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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是吧?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叶今冷笑,你肯定以为白老师沦落到留学机构当老师,我告诉你白老师是为了我来的,要不是白老师给我补课我雅思根本不能及格。

宋醉提醒:我们搭公交。

你只配做阴沟里的蚂蚱,半点都比不上白老师。叶今根本没听宋醉的解释,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白老师身边。

冯思文后悔自己的想当然了,原来白问秋是为了叶今才去留学机构,少年默默听着,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叶今说的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并且蚂蚱通常出现在低海拔地区的草丛里。

另一边的路面上车里的方助理惊讶说:那不是宋醉吗?他怎么跟叶总的小儿子吵起来了,叶今可是个浑人。

贺山亭轻轻垂下眼,撕开一粒瑞士糖。

因为有饭局方助理只好让司机开去餐厅,饭局上叶诚文极尽恭维:这次能得到贺氏的支持是我们的荣幸,不知道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只能以酒表示我的心意。

贺山亭抿了口温水。

在合作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叶诚文忙着走,男人忽然开口:叶总再忙也不要忘了管教儿子,别在路上丢人现眼。

方助理一听这话身体都僵起来了,这话要是被董事会听见又会被说没贺家人的样子了,不过以贺山亭的地位开口没人敢反驳。

叶诚文闻言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不知道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怎么惹怒贺山亭了,他立马开口:回去就教育。

待叶诚文离开包厢后边上的方助理好奇问:您是在为宋醉出气吗?

阴影下贺山亭的皮肤格外苍白,蓝灰色的眼眸近乎墨色,男人平淡开口:收了小孩子的东西总不好不还。

第十三章

叶今教育完宋醉心情舒畅走到酒吧,忽然电话响了,电话那边传来白问秋温柔的嗓音:你有好好背单词吗?下周就要考试了。

听见白问秋的问话叶今支吾了一声:我马上回去看书。

白问秋是他见过最好的人,得知他打架被学校开除后毅然辞去投行的实习,来精英教育给他一对一上课。

这么好的人竟然还会被恶意揣测,他今天给白问秋出了口气,回家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一开门叶诚文面色铁青站在客厅:你今天在路上干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没了。

叶今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他打架退学都没被这么骂过,他理直气壮说:我去什么地方关你什么事?

你还敢反驳?

叶诚文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在保姆的阻拦下拿出根长尺子追在叶今后面打。

原本士气高昂的叶今顿时怂得像被扒干净毛的小公鸡,在别墅里狼狈躲窜。

上午宋醉上课回来后,特意往贺山亭的房间瞄了一眼,早上放在门口的瑞士糖消失了。

夜里许宁在一间酒吧包下场,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坐在包厢倒苦水:你们不知道天元是个什么鬼地方,天天加班到夜里三四点,你们说我缺这点儿钱吗?

偏偏白问秋劝他说是重用他才会让他到天元实习,许多人想去都去不了,让他珍惜这次机会。

他小叔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看他的视线跟浪费国家粮食的米虫没什么区别,面对白问秋的话他只能苦笑。

他周边的狐朋狗友纷纷安慰,正在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捂着脸进了门。

许宁细瞅了好几眼才认出是叶今:哎哟我去,这是谁为民除害了?

叶今说起来还是小他三届的学弟,虽然同样是吃喝玩乐泡吧,但许宁认为自己在二代里洁身自好,不像叶今经常打人没轻没重的。

叶今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气对许宁说:你顶双熊猫眼好得到哪儿去?还不是因为宋醉。

他怎么了?

许宁清楚宋醉的性子,安安静静从不惹事,连呵斥仆人都不会,更别说会主动招惹叶今这样的浑人。

宋醉坐在书桌边练听力时接到了许宁的电话,让他去公司边的酒吧,他听话地穿好衣服出门。

少年出门前想了想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张收据,因为没怎么去过酒吧,靠着手机地图才在地下一层找到家灯光昏暗的酒吧。

夜色吞吐着浓重的雾气,一进去酒吧便听见许宁劈头盖脸的声音:你是不是对问秋有什么意见?人家热心补个课你都要跟着。

你平时不是说他连门都不出吗?怎么会去金融中心。叶今在边上阴阳怪气,要不是今天在路上为白老师抱不平,我也不会被我爸揍。

听到最后一句话少年明白了,这是被打了来告状来了,看来还是打轻了,不如用勾拳或者膝盖撞击腹部痛但看不出伤。

你看他不说话默认了。叶今唯恐天下不乱,白老师昨天也在机构外看见他了。

宋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听到白问秋的名字许宁语气变得严厉,赶紧去跟问秋道歉。

我没有。

少年开口。

许宁被宋醉的不听劝气笑了,如果分手了就好了,他的心里不由得冒出这个念头。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即便想把宋醉送回西南也没想过分手,当初在西南滑下山是宋醉背着他走了十里地,如果不是宋醉他早死在无人知晓的山里了。

叶今往许宁手上递铁棍:他这是仗着你不敢动他,打一顿看他听不听话。

许宁接过细长的铁棍:你以前多听话现在都学会狡辩了,对得起你早死的父亲吗?

他佯装抬起手准备吓一吓,再生气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宋醉这么柔弱的人,只要挨上一棍半条命都没了。

谁知他的话音落下宋醉便伸手拿过了铁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眼里的神情格外冷漠,那种眼神只在生死搏命的斗兽场看到过。

从前多过分的话都说过,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你自己回去反思一下吧。

少年只是安静地递给他张收据,上面注明了在五个月里可以在金融中心的大厦里学习课程,地点就在精英教育的旁边。

许宁望着少年在夜里孤零零离开的背影后悔极了,他不禁埋怨朝叶今看去。

叶今想不到宋醉是真的去上课,可他还是看不上宋醉,跟个木头似地一句话都不说,指着鼻子骂也没脾气。

待宋醉离开后包厢继续喝酒玩乐,许宁想想还是不放心,大着胆子拨通贺山亭的电话。

穿着薄风衣的贺山亭直接挂了电话走出书房,他没兴趣给这位侄子处理烂摊子。

直到电话再三响起男人才冷淡接通:希望你下次拨通我的电话是告知你在医院濒死的消息。

电话那边的许宁噎住了,这就是他不愿同自己这位叔叔接触的原因,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多嫌弃。

我想问宋醉回来了吗?他不接我电话。许宁硬着头皮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去看看他,我怕他会想不开。

贺山亭边听电话边走向少年的房间,无声在门边站定,从他的角度能看清少年坐在椅子上,胸膛上上下下起伏。

听筒里传来许宁不安的声音:我今天对他说了难听的话,他心里肯定特别难受,告诉他想哭就哭出来吧。

卧室里宋醉抿着泛动水光的唇,他的胸膛里依然弥漫着怒意,抬头看向房间。

窗台上的花瓶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蓝色玻璃花瓶,摔坏了买不到,桌上的茶杯是匈牙利的赫伦瓷杯碟,打碎了赔不起,他缓缓打量了一圈就没自己能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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