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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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他忽然想起宋醉是可以去领贫困生补助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会抗拒补助,不过他还是没有多说,一个普通的平板对贫困生来说还是太贵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吴缜脑子里响起,下一秒少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平板。

他立马认出这是aurora公司出的顶配平板电脑,光是最小内存便在万元以上,吴缜看宋醉的目光瞬间变了,对少年的印象在可怜无助的贫困生与体验生活的小少爷之间疯狂徘徊。

宋醉不知道自己这位室友的想法,他疑惑地看着自己包里多出的平板,不知道是谁放在他包里的。

他的眼前冷不丁浮现出男人出众的脸,可想了想对方连两块钱的公交费都要用他的,十分迅速地压下了念头。

他怕有人在图书馆装错了包,在学校的留言处挂了失物招领。

由于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宋醉准时在早上五点醒来。

夏天太阳直射在北半球白昼时间长,日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洒在空中,如同暖色调的油画。

阳台上种的太阳花开了一大半,跟着太阳的风向调整角度,他如往常给花浇水,看起来迎风招展漂亮极了。

他浇完水再陪宋天天玩了一会儿,宿舍的环境还是太小了,住惯大地方的小猫根本活动不开,体力比从前差了不少,玩了没多久就小狗喘,他边看书边摸宋天天的下巴安抚。

吴缜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来,望见这幕感觉少年真的很会生活,像是在什么地方都如鱼得水。

猫玩具比较贵但宋醉愣是自己用废弃的木材做出了猫爬架,班上有女生想买,只可惜少年心不在挣钱上婉拒了。

上午宋醉走到教室上课,忽然向来老好人的辅导员通知他课下去办公室一趟,边上的吴缜担忧问:不会有什么事吧?

少年埋头淡定看书。

上道题答案错了。

吴缜:重点不是这个

他们这位辅导员平时不大过问他们的情况,这次还是第一次看到表情这么严肃,站在门边连他都嗅到不安。

不会有什么的。

下课宋醉看完最后一页书才收好书,拿上手机离开教室,一个人走到辅导员办公室。

他敲门走进办公室,见他进门殷子涵的父亲坐在椅子上质问:我这儿子虽然不成器,但大半夜被人无故打进医院,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

辅导员递了杯水过去:您先冷静一下,事情真相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到底如何处理请您放心,我们学校肯定会秉公办理。

小涵说了是宋醉打的他,这是医院开的伤势鉴定。殷子涵的父亲瞥了宋醉一眼,这样的危险份子需要得到处分的。

宋醉安静地在边上听着,殷子涵的父亲没有提半个处理,但每句话都在逼迫辅导员处理自己。

你看连他自己都没有说话。殷子涵的父亲没有喝水,这不是默认是什么?

辅导员听了话有点头疼,开学后他对班上每名学生都有所了解,他很清楚这名学习优异的学生性子腼腆,不擅长同人打交道,他觉得做不出来找人麻烦这种事,多半还是殷子涵自己找上门的。

可面对殷子涵的逼问他只好转头温声对宋醉开口:你别怕,大胆地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老师相信你不是坏孩子。

宋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他不想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有这时间刷两页题不香吗。

殷子涵的父亲没想到少年这么好解决,他以为尘埃落定,少年忽然打开手机放出录音。

录音所在的环境格外安静,手机里赫然是殷子涵的声音:

这个时候了你还装,那张试卷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换,故意模仿我的字迹,别以为体育生就没有脑子,今天你要是不跪着说我错了,我告诉你走不出这条巷子。

殷子涵的父亲脸色变了,他就不该相信自己儿子说自己无辜的话,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打。

他轻描淡写揭去殷子涵的过错,牢牢抓着宋醉不放:同学间的冲突打到这种程度未免太过分了吧?

他这话说的是心里话,做生意向来讲究息事宁人,况且他知道殷子涵向来是招猫惹狗的性子,下手处处是致命伤还是太过分了,同学打闹而已没必要手下不留情。

张辅导员没想到宋醉能从几个人的围攻里走出去,这时少年突然问:监控有证据吗?

殷子涵的父亲被这话噎住了,他没想到宋醉直接问他要证据,如果他有证据的话,这时宋醉不应该在辅导员的办公室而是在警局了。

让你家长过来。

殷子涵的父亲不愿意跟宋醉打交道,他知道从在农村种地的男人比眼前这名滑不溜手的少年好打交代得多。

家长不在。

打电话也行。

殷子涵的父亲逼着宋醉让家长出来交涉,谁知卷头发的少年抬头问句:死人的电话接吗?

殷子涵的父亲以为在抬杠:连家长的电话都不敢打是在心虚什么?让你爸跟我通电话。

边上的辅导员压低声音叮嘱少年:要不对你爸说说情况?打个电话就能解决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宋醉的视线从墙面上的时钟上挪开,翻开自己的通讯录,他犹豫了许久才拨通一个电话。

还没待对方开口他就叫了句:爸爸好,辅导员有事想沟通下情况你那边方便吗?

坐在书房里的贺山亭眉峰一挑,他想不到有被人叫爸爸的一天,还是只奶味的狐狸崽子。

我儿子的腿被你孩子打折了。殷子涵父亲的语气透着恐吓,如果这件事没有交代,我发誓会让你孩子付出代价。

殷子涵父亲清楚对方这种人最好威胁:我是广元外贸的老板,你在山里种地收入不高吧,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金凤凰,如果被勒令退学你们全家的希望都没了,但如果你孩子主动道歉我倒是能考虑放他一马,毕竟我儿子现在还住在医院,真论起医药费你们赔不起。

郑秘书端着煮好的咖啡走入办公室,听到的便是这段话,他记得这家小公司依附贺氏为生,不禁为对方提心吊胆。

贺山亭不知道这年头一个做外贸的都敢威胁到他头上了,他放下精致的茶盏。

在山里种地收入不高的男人语气透着高高在上,声音在免提里格外平静:死了再来告诉我。

郑秘书不明白这家小公司哪来的胆子招惹贺山亭,不过取消合作只是很简单的事,在贺山亭的眼神示意下他走出办公室起草文书。

而另一边的辅导员办公室因为这句话变得十分安静,宋醉感觉自己把电话给男人是十分明智的决定,果不其然殷子涵的父亲气冲冲离开了。

殷子涵的父亲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农村人就是没见识,他怎么会想不开和一个山里人理论,他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反正对方是个没见识的农民。

殷子涵的父亲怒气冲冲离开办公室,辅导员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当宋醉离开后他查了下少年的资料,他望着档案愣住了,少年的父亲去世三年了。

宋醉走出办公室对着还未挂断的电话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人,你是我认识的人里年纪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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