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2)
皇上许是因为心里有愧,赞许四皇子重情重义,对楚家探望一事没有阻拦。张达归来不曾宣扬楚云闲的病情,一来是这件事情他们还想利用,二来他想亲自说给四皇子听,想看看他知道楚云闲过的不好脸色该多难看。
叫住独自一人归去的四皇子,张达满脸堆笑的和他客套几句,话题一转便到楚云闲身上。
梁君末当初来求亲说的信誓旦旦,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利益,看中楚将军的名声。可怜楚将军在病中,还要容忍梁君末出去寻花问柳。张达说的义愤填膺,在四皇子面前把梁君末形容成忘恩负义的小人,就算不能离间他们关系,也能让四皇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四皇子无声冷笑,瞥张达一眼道:当初梁君末能成亲成功,张大人也出力不少。素来只有新人入洞房,媒人扔过墙的道理。怎么到了张大人这里,变成媒人弄是非,鸳鸯扔鹊桥。
张达想扰乱四皇子的心绪,不料被四皇子反将一军,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不过他毕竟是官场老手,对这种小事反应极快,马上换一副面孔道:殿下这话可冤枉我了,我当初见梁君末说的动听,以为是佳偶天成,才极力撮合。谁知道梁君末狼子野心,背地里打的是楚将军名声的主意。
不管梁君末当初如何,这桩婚事已成一年之久,张大人多说无益。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礼部,就不和大人多言,告辞。四皇子态度冷淡的回应张达,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仿佛当初在朝堂上思恋楚云闲只差声泪俱下的人不是他一样。
张达被他这个态度弄的有些糊涂,脸上的笑挂不住,一甩衣袖冲四皇子的背影道:哼,我就不信等楚云闲死去的消息传过来,你还沉得住气。
张达气哼哼的想着,虽然梁君末说过不会让楚云闲活,但具体什么时间却没有人敢肯定。张达所言不过是发泄心头的怨气,不料一语成谶。
黄昏时分,一匹快马从戚国飞奔而来,传信的人披麻戴孝,直入皇宫,带来的正是楚云闲的死讯。
楚夫人刚走,当天夜里楚将军的病情就复发,没过几天便撒手人寰。
传信者是王府的人,所传的消息十分可靠。南帝闻言瘫坐在椅子上,身旁的沈公公连叫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楚云闲死的太突然,当初明艳如烈日的岚城新星永坠黑暗,让整片岚城的星空都显的黯淡。南帝从噩耗中回神,挥手屏退左右,让沈公公把消息带给楚家。
沈公公愣了片刻才躬身告退,他走出御书房,看着外面如血残阳照红天穹,只觉得那颜色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不详。
楚家正在用膳,沈公公站在外面的庭院没有进去。楚家的宅子当初还是他监督建造,这么多年来格局上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那些自然生长的东西在茁壮成长,在院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站在此地,沈公公感慨良多。他曾在此宣读圣旨逼迫楚云闲下嫁,又在此告知楚家楚云闲病重,现在沈公公无语凝噎,他的三来三去,就是楚云闲的一生。
管家通报沈公公前来,楚烽请他入厅堂他摇头婉拒。邵茜等人闻声出来,问他是不是皇上有事要宣楚烽进宫。
沈公公的目光在舒兰微隆起的肚子上一扫,心里更加沉郁。
楚大将军,我这次前来还是关于令郎。刚刚收到戚国的传信,楚将军他沈公公一顿,声音哽咽起来:他病故了!
你说什么?楚烽一怔,声如洪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邵茜才说楚云闲病好无忧,怎么就一晚上事情就来了戏剧性的转折。
沈公公在次重复,不忍去看楚烽难以置信,痛苦难过的样子。
邵茜站在身后,面色煞白心里绞痛,眼前一阵发黑,最终没有撑住昏厥过去。舒兰在她身侧被吓得惊呼一声,慌忙伸手扶住,才没让舒兰摔倒在地。
痛失爱子,发妻昏厥,接连两个打击让楚烽高大的身影显的佝偻,他强打起精神才没让自己倒下,抱起发妻进屋,让管家去请大夫。
舒兰跟着进屋照顾,楚云戈坐在轮椅上勉强的笑了笑,歉意道:沈公公,恕寒舍今日不能招待你。
沈公公点头,楚家遭逢大变,元气大伤,他留在这里于事无补,转身告辞离开。
楚云戈让身侧的丫鬟送他出门,自己坐在门口没有动。等管家带着大夫进来,楚云戈才推着轮椅进屋。
楚云闲病逝的消息很快传遍岚城,和楚家交好的人无不扼腕叹息。舒家人连夜过来询问情况,楚云戈一一安抚。好不容易送走舒家的人,四皇子又上门拜访。楚云戈引他入内堂,邵茜还在昏迷中,楚烽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神色憔悴,一夕之间老态必现。
四皇子问楚云戈他们准备怎么办,楚云戈黯然道:季习奉旨嫁出去,我们不可能去煜王府接他的尸骨回来,简单办个衣冠冢,和大哥葬在一处。
也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和我说一声。
多谢殿下关心,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免得别人参你夜会大臣图谋不轨。
无碍,父皇知道我来此处。四皇子往内室看一眼,对楚云戈:二哥送送我如何?
四皇子和楚云闲一起长大,从小穿一条裤子,感情深厚。私底下他从来不摆皇子的架子,和楚云闲一样称楚云戈和楚云征为哥哥。不过因为楚云闲远嫁,他搬出皇宫后和楚家少有来往,平日偶遇大家都没多言,这声哥哥已经许久不曾说过。
楚云戈有些意外,知道四皇子是有事要说,点头道:那麻烦你推我一程。
四皇子颔首,推着楚云戈往外走。沈公公带来的消息太震撼,楚家许多人还没回过神来。
二哥,云闲真的是抑郁成疾?
从接到楚云闲病重的消息到如今,四皇子心里一直心存疑虑,若不是府中客卿要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早来楚家询问。今夜也是赶巧,信使传信之时他正在宫中,听到消息就直接去见皇上,说想来楚家看看。
南帝正在悲痛中,想到他和楚云闲感情深厚,不仅让他前来,还让他代替自己安抚楚家。
知道四皇子是从宫里出来,楚云戈靠着轮椅沉思片刻道:于深,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哥,那我也不瞒你。季习这事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过多插手,做好你答应季习的事便好。
南国国姓为连,四皇子名于深。楚云戈既然称他名讳,就是抛开彼此的身份地位,说两句贴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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