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松虞仍然端坐在那里,下巴微抬:“什么意思?”
“我想了半天,这婊/子敢这么对陈导,一枪崩了未免太可惜。”曾门笑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吧?”
舞女跪在旁边,早被打没了半条命,神志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松虞静静地望着她。
她只觉得这一幕既恶心又讽刺。
一大群男人围着她们,像看戏一样,等着看两个女人是如何互相报复,互相倾轧,演一出血淋淋的好戏——
而曾门还在得意洋洋地看着她:“陈导演,你觉得我的安排怎么样?”
她平静地说:“不怎么样。”
这句话很短,但是却像是一巴掌扇到了曾门脸上。
他的笑意僵住了。
绿色的廉价顶棚,令他的脸泛起一阵油腻腻的暗色。
他又死死地盯着松虞,目露威胁:“陈导演这是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还是……你知道,动手的除了这个婊/子,还有其他人?”
松虞听到“咔嚓”一声。
不知何时,池晏又坐在自己身边,低头点了一根烟。
那张英俊的脸在烟雾里模糊不清。
她不禁觉得可笑。
事情的主谋就坐在身边,而曾门不仅对此一无所知,还一门心思针对她。
于是她冷笑一声,故意道:“是啊,我知道的确还有另一帮人。”
“哦?”曾门的目光变得更危险。
“你要找的人……”
松虞慢条斯理地说:“就坐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她看到池晏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
他嘴里还叼着烟,手中却拿着一根针管——
鹰隼一般,朝着对面男人的脖子扎了下去。
第26章 做我的同谋者
松虞想起那一天在贫民窟, 那个舞女朝着自己冲来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
那是瘾君子的手,像个破落的筛子, 打着哆嗦。
但池晏的手, 修长有力,动作极快也极精准。
直接扎进了曾门的颈动脉里。
曾门说得没有错, 这药效的确是比莉莉丝还要狠十倍不止。
他的身体立刻栽倒下去, 直挺挺地砸到了折叠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松虞眼睁睁地看着他,瞳孔涣散,像个干尸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既欢愉又痛苦。
“哈——”
但突然之间, 他又开始发起癫痫来。
身体猛烈抽搐。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没喝完的粥被打翻了, 湿哒哒地泼到他的脸上。温热的米粒像是子弹孔一样,嵌进干瘪的脸皮里。他大张着嘴, 露出一口腐蚀的烂牙, 手指也以诡异的方式痉挛着。
不过十几秒钟,他就断了气。
像电影里的定格镜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连松虞自己, 也被这极其惊骇的场面镇住了。
只有池晏还站在原地。
他微微倾身,低着头, 神情晦暗不明,侧脸像一具上帝之手的雕塑。在这破败的、凄厉的场景里,反而构成一种反差感极强的暴力美学。
他又伸手。
毫不留情地将针头拔/出来。
鲜血喷射。梅花点点,溅落在他的下颌和脖子上。
这令本该完美的雕塑多了一点残缺感,却也生出某种非人的锋利与冷酷。
他慢慢抬起头。
淡漠而阴郁的眼神, 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已经死了。”池晏淡淡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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