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之前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梁君时在处理,他没有入朝为官,算得上是清闲王爷。席间梁君时问楚云闲要不要接管内务,楚云闲想了想摇头拒绝。
梁家两兄弟感情深厚,利益上不分彼此,这些青儿都跟楚云闲说过。楚云闲本来就不擅长内务,加上觉得麻烦,自然推脱掉。
梁君时料到是这个结果,没有强求。楚云闲从军数载对这些不熟悉也正常,等来日他慢慢接触之后,自己再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他。
用过晚膳,梁君时说还有事要处理,就先离席。梁君末邀请楚云闲出门夜游消食,楚云闲想了想欣然答应。
青儿给他们两个拿出薄披风,又递给梁君末一把伞道:王爷和将军夜游,我就不跟去讨嫌了。近日雨季绵长,带着伞以防万一。
只是出去散步消食楚云闲看着晴朗的夜空,觉得青儿的担心有些多余。
戚国的秋天下雨就是眨个眼的功夫,这里和南国比起来更冷,你慢慢适应。梁君末笑着解释,不过也没接伞,而是摆手让青儿拿下去:我们两个人不走远,不带也行。
明明是你不想拿,青儿把伞拿回来,在心里腹诽。梁君末假装没有看见,拉着楚云闲出门。
都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宛如星辰错位,坠落凡尘。街道上大半的铺子已经关门,酒楼和茶楼反而人声鼎沸。酒楼的酒,茶楼的说书先生,都是夜里百姓消遣的娱乐。
当然除了这比较正经的两个娱乐方式,还有红袖街的花楼,夜里也是热闹非凡。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去消遣,梁君末以前谈事情的时候在哪里约过人,去的是青羽阁的地界,对里面的靡靡之音印象深刻。
街上有个老人在扎花灯,楚云闲好奇,站过去多看几眼。老人手指灵活,就像在变戏法一般,很快就将几根竹签子做出花灯的样子。
秋末冬初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都城会办花灯会,庆祝丰收,祈祷瑞雪兆丰年。算算日子也快了,这些农户是在提前准备花灯,到时候贩卖。梁君末见他好奇,站在旁边给他解释。
戚国的花灯会很有意思,朝堂也会大办,皇帝会在当日祭天,感谢大地之母的恩赐。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已经把章程写好递上来,小皇帝批了,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主持。往年是王丞相操办,考虑到王丞相年事已高,小皇帝也不忍心看他操劳。
梁君末心中已有人选,不过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等大家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他在把梁君时推出去。
楚云闲心里一动,对这个灯会莫名期待。花灯种类繁多,等时候一到,全部点亮,应该美不胜收。
离开老人的花灯摊子,梁君末又给楚云闲介绍一些特色,最后拐进一条冷清的街道。这里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火,光线昏暗,走一段路后,才看见一缕光从一间屋子里透出来。借助稍显明亮的光线,楚云闲看见屋子门口挂着的棋子上写了一个狂草的酒字。
梁君末径直过去,推开虚掩的店门,叫醒里面打瞌睡的店小二道:小哥,一瓶夜归。
店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从身后的酒柜上取下一瓶酒,递给梁君末道:客官,拿好你的酒,十文钱。
梁君末付钱,楚云闲站在一旁,注意到酒柜上的酒名字都很奇怪。夜归的下面写着:与君夜游同归去,对镜束冠不相忘。
这话有些暧昧,而且前半句很贴合他和梁君末现在的情况。楚云闲心里一动,没有多言,面无表情的跟着梁君末离开。
两个人走出冷清的街道,梁君末突然停下来,楚云闲以为他有话要说,却见他只是在原地看着某个地方发愣。
楚云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说自己有事的梁君时和李玉寒在另一边的街道上,两个人双手交握,十指相扣。都是一样的丰神俊朗,在人群里很突出。他们没有看见楚云闲二人,交谈甚欢,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楚云闲听见梁君末叹气,似乎不太乐意看到梁君时和李玉寒在一起。这个情况十分古怪,楚云闲还以为梁君末和李玉寒关系良好,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取字,稍有更改,切勿考证!
记住王爷送的第一瓶酒!
第二十七章 :习、逸
梁君末和楚云闲回到府中已经是亥时两刻, 府中的下人大部分歇息就寝,留下几个守夜的奴才。从门口过来遇见梁君时院子里的下人,梁君末随口问他们梁君时有没有回去。下人摇头, 说梁君时吩咐过今夜他不回来,让下人不必留门,早早落锁。
梁君末闻言脸色一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太暗, 楚云闲中觉得他脸黑。
青儿不守夜, 夜里在院中当差的是个青年侍卫, 名叫杨一。他是梁家两兄弟出宫后招进来的人,在王府时日不短,清楚梁君末的脾性。加上他身手了得, 以前一直都跟在梁君末身边,做的贴身侍卫。青儿来了以后, 他的位置才有所改变。
昨夜拜堂, 杨一只远远的看过楚云闲一面。府中的暗卫私下都在议论, 楚云闲出现, 梁君末身边多半不会再带侍卫。以楚云闲的身手, 护着他们王爷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有人问杨一会不会嫉妒,杨一摇头,觉得好笑。
楚云闲是嫁进王府,和他们这群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算他武艺高强,也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他和王爷出行,怎会不带两个人在身边?
属下杨一,见过将军。
梁君末让杨一上前行礼,给楚云闲打招呼,楚云闲示意他不必多礼。
杨一身配长刀, 一身劲装,身姿挺拔,看上去很有精神。楚云闲观他行步轻稳,下盘扎实,猜到他是梁君末的贴身侍卫,琢磨改日找时间比划比划。给梁君末做贴身侍卫,身手可不能太次。
夜色渐浓,楚云闲有些困倦。杨一告退,梁君末让楚云闲上榻休息,而自己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儿?楚云闲问道。
我知道你不习惯,我去书房睡。梁君末回道,他既然已经答应楚云闲,不会在他点头前碰他,自然不会越过底线。
新婚第二天就去睡书房,你猜别人会怎么想?在楚云闲看来,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没有想过分开睡觉的问题。他以前在军营,条件艰苦的时候,还和士兵们同睡长榻。一样是男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梁君末拧眉,对于断袖而言,就是男人才该避讳,但显然楚云闲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把诱饵放到梁君末面前,梁君末岂有不咬的道理?
逸之说的对,是我疏忽了。梁君末笑道:我可不希望自己自作聪明的举动,反而给你带来麻烦。
楚云闲浑身一颤,猛的抬头直勾勾的盯着梁君末。
逸之、逸之,他怎么会称呼这个字?
梁君末仿佛没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问道:怎么?我说错话了?
楚云闲拢在袖中的手收紧,用了极大的理智,才让自己把心头翻滚的情绪压下来,摇头道:没事,早些休息。
说完,他也不等梁君末,自己进内间就寝。梁君末站在原地,脸上笑意消失一空,他知道楚云闲刚才为何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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