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2 / 2)
花房里是通风的,微风拂过,枝叶摇摆,像是在欢迎来人。
公子看,这些花像不像是在欢迎您?慕汐再怎么说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对好看的花草有天然喜爱。
沈郁点点头,招来一旁伺候的宫人,问:这花一直没凋谢吗?
回贵君的话,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你们现在弄清楚它的品种了吗?沈郁记得,商君凛一直在让人查这株花的来历。
奴婢们去问了之前安王派来的人,他们只说这花是无意间在山上得到的,具体叫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宫人回答。
安王殿下怎么会心这么大,将一株来历不明的花送进皇宫?慕汐对这个回答不满。
沈郁也很奇怪这点,要知道,送到皇宫的东西,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送东西的人也是要担责任的。
那边说,安王是在确定此花对人体完全无害之后,才派人送来的。宫人将问出的答案说出来。
想要验证一株花草会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倒不是什么难事。
沈郁想起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情形,下意识往花朵中央看了一眼,细嫩花蕊簇拥在一起,没有他预想中的东西。
收回目光,沈郁心下好笑,不过是在致幻药物作用下看到的幻觉,怎么还当真了?
回去后,顾太医过来请脉。
这秋猎,顾太医不在随行之列,吴太医尚未归京,太医院需要有人坐镇。
把完脉,顾太医给沈郁换了个调养的药方:贵君的身体比从前好了不少,臣新开的方子每日服用一次就行。
是药三分毒,即使是用来调养的药,在身体有所好转后,不宜多用。
沈郁不喜欢喝药,闻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
慕汐听到这个结果,也很高兴,她家公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常年汤药不断,眼下终于有了好转,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沈郁想起那晚,和顾太医说了吃鹿肉后的情况: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正常的。
贵君放心,鹿肉大补,贵君的身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补回来不少,有反应是好事,证明贵君确实在恢复。
沈郁点头表示了解。
贵君今年是不是不如往年那般畏寒?顾太医问。
沈郁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深秋后,京城温度骤降,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沈郁已经提前步入冬天,今年却没有多少感觉。
见沈郁点头,顾太医道:说明之前用的药已经起了作用,若臣推测不出错,今年冬天,贵君不会像往年那般畏寒。
这对沈郁来说,是一件好事。
商君凛回来后,沈郁将顾太医的话告诉他,被各项事烦了一天的男人脸上露出笑容:阿郁早些没事才好。
沈郁的身体始终是压在商君凛心中的一块巨石,顾太医的话无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肃北仍在与北漠交涉,被关在京城的北漠亲王也受到了大桓的友好招待,商君凛将人继续扔给方均处理,最好能多问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见大桓没有放人的打算,北漠坐不住了。
骑兵召集,战争一触即发。
肃北一直谨防北漠动手,北漠一有动作,肃北军就发现了。
折子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京城。
朝堂上,面对北漠出兵的问题,分为两派观念。
一方觉得必须应战,北漠敢对大桓不敬,就该受到大桓的怒火,另一方觉得肃北刚经历了一场天灾,不宜发生战争,能议和就议和。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几人拱手:请陛下定夺。
我大桓从不畏惧任何敌人,从前如此,如今亦然,既然谈不拢,就战。商君凛沉声定下结论。
有持议和观念的大臣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张了张嘴,默默将反驳意见压了回去。
陛下明显早有决断,不是他们三言两语能左右的。
既然要备战,朝廷陷入新一轮的忙碌,好在旱灾时采用了民间捐赠的法子,他们现在不缺粮草。
这点估计是北漠人没想到的,潜伏在肃北的亲王被抓,来不及跟北漠通风报信。
陛下将顾淮安排进肃北军了吗?沈郁拿了瓣剥好的桔子,放入口中。
桔子是商君凛剥的,那双用来握剑杀敌或执笔批折子的手,如今已经习惯了给沈郁剥各种水果。
暗中保护方均去肃北的隐龙卫已经跟方均一起回来了,唯独顾淮没回京城,沈郁旁敲侧击问过顾太医,顾太医只道顾淮在外有事,暂时回不来。
对,朕当时给了他选择,留下是他自己要求的,本来还以为得多历练几年,若是北漠出兵,倒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剥完桔子,商君凛拿过宫人手中的帕子擦手。
他打算一直瞒着顾太医吗?沈郁从顾太医的态度里看出,他对这件事是不知情的。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就算顾淮想瞒,等这场战役结束,立了功,顾太医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沈郁吃完最后一口桔子,沉默了一会,这一世,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了,他改变的,远不止自己一个人的命运。
陛下说要打仗,那些大臣们有人反对吗?因为商君凛的有意为之,沈郁对朝廷发生的事很了解。
肃北军已经很久没真正经历过战争了,这一次,朕也很想让他们见见血。
利刃长时间放置,只会越来越钝。
第163章
这些年,肃北和北漠之间虽然摩擦不断,但并没有真正打起来过,一是双方都留有余地,二是当年商君凛带人打得太狠,北漠不敢有异动。
几年过去,时间消弭了恐惧,助长了北漠人的野心。
尤其是在顺利和肃北上层官员搭上线后,给了他们肃北军不过如此的错误看法,这次大旱更是让他们以为触摸到了最好的机会,掌权者没能抵抗住诱惑。
肃北军现在的情况如何?沈郁好奇。
朕让隐龙卫去肃北,也是为了了解肃北军这些年的发展怎么样,还算没让朕失望,该操练的样样不落,这些年,肃北军里吸纳了不少新人,他们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朕想通过这次,让他们彻底成长。
没经历过战争的士兵,看起来再如何厉害,到了战场上表现如何都是说不准的,商君凛需要的,也不是这样的兵,他要的,是能为大桓作战的兵。
陛下能和我说说当年肃北的事吗?沈郁眨了眨眼睛,托腮看着商君凛。
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商君凛坐到他身边。
想多了解陛下一点,陛下过去发生的那么多事,我都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我想听陛下亲口说。沈郁注视商君凛。
他的眼睛很漂亮,专注看向某个人的时候,眼里泛着细碎的光,仿佛全天下能入他眼的只有被他看着的人,没人能抵抗住这样的目光。
商君凛亦然。
他握住沈郁的手腕,缓缓说起当年的事。
真正和北漠正面对上,是在朕登基之后,先帝听信奸佞,割让肃北给北漠,换来片刻安宁,可饿狼是不会知道满足的,一步退让只能换来他们的得寸进尺,有了肃北,北漠还不满意,想要更多更富饶的土地,恰逢朕登基,懒得在朝里跟大臣啰嗦,干脆带着兵马到了肃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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