?”

春蕊揉手心,她细皮嫩肉,手心红了一圈,还好她不娇弱,摇摇头,说:“没事。”就这,也没忘了周到地宽慰严文征,“都怨我,不怪你。”

第34章 治疗 “这算是心理干预的治疗吗?”

每一个角色都有灵魂, 演员挖掘人物的灵魂,基于深入分析和研究剧本的基础之上。

春蕊是极其擅长做这样的案头工作的,她一遍一遍地读台词和想象人物动势, 并对角色一问再问,且每一个问题并非言之无物, 都切切实实地踩在故事的发展脉络上。这些, 赖松林看在眼里, 且为之眼前一亮。

可当抓住角色的灵魂后, 如何赋予角色血肉,让她立体地呈现在镜头前,又是一道难关。

赖松林不断地给春蕊强调, 梁竹云作为整篇故事的核心,主要承接三段人物关系,她与她自己, 她与父母, 以及她与李庭辉。

虽然多数时候,他表面看起来不紧不慢, 但到底心里不能像信任严文征那般,放心地将“梁竹云”交给春蕊去塑造。从开拍那天, 他心里便鼓起了一颗疙瘩。

好在,春蕊争气,让这颗疙瘩真正消解了。

赖松林感受到春蕊听懂了他的意思,掌握要领将三段人物关系差异化地演绎出来, 是通过接连几天的戏。

第十八场, 餐馆里的镜头,冷翠芝嫌梁竹云干活慢,咬牙切齿地催促她动作麻利点。

春蕊与宋芳琴过招, 宋芳琴指着鼻子教训她,春蕊当下的反应是一副似听非听,很难集中注意力的样子。而当宋芳琴下达给客人端茶倒水的指令,春蕊设计的清晰有效的“行动线”着重描绘两个字——笨拙,她不仅弄洒了水壶里的水,还碰倒了一排的玻璃杯。

她用极细碎的肢体小动作,体现出了梁竹云性格的缺陷。主人公是不完美,甚至对于做事麻利,行动力极强的观众来说,还是不讨喜的。

第二十三场,一家三口忙碌完,一块吃午饭。

饭桌压抑。

全德泽挺着大肚子抽烟,一言不发。他脸上油光满面,表情肃然。劣质香烟呛鼻的青雾熏得他轻轻眯起眼睛,他时不时瞥一眼手边的女儿,眼神厌弃。

宋芳琴怕他,春蕊心里亦是抵触他的。

宋芳琴低声下气道:“快吃饭吧,菜要凉了,一天到晚抽烟,不怕身体出毛病。”

全德泽不为所动。

春蕊垂着视线不听不看,她目之所及,不过瓷碗方寸之间,她戳着碗里的米粒,并不夹菜。

等到全德泽终于把烟抽完,准备动筷。春蕊突然“腾”地起身,端着饭碗,走到门口呆着了,留给夫妻俩一个单薄的后背。

这段行动,排演时并没有,完全是她的临场发挥。斯坦尼康老师差点没反应过来,导致镜头没跟上。

赖松林喊停后,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演?”

春蕊解释:“全老师的气场太强了,压得我无法呼吸了,我很难受,我当时问自己,按照梁竹云糟糕的性格,会忍着还是逃开,那一瞬间心里蹦出的答案是逃开,我就起身了。”

赖松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同道:“很真实的反应,家庭矛盾是塑成梁竹云性格重要的一环。”

等到第十一场,与严文征的对手戏。

李庭辉询问梁竹云,你叫什么名字。

李庭辉的声音低沉,梁竹云按照后来的诊断,左耳患有中重度听力障碍,低频很差,因此,她听不真切他的声音。

春蕊处理细节,借鉴了听障患者这一群体的共性——当听不清时,会不自觉地向声源靠近。而与此同时,也没忘记梁竹云的个性差异,她向严文征靠近,不是迈步走,亦不是小心挪,而是搓一步向前,相当的有特点。

至于每日睡不着的夜晚,梁竹云在自己房间偷偷观察李庭辉,那是她最闲适安逸的角落。

春蕊会啃着手指甲,陷入真正的发呆。

“窥探”的夜戏算是大场面,因为需要春蕊视角下,严文征的俯视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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