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假里的一些事(1 / 2)
每天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寒假。
假期的第一天,文冬去了母亲那里,母亲见了儿子倒是十分高兴,可文冬却心有所牵,哪里待得住,只一天便又回到了单位。虽只一天的分别,却犹如隔世一般,重新见到大院里的一草一木,心中的感觉别提有多温润了。此时依然是上午时分,回到房中,也不急于做什么,只要回来,心就能定下来。桌前静坐,逡视着书架上不是很多却有着几类自己非常喜爱的书籍,看着它们,倍觉亲切,恍如隔世之感是因它们而生。正当黙黙之时,楼梯里却响起了那熟悉而亲切的脚步声,文冬不觉心中一喜,心说:“她是去小松房里呢,还是知道我回来了?”很快,那轻盈而富于节奏的脚步径直来到本已开着的房门口,拉开纱门,玉立门前,微微而笑,稍时,眉毛微扬便走了进来,说:“怎么去了一天就回来了?”小翠的到来,令文冬心怀开朗,眼前敞亮,微笑着不由问道:“我才刚回来,你怎么就知道了?”小翠也是满脸高兴地说道:“你一进院子,我就从我家窗口看见了。我还以为你会住上几天呢。”文冬动情地说道:“本来想住几天的,就是想你想得厉害!”谁知小翠听了,看着文冬,收住笑容,似羞非羞,似怯非怯,略待一待,便又眉毛一低,微抿着嘴却从文冬身旁轻轻走过,那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又始终是某种意味。文冬跟过去,又说:“你会想我吗?”小翠抬头轻轻看了一眼文冬,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没说话。文冬见状,实在不能忍奈,伸手要去抱小翠,哪知小翠的身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软、顺从,-----何为“羔羊”?此刻的小翠便是!原来一个女孩子想念她的心上人的时候会有着如此娇媚的情态!
隔了一会儿,有人在上楼,二人才不舍地分开。小翠说道:“你又不关门,叫人看见多不好。”文冬一笑,就要过去把门关上,小翠却说:“你现在关门做啥?我再过会儿就要下去的。”文冬说:“这么快就下去?下去做什么?”小翠把嘴一抿,轻轻白了文冬一眼,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的饭归我做吗?很久没吃我做的饭,就不记得了吗?”文冬一笑,说:“这么快就到中午了?我都不知道呢!”小翠抿嘴一笑,说:“你又不做饭,哪能知道呢?”看了一眼文冬,又含笑说:“你是不是不觉得饿呀!”文冬摸了摸肚子,笑道:“是有点饿了。”看着文冬那个滑稽乖巧的模样,小翠抿嘴“格格”地笑说:“我还以为你不饿呢!”说完,外面的那人果然走了过来,但人家并没往里看一眼,而是走了过去。小翠也只微微瞟了一眼,说:“是隔壁的老徐,他倒先下班了。”文冬说:“老徐总是比别人回来的早,反正坐在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事,早下班晚下班都是一样的,又没人会说。”小翠笑道:“真自由!”文冬说道:“大家都是一样的,冬天里又没什么事。”小翠说道:“不说别人的事了,再说下去,都要下班了。我得下去了。”欲要转身,又回头看一眼文冬,说:“饿了还愣着干什么?”“扑哧”一笑,便轻快地走出房门,噔噔下楼去了。
吃罢午饭,知道小翠一时也不会上来,知道她在家总有做不完的家务活,陪着她的母亲总有说不完的贴心话,家中姊妹就属她最得父母意,难怪她母亲常会当着文冬的面故意戏说“我家小翠不嫁人,要做个养老女”之类的话,真是个乖乖女,然而又是个不听话的乖乖女!于是闲坐了一会,然后走出房来正要上楼散步,没想到却远远地看见小翠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正从她家里走出来,不向这边,却向她那边走去,文冬心说:“怎么就上来了?”待小翠果真上了楼,文冬便也过去。