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憋屈半响,她愤愤抱怨一句:“没眼光。”
没一会儿,小婵拎着两杯热美式折回,呼噜呼噜让春蕊灌下去,为了更快的消肿,她拉她爬楼梯。
小婵洗脑般给她打气:“运动!运动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春蕊累的哧哧喘气,没多余的精气神儿反抗,只剩脑门顶了四个字——“无妄之灾”。
一番折腾,开拍前,虽还有些微肿,但好歹不影响美观了。
这段戏整体难度不大。
春蕊只需一言不发地跟在严文征身后,看他挂号、缴费、等待医生问诊。
几个小时的间隙里,他们不停地走位,等镜头。再一晃神,已是傍晚时分。
拍摄结束后,春蕊靠着墙,翻看着“她”的病历本,本子上潦草地写着她的诊断证明。
“你说。”春蕊心里生出一丝怅然,向严文征求证,“如果没有李庭辉的话,梁竹云这辈子还有机会听清楚声音吗?”
“没有了。”严文征回答得十分肯定。
“为什么?”春蕊望着他,眼波流转中,带着几分“不谙世故”的天真。
严文征现实的近乎冷漠:“因为平凡百姓自己都活不过来,哪有精力去管别人家的事。”
往往跑偏轨道的意外,才能生出美丽的事故。
春蕊胸口汇集的滋味难言,她没有认可他的这句话,亦没有反驳,只是耷拉着眼皮,伤感数秒,跨越时空,谈及起了昨天的对话:“这样看来,一个人影响一个人的命运,也不全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所以,严老师,你昨天跟我说的,不对。”
严文征冲她笑了一下,不作解释,只是鼓励说:“你能有自己的思考,挺好的。”
曲澍这时寻来,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哥。”他看春蕊一眼,客气而疏离地一颔头,和严文征说,“你准备准备,我们要转场了。”
严文征说:“好,就来了。”
春蕊随口问:“严老师,你不收工吗?”
严文征绷了一下嘴角,似难以启口,他抬眸,与春蕊对视,目光沉沉,像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还有一场夜戏。”
“哦。”春蕊没有看通告单,以为只是正常的拍摄安排,又问:“演哪一段?”
严文征照实回答:“跟房东退租那段。”
“这么快你就要走啦?”春蕊口吻惊讶,但细细看她的表情,不难推测出,她所表达的意思仅仅是“这么快就拍到这场戏了”,而已。
“嗯。”严文征闷着嗓音,缓慢地说:“要走了。”
此刻,春蕊尚未意识到,今天的这段戏,原来是她和严文征的最后一场对手戏。他们两个余下的场次皆是独立戏份。
而大后天,严文征杀青的清晨,她不过才从中睡梦中清醒。
——
又熬过一个心事沉重的无眠夜晚,灰蒙蒙的黎明,李庭辉将照相馆落了锁。缓慢地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他背着为数不多的行囊,再一次,朝无人知晓的方向而去。
严文征没有让李庭辉驻足观望,更没有让他回头留恋。
镜头无限拉远,交错的十字路口,很快没了严文征的身影。
赖松林喊“卡”,高声说:“恭喜严老师杀青了。”
卢晶急忙跑过去,递上昨晚就准备好的花束。鲜花搁置一夜,已经不太新鲜了。
统筹和场记围着严文征拉开小礼炮,五颜六色的彩带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
“来,聚起来,照张杀青照吧。”赖松林组织着,大家齐声喊道“票房大卖”。
随即散开,许多工作人员端着手机询问严文征,可不可以合照,可不可以帮忙签名。
严文征为人温和且没有架子,他一一答应,许久才摆脱了大家的热情。
他抽身,去向赖松林告别。
赖松林眯着眼睛端详他,长叹一声,有点难以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他郑重地说:“得再次跟您说声谢谢,您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也给我了导好这个片子的信心。”
“人情不就是这样还来还去的么。”严文征曾欠彭凯人情,彭凯搭线,他权衡后才答应了出演,“再说,我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故事。”
“这是翟临川的荣幸。”赖松林说。
严文征“嗯”一声:“那就徐州见。”
“徐州需要三天。”赖松林交代:“四月中旬去拍,你得跟你下部剧的剧组商量好,留出请假的档期。”
“我知道。”严文征保证,“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事。”
“行。”赖松林又关心了两句,“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严文征点点头:“曲澍弄好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10点整。”
赖松林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一刻,“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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