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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说了声谢谢。

那头的吴缜忍不住好奇问:宋大学霸,您逃课是要去什么地方?

消声室。

沪大有沪市唯一的消声室,论安静能与奥菲尔德实验室相媲美,全国各地慕名参观的人很多,去只能在工作日的上课时间去。

说完宋醉走到了消声室门口,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挂了手机,只听到吴缜没来得及问完的为什么。

他连包带手机存入了储物柜,当工作人员叫到他后他没有立即进去,垂下眼捏紧手才走进了消音室。

消音室是用三英尺厚的玻璃纤维材料建成的,为了隔绝外界的声音在外部铺了双层绝缘墙,甚至还有厚度达到两英尺的混凝土层,几乎可以消除外部所有声音。

他踏在消音室弹性垫层上,望着内部凸出的隔声层,如同置身在立体的迷宫里,周围没有任何外部的声音。

但这并不意味绝对的安静。

平时细微的声音格外清晰,他能听见自己的血液缓缓流经血管,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在慢慢死去。

这大概就是阿亭耳里的世界吧,无论有多安静永远有无法忽视的声音,脑子似乎因此嗡嗡响,像有持续的电流划过。

奥菲尔德实验室最高记录是四十五分钟,没人能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呆四十五分钟以上,宋醉只呆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

阿亭却要一辈子。

宋醉从消音室回到家把玻璃换成了隔音的双层玻璃,用来隔绝路边可能的噪音,声音大的电器去废品站卖了废品,但他没有刻意维持绝对的安静。

他在二手市场上淘来一个留声机,消毒后以很低的音量播放舒缓的音乐,用来盖住太过细微的声音。

宋醉望着地上的窗户碎片,干脆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遍,宋天天屁颠颠跟在他后面踩水。

当贺山亭下车打开门看到的便是焕然一新的家,耳里的声音似乎小了。

挽着袖子的少年抱着宋天天睡在了沙发上,他没忍心吵醒少年,把宋天天拎到一边,抱起宋醉走上楼。

宋醉猛然从睡梦里惊醒,他没有去睡觉反而拿上药去接了杯温水,把水递到对方手里仔细问。

烫不烫?

贺山亭对着把自己看得无比脆弱需要照顾的少年无奈开口:我不是什么易碎的玻璃。

个子矮的少年仰头吹了吹对方手里的杯子,这下应该不太烫了,他把手里的药粒递了递。

这可说不准。

话音落下对方直接低头舔过他手里的药,舌尖触碰在他敏感的手心,他的左手不由得发麻。

男人箍住他的腰肢紧密贴着他,炽热的吻从身后落在他的脖颈,他抓着木栏杆才勉强站稳。

谁知贺山亭强硬抵了他一把,因为差点嵌进去他差点站不稳,身后传来蛊惑般的嗓音:玻璃有没有这么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强势的压迫下宋醉全身发麻,纤细的尾椎骨遍遍颤栗,但他扶着身前的栏杆什么也没说。

因为通道狭窄容忍不了对方的挤入,他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力侧过身拉开距离。

留出的空白空间令他有了喘息的空间,然而男人显然不满足,不仅没从通道离开,反而肆无忌惮侵占他仅有的空间。

他几乎是贴在了栏杆上,身体不稳上下摇晃,有种会被撞下去的感觉,抓住栏杆的手泛白,对方箍着他的腰像在逼他回答。

这个姿势吻只能落在他的耳后,伴着熟稔的时轻时重,他完全抵抗不住了,只能别过脸摇头。

得到答案的贺山亭将害羞的少年托了托抱离楼道,他喜欢把宋醉抱在怀里亲吻。

因为能看到漂亮的锁骨染上红晕,听到平时嘴硬的少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躺在床上想要用手遮住绯红的脸但被他蛮横拉开。

在经历了三次手被拉开后,少年忍无可忍趴在床上,脸害羞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饱满的臀却翘了起来,他敛下弥漫欲色的眼。

不知过了多久贺山亭抱着沉沉睡去的少年去浴室,经过书桌时瞥见贴在桌上的课表。

今天上午是没有课的。

贺山亭定了定继续走向浴室,当把清理完的少年放在床上后,坐到书桌前对陈医生打了个电话。

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电话那边的陈医生猜不准贺山亭的心思,压下心里的慌张说:宋醉上午问您的病情。

贺山亭挑了挑形状锋利的眉,陈医生向来会唬人,难怪宋醉回来后就快把他当癌症晚期病人了。

别让他想太多。

贺山亭望着少年挂了电话,擦拭了桌上竹木本的猫毛,耳边始终有细微的吱呀声,像是刀划过光滑的玻璃表面吵得他头疼。

他躺上床抱住睡着的少年,听着怀里清浅的呼吸声闭上了蓝色的眼,仿佛喧闹的世界突然安静了。

周末宋醉是被陈医生的电话吵醒的,昏昏欲睡的他立马清醒了,昨天被折腾太久他坐起身抽了口冷气。

有什么事吗?

陈医生对他的态度从来不冷不热的,像是在刻意防备什么,但今天陈医生一反常态的热情,恨不得隔空搂着他的肩膀亲热。

昨天我的话可能没说清楚。陈医生语气诚恳,虽然病因很大可能是基因决定的无法治愈,但通过治疗可以控制不发病,贺氏的医药公司每年都在研发新药,对贺先生这样的病人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听到陈医生的话宋醉才反应过来,贺山亭不是求医无门的病人,贺氏不知收购了多少家医药公司,如果贺山亭不能控制病情,那没有人能控制病情了。

尽管如此他仍按不下心里的担心,陈医生在电话那边继续说:控制住病情其实也和正常人没两样了,医学上能治愈的疾病不到百分之十,坦然面对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你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有空过来检查下身体。

宋醉听出了陈医生话里的安慰,即便他没在贺山亭面前说过一句担心的话,但他紧张到递过去的水都要吹凉。

谢谢。

结束同陈医生的通话他心里沉甸甸的压力似乎不翼而飞,天生的病没办法改变但能控制,起码结果不会更坏了,只是他隐隐感觉陈医生态度不太真诚。

宋醉放下手机准备下床,然而臀部传来阵阵酸痛,他面无表情掀起衣服察看自己的腰,连腰上都留下按捏撞击的红印。

昨天做了不知多少次。

他突然不担心贺山亭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贺山亭这样的老畜牲肯定要活一千岁的。

即便身后泛起阵阵酸痛,他依然慢吞吞下床走到书桌前,什么也不能阻挡他学习。

桌上整齐堆着分门别类的书,他打开场论课本时望见了自己的竹木本,反正本子有锁他没太在意。

然而他随意往本子上扫了眼,令他哑然的是竹木本上的锁是开着的,他意识到上次拿出来就忘关上了,就这么明目张胆放在了桌上。

放了足足两天。

宋醉身体的血液顿时凝固了,尽管两人在一起但他依然不想告诉贺山亭自己早喜欢对方了,以防对方本就膨胀的自信心太过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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