进了房,小翠回脸笑道:“人家上来是想睡会儿觉,你也过来?”文冬笑道:“那我陪你呗!”小翠羞地一声“去你的!”说罢,又举起手来,笑问:“吃这个吗?”文冬一看,好东西!原来是煨熟的红薯!笑道:“真香呀!很久没吃到这东西了,怪不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红薯的香味,我还以为是别人的房里飘出来的呢。”说着,已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见文冬吃得那么有滋有味,小翠的脸上也挂满了满足的笑容,此时却也深深地觉得,有时候不一定非要甜言蜜语、花言巧语,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就是一件细小的事情也能让自己快乐、幸福。微笑中,小翠忽然说道:“早知你这么爱吃,我就把那个也拿来。”文冬正吃着,便说:“可惜!要是拿来就好了。怎么没拿来?”小翠不禁轻轻笑道:“我是想拿来,可燕子不肯,她要吃。”文冬说道:“能吃到这个也是有口福的,我若没来,恐怕这个也吃不到吧?”小翠抿嘴笑道:“也说不定!我本来想自己吃了,再睡会儿觉,没想到你来了。”说罢,捂着嘴,“格格”地歪在床沿看着文冬直笑。这时文冬已吃完,漱了口,笑道:“不管怎样,能吃到,就已经让我很知足了。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也就那次你给我端了一碗面条吃过,以后再也没有了,其实我很希望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也能给我捎一点就好了。”小翠笑道:“真是个‘馋嘴猫’!我家哪有什么好吃的?就是有,那两个也会争着抢着吃掉,哪还有你的份?再说,我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就是想,人家哪好意思呀!”文冬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每次去我母亲那儿,总会想到你,总希望能给你带点什么来,可惜每次都不能如愿。”小翠听了,脸上的笑容稍许收敛了些,微微露出些许柔柔的模样,身子动了动,又笑道:“其实,这个红薯就是拿给你吃的呀,要不然我哪会现在上来?在家吃了不是更省事吗?”文冬笑问:“那你干嘛不先去我那儿呢?”小翠说道:“你爸不是在那里吗?”文冬笑道:“也是!”小翠不无得意地笑说:“现在知道人家有了什么好吃的也会想到你了吧?”说毕,含笑轻轻白了一眼文冬。
然后二人又尽情地过了好些时候,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小翠起身款款来到镜前,对镜整理着有点零乱的头发和衣服,又理了一下额发,那整齐而挺拔的身姿看上去显得端丽而秀美,浑身散发着的温柔之气凸显着少女特有的魅力。文冬不禁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看个不够,小翠见了,便笑道:“干嘛这样看人家?”文冬觉得小翠的美不仅属于她自己,而且也属于文冬自己,她的音容笑貌已深深地刻在了文冬的心中,她的神韵情态已融入了文冬的骨子里,因而只要看到她的人,听到她的音,就能令自己发自灵魂深处地兴奋并暖意萦怀。此时见小翠问自己,便说道:“我在看我的小翠比先时更成熟、更好看了。”小翠听了,娇情含态地不看文冬,却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看不出有多大变化。”说是说,却又是仔细端祥了一下面容,稍稍挺了挺胸,脸上露着满意之色。转过身,看着文冬,笑道:“哎!过来。”文冬莫名问道:“干嘛?”小翠走近文冬,抬眼笑望着文冬,说:“看看你比我高了多少。”说话间,已然靠紧了文冬,身子笔挺地立着。文冬用手一比,故意比在耳朵下面,便说:“太矮了!还没我的耳朵高。”小翠知道文冬说的不是真话,便撒着娇说:“不可能!不可能!应该在这里才对。”边说,边举起右手往文冬耳朵上比去,文冬则暗暗挺胸伸脖。