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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枕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转到屏风外向碧烟道:咱们手里现在拢共有多少银子?

碧烟粗略地报了个数,江梦枕沉吟着又道:去把嫁妆单子拿来。

公子要做什么?难道那么些钱还不够用?

你别管...江梦枕催促地推了她一下,碧烟不情不愿地取了单子来,他坐在小桌旁,拿着毛笔在上头勾勾画画。厚厚的清单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便用了不少时间,江梦枕阖上单子后,不由望着桌上摇动的烛火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决定是近乎痴傻疯癫的,但他别无选择,自从抱有了用孩子留住丈夫的心思后,江梦枕发觉自己在对感情的要求上极速地堕落下去,他竟成了自己曾经深以为悲哀那一类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但求丈夫一顾。

他没有丝毫抱怨地喝下安胎的苦药,点算变卖自己的嫁妆帮丈夫度过难关,他想用这些外物证明自己是比肖华更好的选择,想让齐鹤唳不后悔回到他的身边。这真是一场豪赌,江梦枕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胜算,在考虑结局之前,他已经压上了所有。江梦枕自小没缺过钱、也不会算账,他拥有的银钱能买下世间所有标价的东西,以至于他觉得那些都不珍贵,所以他决定用父母留给他的累世之财去买所爱之人陪伴他、爱恋着他的时间,去买一段无悔的光阴,一段缠绵的回忆。

他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有些痴意,随手提笔在嫁妆单子上写下半句残诗,卧室里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大约是齐鹤唳睡醒了,江梦枕忙把单子夹进桌上的佛经里,起身理了理头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丈夫身边,被睡眼惺忪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诗句的墨迹未干,于是满篇的般若菩提被世俗的情爱杂染沾污,从字里行间模糊地显现出隐匿的字句,那是江梦枕藏在经里的心迹:

一身孤注掷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写空糖罐那段,真情实感地流下了鳄鱼泪t_t

写文嘛,就追求个酸爽,

现实中作者并不支持这样的付出,大多数人是不值得的,对自己好点!!!!!

没啥格局的言情文,用国仇家恨去洗反而没意思,不必强上价值,写人性本身便已足够。

一身孤注掷温柔龚自珍

第59章 平安香袋

江梦枕久违地梦到了落水, 他在寒冷的凝碧池里越沉越深,有个人向他嘴里度了一口气,那个人的嘴唇冰冷却柔软, 让他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在梦中努力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却是齐鹤唳少年时的脸... ...

江梦枕猛地惊醒, 齐鹤唳如今棱角分明的俊颜放大在眼前,他的丈夫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 在暗夜中轻声问:...吓到你了?

江梦枕一时有些恍惚, 他伸手摸着齐鹤唳眼角眉梢, 我刚才梦见你...他语声一顿,忽然笑道:好啊, 你偷亲我!

我亲自己的夫郎,怎么叫偷亲呢?他又低头在江梦枕眉心的孕痣上吻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一双寒星, 你梦见我什么?

... ...没什么,梦见你小时候。江梦枕没敢说实话,他怕提起当年的事, 齐鹤唳又会耿耿于怀,怀疑他魂梦里都忘不了齐凤举,如果那时救他的人是齐鹤唳, 他们之间岂会如此艰难?江梦枕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 他心里其实从没爱过齐凤举, 他爱的是这个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这个比他年少的丈夫,可要他说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齐鹤唳、或是到底喜欢他哪里,江梦枕又答不出来。

齐鹤唳竟有些害羞,他把脸埋在江梦枕的颈侧磨蹭, 低低地说:我小时候不好看...

现在呢?

...现在也不怎么好看。

江梦枕被他蹭得发痒,只觉得好像被一只大狗翻着肚皮撒娇,你是不照镜子,还是故意要我夸你?

齐鹤唳以手撑头,亵衣的系带半解,露出他健美结实的胸膛,梦哥哥,他忽然凑在江梦枕耳边叫了一声,那你就夸夸我。

江梦枕把手放他的胸口,手掌下的皮肤紧绷而有弹性,其上还有几道或浅或深的伤痕,他的脸忍不住开始发红发烫,齐鹤唳在他们吵架时说的气话,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道出了真相,江梦枕确实为丈夫朗健的体魄着迷,他凑过去在齐鹤唳下巴上亲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我的二少爷英俊极了...我希望孩子像你。

江梦枕被齐鹤唳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丈夫在静夜中鼓擂般的心跳,齐鹤唳用手抚摸着夫郎沁凉柔顺的长发,声音有些发哑地说:...我想亲亲孩子。

江梦枕的肚子几乎看不出起伏,齐鹤唳隔着亵衣在他小腹上吻了一下,随即他感觉到温热的大手拢在他的肚皮上,指腹上硬茧和光滑的肌肤紧密贴合,江梦枕不由颤了一下,这个春夜似乎热到让人发汗。

过了一会儿,齐鹤唳倒回枕上,直直盯着江梦枕道:我好高兴,现在死了也甘愿了。

胡说什么,江梦枕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他翻过身面对丈夫,忽然身体一僵,脸上更是发热,你是不是想...

没事,你别管我。

快三个月了,其实可以...

不行。

江梦枕知道许多人都会在正配的孕期纳妾,他心里总是不安的,干脆展臂搂住丈夫的脖颈,望着齐鹤唳黑漆漆的眼瞳道:真的可以的...

齐鹤唳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沉声问:你在怕什么?

江梦枕眼睫一颤,逃避般垂下秋水般的眼眸,许久后才说:白天的时候,姨娘来了,说我现在有了身子不便伺候你,要给你纳妾...

她说的什么屁话!齐鹤唳恨得牙痒,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周姨娘的院子里和她大闹一场,他用手摩挲着江梦枕的后背,发誓般一字一字地说:梦哥哥,你放心好吗...我只守着你,我一辈子都不纳妾!

江梦枕忽然间泪意上涌,他已承受不了这种誓言,轻推开齐鹤唳道:你还是孩子吗?只有孩子才动不动就说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你我相遇之时,岂能想到今天?我们今天更想不到以后的事了。我不要你做这些保证,只要你这一刻的心在我身上,只要你现在怀里抱着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你总觉得我是个孩子,齐鹤唳眉头微蹙,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江梦枕不想和他争辩,只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世事无常罢了...你若有心去做,又何必管我信与不信?等到这一辈子过去,我们都入了土,自然有个公平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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