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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郁要是输了,主动亲朕一下可好?商君凛点了点自己的唇,亲这里。

沈郁想了想,同意了。

陛下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孟公公低头走进来。

商君凛放下茶杯起身:阿郁跟朕来,朕给你看一样东西。

看什么?

商君凛走到沈郁面前,牵着他起来,两人并排走出门。

孟公公跟在两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暗道:陛下对贵君真是越来越在意了,现在和贵君相处起来,连帝王之仪都不剩多少了。

穿过回廊,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枝干粗壮的百年古树,树下正静静垂落着一架秋千。

朕没法复原你原来的秋千,便根据你的喜好让他们做了一个新的,喜欢吗?商君凛注视青年侧颜,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第55章

沈郁久久没能回神。

他只是和商君凛提过一次关于秋千的事,没想到转眼商君越就在玉璋宫给他搭了一个秋千。

秋千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身为帝王,商君凛竟能将他的事一直记在心上。

我很喜欢,沈郁回头,对上男人溢满柔情的双眸,重复了一遍,真的很喜欢,陛下。

过去看看。商君凛牵着沈郁的手往秋千边走。

男人的手温暖有力,沈郁的手静静蜷在男人掌心,像是倦鸟寻到了遮蔽风雨的港湾。

沈郁打量这架突然出现并且给了他极大惊喜的秋千,挂秋千的绳子两指粗,其上缠绕一圈一圈缀有白花的绿色藤蔓,下方的座椅很大,足以让他和商君凛两人一起坐下去。

沈郁绕着秋千走了一圈,有些心痒。

陛下,我坐上去,你推推我。沈郁说完,坐到秋千上。

为了舒适,木椅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隔绝了木椅的凉意,也减轻了木椅的硬度。

商君凛走到沈郁身后,缓缓推起了秋千。

沈郁坐在秋千上,随着秋千的起落摇晃,微风拂过脸颊,扬起身后的发丝。

每一次落下时,沈郁的头发都会随着风的力道,飘到商君凛身上、手上。

双眼惬意眯起,荡了一会,沈郁突然意识到,一直让商君凛推好像不太好,在下一次落下时,拉住了商君凛的袖子。

怎么了?商君凛稳稳抓住秋千绳子,让秋千停下来。

沈郁侧着身子仰头看他:想要陛下陪我一起。

商君凛顿了一会,终是没抵过和沈郁一起荡秋千的念头,走到沈郁身边坐下。

他们没让宫人推秋千,而是由着秋千慢悠悠晃动,沈郁靠在商君凛肩膀上,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沈清然很喜欢跑来和我炫耀,镇北侯给他在院子里做了架秋千,他喜欢的紧,还非拉着我去看他的秋千,沈郁目光慢慢飘远,看他玩的那种。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沈郁本来都不太记得这些了,今天坐在秋千上,久违的记忆被翻找出来。

他笑的很开心,我当时站在不远处,很想试一试,试试那种飞起来的感觉,但我知道,沈清然不会给我坐的,他总是这样,得了什么好东西,非要来我面前炫耀一番。

说到这,沈郁轻笑了下,当时我对镇北侯还抱有幻想,甚至天真的去找镇北侯,想要同样的东西,结果可想而知。

是镇北侯的错。商君凛抚了抚沈郁头发。

后来我慢慢懂了,镇北侯是个靠不住的,再有多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去找他了。

其实一个小孩子想要的能是什么贵重东西呢,无非是渴望那些东西背后的温暖罢了,可惜镇北侯连一点施舍的温暖都不肯给他。

不说镇北侯,说回秋千,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有人带着地契找上我,说有一些母亲留下的东西要交给我,那处庄子便是其中之一。去了庄子上,我让人做了架秋千,试了试,发现跟想象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以后不会了。商君凛紧了紧抱着沈郁的手臂。

嗯?沈郁诧异。

阿郁以后不会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商君凛不能改变沈郁那些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去,只能一点一滴弥补曾经的遗憾,但他能保证,有他参与的未来,沈郁一定不会留下同样的遗憾!

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真想要什么,也会自己去取,沈郁仰头看天空,现在挺好的,有陛下,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世本就是白捡来的,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回宫后的日子逐渐步上正轨,除了新药方比较苦之外,沈郁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真不能让顾太医换个方子吗?沈郁端着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喝完立刻抓了一把蜜饯放到嘴里。

阿郁再忍几天,这个疗程服完就可以换会之前的方子了。

沈郁幽幽看向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陛下昨天也是这般说的。

顾太医说了,加压制苦味的药进去会冲淡药效,为了身体着想,阿郁再忍一忍。商君凛也不愿见沈郁难受,早问过顾太医,相比短时间喝药的难受,他更希望沈郁的身体能早点养好。

才几日时间,好不容易被他养出的一点肉又没了,脸也比生病前小了一圈。

沈郁知道喝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好,他只是忍不住想跟商君凛抱怨抱怨,想到这次生病的原因,问:那个灰衣人呢?到底是谁对我动的手?

问不出来幕后之人,无论怎么用刑,那人都不肯开口,若不是发现及时,他已经服药自尽了。商君凛只会比沈郁更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可他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完全查不到。

上回玉璋宫出事,他换了玉璋宫大半的人,也没能揪出幕后主使,这次估计也很难。

那灰衣人应当是死士,对我们的动向很清楚,也了解隐龙卫和禁军的行事风格,沈郁思索,其他两项先不论,单说对隐龙卫作风熟悉的人,全大桓应该没多少。

隐龙卫是类似于死士的存在,平常只在暗地里活动,很多大臣只知道商君凛手里有这么一道势力,至于隐龙卫是何模样、如何做事,全然不清楚。

沈郁:那灰衣人身上估计是查不到什么了,既然对方动手,肯定想到了失败的后路。

商君凛:朕知道。

那灰衣人着实让审问的人头疼,死士嘴里问不出东西这一点几乎成了他们的共识,偏偏他们抓到的这个伤了陛下的人,陛下不松口,他们只能一直审。

在人被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陛下终于传了命令过来:不必问出什么,继续审。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收到旨意的人面面相觑。

陛下在为贵君出气呢,别让他好过就行。有人反应过来。

陛下真的很看重贵君啊。另一个人感叹。

别说了,干活吧,我们也好好出出这两天受的气。

暗牢另一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低哑惨叫,越王往墙角处缩了缩。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距离他不远处审问犯人,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神仙也受不了始终萦绕在耳边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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