小翠见比的不是地方,知道文冬使坏,便更加娇声说道:“不是这里!不是这里!你真坏!”见小翠一副娇情可爱的样子,文冬微微一笑,不再戏谑,举起手来认真地比划着,说道:“还真有我的耳朵这么高,看不出来呀!”小翠这才满意地笑道:“什么看不出来看得出来,人家本来就有这么高嘛!”说罢,扭身又立在镜前自我欣赏起来,那神情显得是多么的悠闲而自足啊!文冬不由得靠过去,紧贴着小翠,看着镜中正脉脉含笑的小翠说道:“你看我俩这个样,像什么?”小翠凝神看着,又想了想,摇头笑道:“看不出来。”文冬说道:“这不正像一幅合影吗?”小翠听了,含羞一笑,说:“你真会想!”羞怯中把头靠了靠,又轻轻说:“你说的那个合影会是这个样吗?”说罢,深情地望着镜影。文冬笑道:“一定会比这更漂亮、更好!”小翠就像被哄得开心的孩子似的含着笑,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深望着镜中的文冬,那样子分明正如“那个”合影一般。
就在二人浮想联翩、缠绵不解的时候,窗下响起了她母亲叫唤小翠的声音,二人相视一笑,小翠连忙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探着头,笑嘻嘻地答应着。只听她母亲在下面说道:“老早地出来,在房里做什么呢?”小翠趴在窗台上,还是笑嘻嘻地答道:“没做什么呀。”她母亲才说:“你舅妈刚才拿了点菜来,待会儿去洗洗,晚上弄一些。”小翠满口答应着,见母亲没事走了,于是重新关好窗户,回头对文冬笑道:“没事,没事,又有事。”说罢,见文冬坐在床沿不愿离去,便笑道:“走---吧!我洗完菜就上来,又不是不上来。”说着,便靠着文冬坐下,伸出手就去挠文冬的胳肢窝,一边还笑道:“起来!起来!”文冬最怕别人挠自己这个地方,可就喜欢小翠挠!偏偏小翠撒起娇来就爱挠文冬这个地方,经常是文冬越痒,小翠挠得越欢;小翠越欢,文冬则越是喜爱。此时文冬被小翠挠得既欢喜又无奈,只好起身。小翠说道:“走吧,我再去给你煨只红薯,总可以吧?”文冬笑道:“早没听说你家有红薯,怎么今天就有红薯了呢?”小翠笑道:“这是昨天我和燕子去我舅舅家拿来的呀。”边说边与文冬出了房间,一个下了楼,一个回了自己的房。
冬天里,单位上也没什么事,很多职工老早地就回家了,有些职工一连几天才来一二次,算是上了班,留下来的只是那些家在远方,来去不方便的职工。这其中父亲就是这样,有时几天才到单位上来,来了也是很早就回母亲那儿去了,文冬因而乐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种生活真好惬意!
文冬刚到房中不久,文锦就来邀战了。这个文锦就是那种家在远方来去不方便的职工,故而他平时是住守在单位上了,不过最近他的妻子也来了,毕竟夫妻两地,也该聚一聚的。听说他们两口子结婚至今还没有孩子,有不少人还暗地里笑话,文冬则是持同情的态度。对于文锦的邀战,文冬因为心中另有其意,所以对文锦说:“天气这么冷,还是不下吧。你还是多陪陪嫂子要紧,免得嫂子见你下棋,又要不高兴了。”的确,有几回下棋,他妻子因为寂寞而搅扰几次,弄得文冬见他夫妻因下棋而吵嘴甚感过意不去。文锦憨笑道:“没关系的,我是征得她同意才过来的。”真是盛邀之下,难辞其意,文冬只好在走廊上摆开了棋。
几番棋下来,文锦输多赢少,嘴上因而不时絮叨着:“咦---!今天状态不佳呀!”那神情既不服又沮丧,本来他就天生一副憨样,情绪一激动,就更觉可怜又可笑,行棋时手还有点颤抖呢!文冬最是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心中的得意便自然地挂在了脸上,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北国之春》的调子。有时文锦也下出了一二着狠招,令文冬的哼唱嘎然而止,此时文锦便会抬眼看一下文冬,喜形之色便也露了出来,拿出一支香烟轻松而悠悠地点燃,然后长长吐出一串烟圈。很快便好景不长,得意之色竟不知哪里去了!换上的又是那副眉头紧锁、憨态可掬的模样-----此时的文锦哪里敌得过心绪高昂中的文冬呢!
