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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枕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许久后方才叹息道:齐家的人,虽不是良善之辈,但我们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是怪不得其他人的... ...我的心都掏空了,血也流了一大半,已不知道还能再怎样在乎你你还是放过我吧。

齐鹤唳怎么舍得放手,他再顾不得许多,扑过去伸手紧紧抱住江梦枕,把脸紧贴在他的面颊上,两个人呼吸相闻、眼泪蹭在一起,一如无数个夜晚缱绻纠缠时的亲密贴近,但此时余下的只有怅惘和悲凉。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武溪春转到屏风外去开门,他见孙大夫背着药箱站在门外,忽然拉住他低声道:那香你可带在身上吗?

孙大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怎么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只是安致远教会了我一件事永远别信男人的海誓山盟。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屋门,把药香投进屏风后的香炉中。

很快,屋里飘散出一股恶臭的味道,武溪春和孙大夫惊骇地对视一眼,世上真有比安致远更恶毒百倍千倍的人!武溪春飞跑进屋,用尽全力把齐鹤唳用床边推开,展臂护住江梦枕道:怪不得三天了还查不出头绪,原来是你贼喊捉贼梦枕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不识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齐鹤唳脸色煞白、怔怔地呆立在原地,孙大夫围着他绕了一圈,指着他腰上挂的平安符,肯定地说:血姬草就在此处!

不可能...你胡说!这是我娘给我的平安符,是她特意在我生辰那天给我的,怎么会有血姬草?齐鹤唳惊急之下直接上手一撕,在裂帛声中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从平安符里掉出三四株血红色的草药不是血姬草还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臭气从来都是自己惹来的=。=

第67章 引狼入室

...是个已成型的男胎, 胭脂都看见了,说是浑身青紫、极其吓人!

阿弥陀佛,吴嬷嬷念了句佛号, 出口的话却恶毒非常:可别是个怪物吧?我听人说,这种死在胎里的婴儿怨气最重, 最好把四肢用九寸的钢钉牢牢钉在棺材板上, 再用火烧成灰,才能镇压住它否则必然祸及父母家人!

周姨娘骇道:竟有这等事!怪不得我近来一直睡不安稳, 本以为是这几天的抄检闹的, 却原来是它在妨我!

女人阴气重、本就怕这些, 您去和二少爷说,给那怪胎做场法事镇住怨气, 二少爷最近对您越发孝敬,岂有不从之理?

这倒是,你看我手上这对金镯子, 月前不过略提了一嘴,我们二少爷巴巴地就给我买了来,到底是从我肚肠子里爬出来的, 知道谁是他亲娘!周姨娘伸出手来得意地抿嘴一笑,他如今在府里也是说一不二了,就说这次抄检, 我们二少爷直接带回一队佩刀执戟的兵来, 谁敢不服?太太骂他大逆不道、要把他赶出家门, 但你看看老三老四那个没出息的蔫样子,老爷哪里舍得?此番之后,这府中可要大变样喽!

吴嬷嬷赶紧打蛇棍上地拍马屁:正是的,姨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只是他娶的夫郎越发不合我的心, 带来了九头牛的嫁妆,只拔出一根毛来孝敬我,又仗着自己容色好一味善妒、霸占着丈夫,入门三年好不容易怀上一胎,竟是个妨人的怪物!我看这搜检八成也是找不到什么的,不过是他生不下孩子找的借口罢了... ...这一将养又是三年五载,我何时才能抱上孙孙?

我看赶紧给二少爷纳一房妾才是要紧,您不是说二少爷那天不在,就是去了肖小公子那里?他就是个极好的人选!吴嬷嬷压低声音道:二少夫人难免为此事与二少爷离心,现在他人都不在府里,不正是好机会?

周姨娘使劲一拍手,以江梦枕的做派,必然等着我们二少爷去哄他、求他回来,如此拿着人的错处、一天两天还能忍耐,时间一久只徒惹人厌罢了!到时候我再把肖小公子请回府里,教他用些温柔攻势、体贴手段,事情哪儿还有不成的?

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肖小公子是二少爷自己带回来的人,年华正好、生得又漂亮水灵,江梦枕纵然是个绝色的天仙,搁在屋里两三年到底也不新鲜了。

周姨娘撇了撇嘴,要我说,若他死在那天才算遂我的心到时候嫁妆全归了我儿子,再娶一房回来就是了!

