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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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邢飞廉能听懂他说话。

苏遗秋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殊不知,一个湿淋淋的狗头正悄然而至。

那时苏遗秋正站在水边,小宁离他有几步远的距离,邢飞廉眼疾手快,从水中一个猛狗出浴,死死咬住苏遗秋的衣服下摆,把他整个人拖进了水里。

邢飞廉被苏遗秋踹了好多脚,早就想找机会报复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而已。

苏遗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完蛋。

他不会水啊!

湖水的面积不大,但是足以淹没一个成年男子,苏遗秋被防不胜防地拽进湖水中,在水面上扑腾几下,本以为已经从水中浮起来了,正想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灌进嘴里的却是被墨水染黑的湖水。

他本想大声呼救,湖水不停地倒灌进肺里,他渐渐呼吸困难,四肢逐渐沉重,脚踝处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苏遗秋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渐渐溺进水中。

有人喊了几声救命,似乎又有人跳进了水里把捞了起来把他捞了起来拖到了岸上,苏遗秋的胸口还是发闷,咳出几口湖水,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想挣扎着坐起来,有人双手按在他的胸口,迫使他把呛进去的水吐出来,周围丝毫瞬间围了很多人,那只把他拽下去的哈士奇也察觉到闯祸了,蔫在旁边不出声。

苏遗秋的意识渐渐变得昏沉,两眼一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苏遗秋醒来的时候,是在越贵妃的寝宫。

伺候的宫人来来往往,手里端着热水和布巾,越贵妃就坐在他旁边,小宁手里正拿着一块布巾擦着他的额头,见他醒了,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

那只哈士奇被五花大绑扔在旁边,就连狗嘴也捆了个结结实实,一看苏遗秋醒了,扭成一条蛆往他这边挪,却被越贵妃毫不留情地当头踹了一脚。

邢飞廉心塞极了。

自从他变成哈士奇,所有人都想踹他。

越贵妃才不管哈士奇地心情如何,敛着袖子替苏遗秋擦了擦额头,关切地问道:感觉好些了?

小宁扶着苏遗秋半坐着,苏遗秋一看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又把嫔妃之间的那套规矩端上来了,坐在床上微微躬身道:谢娘娘关怀,已经无大碍了。

越贵妃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只五花大绑的哈士奇。冷笑一声说道:侍君这狗可真是祸害,自己跳下水也就算了,还把侍君一同拽进了水里。

哈士奇哼哼几声表示不服,明明是苏遗秋把他踹下去的!盈盈这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苏遗秋一看,也摆出一副苦涩的模样,说道:不瞒您说,这狗确实难养昨日掀翻了我的书桌,把墨水洒了一地,极难清理。估摸着现在依旧没有收拾完。

越贵妃趁机问道:看来这狗给侍君带来了不少困难。

苏遗秋故作苦恼:是啊,当时一看见这狗,觉得甚是喜欢,就向陛下讨要了过来,谁知这狗是个顽劣难驯的。

越贵妃一听,立刻趁机说道:既然这狗给侍君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不如让我养几日?

越贵妃此言一出,在场宫人皆是一震。

好家伙。

娘娘又开始折腾人了。

越贵妃要养什么宠物,从来不自己动手,大部分时候,都是把这些宠物交给下人来养,自己则是养一段时间就忘了。

所以养宠物折磨的人从来都不是越贵妃。

而是替她照顾宠物的下人们。

苏遗秋一看挺好,他正想把哈士奇送过来呢,越贵妃就自己开口要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狗给她得了!

但是苏遗秋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苏遗秋故作为难道:这狗确实十分顽劣,若是养在娘娘宫里,恐给娘娘造成不便

越贵妃摆摆手道:无妨,我宫里人多,还怕制不住一只狗吗?

言下之意,就是她这里人多,有足够的人手可以教训这傻狗。

二人客气了几句,苏遗秋觉得寒暄够了,再矜持下去就有些太做作了,遂答应道:给娘娘添麻烦了,那这狗就留在娘娘这里了。

替越贵妃养宠物的宫人们瞬间在心中叫苦不迭。

没事,给娘娘添不了麻烦。

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苏遗秋觉得在毓秀宫休息够了,也完成了邢飞廉交代的事情,带着小宁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越贵妃让宫人都出去,就连素文也被她赶了出去,这才走到哈士奇跟前,解开了哈士奇嘴上的绳子,颇有些无奈道:飞廉哥哥,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后宫了?

像是回应越贵妃的疑问,哈士奇嗷呜几声,用鼻尖蹭了蹭越贵妃的脸。

邢飞廉是胎穿。

他的阅历比魂穿的苏遗秋丰富,丝毫不落地经历了原主的人生,并且结识了原主在人生中应该认识的朋友。

其中就包括越贵妃的哥哥。

那个时候的越东盈还是个跟在哥哥后面要糖吃的小妹妹,穿着粉色的夹袄,扎着两个小揪揪,脑袋上戴着毛茸茸的球,和其他贵族小姐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长大。

若说越东盈生命中的一点意外,那必定要提邢飞廉。

邢飞廉当年和越家兄长走的很近,自然认识了跟在兄长屁股后头的小妹妹,越家兄长在学堂上学,越东盈就死皮赖脸跟着他去学堂,跟着他一起念书,小小的越东盈学东西非常迅速,几乎是过目不忘。邢飞廉即使大她一轮,也比不过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奶娃。

直到有一天,越家兄长随父去了军营,而自家妹妹又硬要来学堂上学,无奈之下,他把小妹交给了挚友邢飞廉。

邢飞廉自然不负挚友之名。

那日他正好挨了先生的板子,被人先生臭骂了一顿看谁都不顺眼,又被还是太子的齐璟嘲讽了一通,心里不痛快,送越东盈回府的路上,当着小奶娃的面,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脏话。

草!齐璟这个狗逼!不要脸!我可去他妈的!下次让我逮到,看我不打爆齐璟的狗头!

这句话里,十个词有八个是越东盈听不懂的,越东盈拽着邢飞廉的小拇指问:飞廉哥哥,草是什么意思?

邢飞廉心烦气躁,胡乱解释一通:就是愤怒异常。

她长长地哦了一声,悄悄把这个不认识的词记住了,又问道:那狗逼是什么意思呢?

邢飞廉解释道:就是说这人品行低下,令人发指。尤其能形容当今太子,你看他那模样,太狗了!简直令人发指!

越东盈继续问:去他妈的又是什么意思?

邢飞廉诲人不倦:比草的程度要重一些,就是生气极了。

越东盈认真点头,把邢飞廉骂人的话一一记下。

自那之后,越东盈总能从邢飞廉那里听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越东盈只觉得这位飞廉哥哥博学多才,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再后来,齐璟来到越家,拿着糖果逗弄越东盈,他逗起人来没个轻重,气得越东盈指着他响亮地骂了一句。

狗逼

越家大哥吓坏了。

齐璟不明所以,甚至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狗逼?越家大哥反应快,一把捞过越东盈抱在怀里,捂着小妹的嘴急切道:孩童妄言,殿下切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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