不久,陈文锦的妻子也来观战了。他的妻子看上去很漂亮,也很温柔,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子,对丈夫似乎有点过度依附,所谓“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用在他俩身上再恰当不过了。他的妻子面带温柔的微笑,手拿凳子款款走来,紧靠着文锦坐下,看样子是要为丈夫助战的。一坐下来便轻轻笑道:“看你这样子,恐怕要输了吧?”文锦只是轻轻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似乎来不及理睬,便又陷入了沉沉地思索之中。一盘棋下来,文锦又是差那么一点儿,烟是一支接一支吸着,惹得他妻子直说:“少抽一点,熏不熏人呐!”文锦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她,只好丢掉手中的残烟,嘴里还嘀咕着:“咦---!现在要想赢文冬的棋,还真是有点难呐!”他妻子在旁边笑道:“你不是常说人家文冬的棋与你相当,现在反而要输呢?都输几盘了?”文冬忙接口说:“各有胜负,并没多输几盘。你家小陈厉害着呢,稍有不慎我就要输的。”文锦妻笑道:“你不要替他吹。我每次只看到他输,没看到你输,还说厉害!”文锦只管低头摆自己的棋子,任由老婆说去。
不知是文冬的状态太好,还是文锦在老婆面前有点施展不开,过于谨慎,结果连输几盘,那输棋的狼狈相实在可怜又可笑-----嘴里不停地叽叽咕咕着“今天是怎么搞的”之类的话,那只夹着香烟的手甚至微微抖着,几次想吸,却因手的抖动而没吸成,总算衔在嘴里,烟芯却掉落了。看着文锦这副模样,文冬忍不住想笑。文锦妻见丈夫连连输棋,虽是娱乐,但也很没面子,又见文冬低头偷乐、丈夫狼狈不堪入目的样子,自己早已是坐不住了,便对文锦说道:“老是输棋,有什么意思?不要下了,回去!”偏偏文锦是个不能输棋的人,越是输棋,那憨人的犟驴劲就上来了,老婆的话令文锦不耐烦起来,侧脸对着老婆说了句:“输棋不输棋,关你什么事!下棋,也要管!”哪知文锦妻受了这个抢白,也使起性子来,提起嗓子说道:“就要管!就不准下了!你跟我回去!”大凡憨厚的人不发脾气则已,若要发起来,则是爆发,此时文锦因憨劲正犟,哪管老婆使得什么性子,横眉厉目冲口吼道:“你给我走开!”妻子这下可受不了,委屈得猛然站起来,嚷道:“你就下吧,有本事就别回去了!”嚷罢,抽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忽又气呼呼回转身,低腰拿了凳子扬头咚咚咚走了。文冬见事不妙,赶紧对文锦说“不下了”。这个文锦憨劲未消,还想再下,无奈文冬坚持不下,也就只好悻悻地回去了。文冬心想:两口子又不知会闹到什么程度?
场面刚收拾完毕,小翠就兴冲冲上来了,见了文冬,便笑问:“你们不是在下棋吗?怎么不下了?”文冬笑了笑,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今天文锦两口子又要闹一顿了。”小翠笑道:“你也真是的,你就不能少赢几盘吗?记得上次也是这样,把个文锦关在门外,半天进不了房门,又是夜晚,那敲门声弄得整个楼里都不得安宁。”文冬笑道:“今天是白天,不会像上次那样吵了别人。想想文锦这么厚道的一个人,动不动被老婆这样耍性子,够可怜的!将来你会不会也这样对待我呢?”小翠半羞半笑假意想了想,说道:“你若不听话,说不定也会哦!”说罢,两人都笑了-----小翠笑得双目如水般直望着文冬;文冬笑得却是低了头反不好意思起来。这真是有趣的一幕啊!