门口忽然传来唰啦一声,周姨娘和吴嬷嬷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只见齐鹤唳手里抓着被拽掉的门帘、面沉如水地闯进屋里,周身的气势骇人非常。

吴嬷嬷看见他仿佛在冒火的眼睛、怕得想往外溜,周姨娘却浑不在意地开口道:我与你奶娘方才还说,你那不省事的夫郎必然又给你气受了!他连个孩子也怀不住,还敢这般拿乔,都是你把他给惯坏了!我最近头疼得厉害,你快请人来做场法事,把那死胎的怨魂速速送走记得要用钢钉钉住四肢,否则它还不消停的!

你说什么呢?齐鹤唳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目眦欲裂、额上的血管突突乱跳,那是我和梦枕的儿子、是你的亲孙子你把他当什么了!

周姨娘被他吼得一愣,她心里虽有些惧怕,却又不想在吴嬷嬷面前跌份儿,索性梗着脖子嚷了起来:一身青紫的怪胎怎么会是我孙子?吴嬷嬷说了,若不把那死胎烧成灰,它会一直缠着人不放,你为个怪物敢不管你亲娘的死活?

齐鹤唳听她一口一个怪物恼火得天灵盖都要炸开,屋中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六旬老妪,一股蹿起来的怒气不知向谁去发,他抬起手狠狠一拍炕桌,木料和瓷盘瞬间碎了一床一地,在周姨娘的尖叫中,他指着吴嬷嬷的鼻子喝道:烂舌头的老货,你还不滚出去!

吴嬷嬷不敢吭声地脚底抹油,齐鹤唳背对着周姨娘,满腔的怨恨愤怒无法控制地倾泻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你!害死梦枕和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分明是你下的毒手,你还敢挺直腰板指责梦枕怀不住胎、说我的孩子是个怪物,你真是我的亲娘吗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周姨娘跳着脚道:你说是我害了江梦枕?放屁!你这不孝子让猪油蒙了心,夫郎说什么你都信,他怎么能把这事赖在我身上?有脑子的都知道,我是最愿意你有子嗣的人,就算我不喜江梦枕,岂会害孩子!

我原也是真么想的,只是方才你亲口说,若是梦枕死在那天才算遂你的心愿!到时候占了他的嫁妆,再给我娶一房媳妇儿...齐鹤唳转过身来,脸上的泪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宛如一头失偶的独狼,从喉中发出歇斯底里的悲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都不在意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他不是随随便便娶进来的一房媳妇儿,他是我心爱的人!小时候我不敢说,因为大哥在,后来我好不容易娶到他,你从我们成亲第二天就开始往我屋里塞人添堵,你故意泼了我一身的脏水,这个误会我到现在也没向梦枕解释清楚!你又偷他的药渣让我们大吵了一架,三番四次地撮合我和别人,梦枕从没说过你半句不是,是你贪得无厌,要他把所有嫁妆全给了你、你才能舒心!我知道你是世上最愚蠢自私的亲娘,但你好歹是我的亲娘,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我生辰时给我有一个装着血姬草的平安符!

他把怀里的平安符和血姬草扔在周姨娘脸上,含泪咬牙说:亏得我天天戴着,以为我娘心里到底是有我的... ...昨天我还在想,我若离开齐府,你必然是要受牵连的,其实我又何必为你想呢?你但凡肯为我想一点,我岂会既没爹疼也没娘爱?你但凡肯为我想一点,梦枕岂会被逼到这个地步、还要被你们在背后嚼说他生的是怪物!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亲娘,可你又做了几件亲娘该做的事,你怎么配为人母?!

周姨娘看着儿子止不住的眼泪心里大为震撼,齐鹤唳当年几乎被齐老爷打死也没在她眼前掉一滴泪,可见这回的事让他比死还要难受千百倍,周姨娘难得的羞愧起来,她确实对齐鹤唳不够关心,连这平安符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儿啊,她弯腰拾起破损的香袋和血姬草,吞吞吐吐地说:其实这个不是娘为你求来的...是、是肖小公子托我转交给你的,他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肯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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