笑罢,文冬忽然看到小翠两手空空,便说道:“你不是说要给我煨只红薯吗?红薯呢?”小翠这时倒是坐了下来,坐在了文冬的那张椅子上,抬头望着文冬,笑道:“本来是要给你煨,可那盆里的火很小,我就没煨。要不晚上给你煨一只?”文冬说道:“算了吧,不要煨了。一时又熟不了,又要守在那里,够麻烦的。”小翠说道:“就是嘛!刚煨的时候,是挺香、很好吃的,可是煨多了,就没意思了。所以好的东西只需保留初时的印象就最好了,太贪就会生厌。”文冬听罢,笑道:“好啊,说了半天,原来你是不愿意煨,就说火小了。”小翠“噗”一声捂着嘴笑道:“火,的确是小了,也不是愿意不愿意。我是事后这样去想,觉得是这么一个理,也许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吧。”文冬站在旁边,笑道:“有进步!会想事了。”小翠侧脸看着文冬,笑问:“我什么时候不会想事啊?!”文冬戏说道:“以前想的是小孩子的事,现在却会想大孩子的事了。”小翠伸出拳头捶向文冬,说:“去你的!什么小孩子大孩子的,我没你大呀!”文冬笑道:“看来是长大了,说起话来口气不小了!”说得小翠看着文冬一个劲只是捂着嘴笑,边笑边说:“你才比我大了多少?听起来好像人家就是个小孩子,他倒是个大人似的。”文冬理直气壮起来,说:“那当然!我十九岁,你十七岁,我迈过了法定十八岁成人的界线,你还没呢!所以我是个成年人,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呢-----说不定还是个眼泪汪汪、鼻涕一把的小女孩呢!”直说得小翠坐不住站了起来,撒娇使俏伸手就去挠文冬的胳肢窝,嘴里说道:“你还说!你还说!”挠得文冬开心地躲闪着。顺势之下,文冬伸手搂住了小翠的腰,小翠则抬手搭在了文冬的双肩上,轻轻说:“又来了!门又没关,会被人看见的。”看着小翠温柔可怜的依人模样,文冬说:“看见了怕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小翠拗不过,只得挣扎着柔声说了句:“不好嘛!……”然后是身不由己奉承应和着文冬。
好在外面静悄悄并无一人走动,二人足足地尽了兴、取了乐。彼此相拥对看着,小翠说道:“好啦---!真的会被人看见的。”文冬笑道:“这是在房里,哪里那么容易被人看见?”又轻声说道:“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小翠也只得轻轻一笑,由他抱去。看着小翠,文冬微微一笑,小翠问道:“你笑什么?”文冬轻舒一口气,说:“我觉得我实在太幸福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莫过于我啊!我很满足,也很珍惜。要知道,在我们班上只有我才有了女朋友,他们那些人别提有多羨慕了,我在他们面前当引以为豪!我不仅在学习上,而且在爱情上都走在了他们的前面。”小翠凝望着文冬,说:“别这么得意,千万不能影响了学习。你若影响了学习,我心里会很难过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文冬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文冬说道:“你这个样儿,我最喜欢看了。”小翠笑问:“我什么样?”文冬端祥着小翠,说道:“两弯淡淡的眉毛恰到好处安放在这双温柔如水的大眼睛上,里面还照着我的影子呢。”小翠微微笑着,说:“还有呢?”文冬继续说:“你这不高不扁的鼻子显得小巧而灵秀,看到它,就会想起你那耸鼻的小模样,真叫我又是爱又是笑。”小翠听了,果然耸了一下鼻子,然后轻轻笑着。文冬接着说:“你这张嘴长得丰润而灵巧,吻在上面,我都要长醉不醒了。还有你这张脸,刚来的时候,充满稚气的光泽,而如今则是一副扬眉傲人不可侵犯的模样。”小翠听了,抿着嘴长笑不止,边笑还边说:“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说是这样说,可眼睛里却充满了光芒,格外明亮,两颊红晕鲜艳俏丽、光彩异常。看着文冬,慢慢说道:“我真的有这么好吗?我不信!”文冬说道:“你这副模样已经融入了我的骨子里了,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需要的那个女孩,这是我的感觉告诉我的,真的!”小翠不再说话,只是有点激动地望着文冬,半晌才说:“你的头发这么长,也该去理发了。”……
次日,文冬果然理了发,理完发的感觉真是清爽!回到住处,站在镜前,觉得自己更英俊了,不由得镜前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再次清洗完毕,不觉更是神清气爽、意绪高昂,闲来无事,忽然棋兴又发,但又顾忌到人家的婆娘不知又会是何种态度,且不去管她,过去看看再说。天桥之上,稍有寒风,天不算很冷,又有阳光普照,这样的天气很有下棋的兴致。穿过天桥,来到文锦房前,门是关着的,但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从里面飘出,文冬只得叫道:“小陈,下棋吧?”门开,文锦从房里出来,笑吟吟的样子,忽然里面传出声音:“要你别下偏去下,你要是去了,今天就真的别想进门!”文锦只得回头朝里说道:“人家文冬来叫了,怎好不去?”里面又说:“待会儿有事跟你说,你去了,我就不说了。”文冬见其妻实在不愿意,恐又要闹不愉快了,只好打消了下棋的念头,只得对文锦说:“那就下次吧。”
棋没下成,文冬心想:“成了家的男人就没什么自由了!”闲暇一人,无聊无绪,不经意间又来到了天桥上,外面的世界真是明丽!碧蓝的天空,高悬的太阳,阴暗处有些许寒意,明亮处则暖意浓浓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天气虽好,也觉无处可去,只得回到房中,窗前静坐,欲要读书,心却不能定下来,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窗外风平树静,阳光灿烂,又有那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追逐嬉闹,文冬别的不在意,只在意到底有几只鸟儿在嬉戏,可能是二只,又好像不止二只,两只的声音很悦耳,不止两只时就有点热闹了。正闲时,忽然楼道里响起了那亲切的脚步声,听着那亲切的脚步声,文冬顿感精神一振,无聊的心绪一扫而光,-----能够见到小翠,文冬的心总是暖暖的,浑身都有股喷薄而出的劲头,虽天天见面,每天重复着彼此间来来往往的种种琐事,然而两人并没因此而厌烦无聊,相反却更是彼此不能分离,一天不见面都觉得想得慌。今天不知怎的,文冬格外缠绵,见了小翠,话也不说,起身便紧紧地拥抱起来,那爱的激情令小翠浑身瘫软、陶醉不已,许久之后,两人稍稍分开,小翠微抬起头,懒懒地睁开那双迷离的俊眼,望了一眼文冬,轻轻笑道:“你这个‘长毛賊’,要么留得长长的,要么理得短短的。”文冬摸着头,说:“是不是不好看了?”小翠又瞄了一眼,说:“好---看!”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笑罢,文冬说:“就在刚才的时候,我还觉得寂寞,还羨慕窗外的鸟儿成双成对相伴相随呢。”小翠温柔地看了一眼文冬,笑道:“鸟儿呢?怎么没有呀?”文冬说:“都飞走了。”小翠笑问:“它们会飞到哪儿去呢?”文冬说道:“当然是飞到它们想去的地方。”小翠偏着头又笑问:“它们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呢?”文冬想了想,说:“不知道。你知道吗?”小翠看着文冬,俏皮地笑道:“我也不知道!”说完,捂着嘴独自格格地笑着。文冬觉得问话有点蹊跷,但又觉很温润,似明白又似不明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小燕跑上楼来,来到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叫道:“姐姐!姐姐!”小翠笑了笑,挣脱文冬,开了房门,还未等说话,小燕先就说道:“你二中的两个同学来了,在家坐着呢。”小翠一时感到惊讶,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回头对文冬说了句“我去看看”的话,就急忙与小燕下楼去了。
不久,就隐约传来了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和依稀的说话声,那气氛看来还真是热烈而融洽。文冬心想:“我的小翠人缘还真好。”午饭时分,欢声笑语更是不绝于耳,文冬真想过去看看,但又碍于人家都是陌生女孩,况且她们是同学相聚,自己冒然出现算是怎么回事呢?再且自己未必有这个勇气,只是心痒而已。这种热烈的气氛持续了整个中午,由此可见,她们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这种少女时代的深情厚谊在女性的生命中又是多么的宝贵啊!小翠经常会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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