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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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幽幽山谷,月色澄澄,远山烟波遮拦银汉,星子稀稀。有风吹来,吹过山谷,越过山脉,吹拂山中冷月,吹到不远处的云城里去。

夜深了,人也静了,戍守在墙头上的士兵聚精会神的,瞠着一双眼站在城楼上方,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深藏在黑夜之中的窥伺。

风来,吹起城楼上的黑旗,旗子上镶金丝绣线,大大的篆体绣了个“萧”字,这云城城主世代戍守于此,保民安康。

只是,不知为何,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了夜深人静时,风中总会飘来一丝丝甜得发腻的味道,偶尔,还会惊动身后街道深处人家豢养的狗。

犬吠的声音,伴随着风飘过来,士兵们守在那城楼上,死死的盯着前方,手里握着的兵器,为这城后的百姓守住一方安宁。

缓缓的,从这一阵阵腥甜的风的刮来之后,缓缓的从城外走来一个的身披藏青色长袍、身形佝偻无比的老者,肩上扛着一把发了绣的镰刀。

老者走到城楼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上面戍守的士兵。

嘿嘿干涩一笑,笑起来的时候牙齿黑黄之余,还缺了几个,此人长得又怪又丑,高高的额头上方头骨外露,耸起的眉峰上有一双白眉及须而下,走动的时候,那两条白眉便一晃一晃。

就这么一晃,一晃的,老者一步步走过城桥,进入城门,那些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们仿佛的没有见到似的,竟是连一个下来盘问的都没,任凭这奇怪老者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

风吹起城楼上的萧氏大气,扬起旗帜底部的鸷尾,飘扬过那些个笔挺挺站在城楼上的士兵时,仔细看才能发现,原来这些士兵全都瞠大了一双眼,相同的聚焦,相同的方向,相同的一动不动……但,就是如此,却全然不顾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仿佛被什么法术定住了似的。

这在民间,俗称……睁眼瞎!

老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适才从城里的街道处传来的犬吠声,随着老者进入也忽然隐匿不见了,他这一身腐烂的气息,就像是地狱的使者走过,万物皆惧。

走过长街,经过一个巷道的时候,从那后面漆黑的房屋里传来了孩儿的哭闹声,老者原本直步朝前的方向,忽见镰刀一转方向,朝着那个漆黑巷道的方向走了进去。

须时,只见悄然无声的巷道中,老者从里面的房屋里抱了一个孩子走出来,身形佝偻,怀里的孩儿见着他时,依旧呆呆的,老者盯了这孩子一眼,却是冷哼了一声出来。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这片屋顶,他伸出手将镰刀高高举起,正好举过屋檐处,只见镰刀刀锋尖锐,“卡”的一下敲在屋檐边上的瓦片处。

瓦片被这一翘,顿时从中间裂出了一条缝,老者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抱着孩童,老者没有再往深处走,而是犹然转身,朝着城外出去。

去时的路与来时一致,不同的是,老者一手扛着镰刀,一手抱着那孩童,一步步朝着他的深山老林中走去,慢慢的,慢慢的,一步步隐入这黑夜之中。

不过多久,风再度吹来,吹动这城楼上的旗帜,旗帜掠过站在旗杆边上的守城士兵,穿城而入的风,一掠过这层层叠叠的屋顶,那片被镰刀敲成两半的瓦片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青砖地面于瓦片撞击,这一声响显得尤为的清晰,也在这一刻,原本寂静的长街忽然又有犬只的吠叫声,原本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也忽然眨了一下眼,听到身后瓦片从屋顶上掉落下来的声音,便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幽长街道空无一人,四下安宁,只余街道深处传来一声声犬吠声,惊动了不知道哪户人家,人家家里有孩童哭闹的声音起来。

家里大人紧哄慢哄,孩童依旧哭闹声传来。

站在城楼上的士兵看了这满城人家,不禁正了正身,愈发戒备的看着前方,这身后是他们所需要守护的一方百姓,半点疏忽不得。

熟不知,这城里孩童丢失的案件频发,却不知如何丢的,只知报案者口述,夜半凭空便消失了。

云城外,北方有一道辽阔山坡,山坡为屏障,屏障后面不足半百里之地,有一处深山老林,林中多走兽,但只听人说这里面有一处绝谷,少有人能知道进谷之路。

却也有传闻,谷中住了一个脾气极其怪异的老朽。

听闻,老朽早就死了,却长年与毒药毒瘴为伴,半死的身躯还能行得动,人唤作老怪物。只是……又听闻那老怪物无心的!

人还能动,但那颗心并不鲜活,所以……他需要一直挖人心肝,挖人心肝。

“挖人心肝,哼,老朽不屑那脏污之物,老朽要做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便能叫那白骨复活,死人返生!”老怪一路哼哼唧唧的走了回去,一想起世间人对自己的传闻,他就一阵恼怒。

顺带着,抱来的那个孩子此时约莫是彻底醒了过来,见到这又丑又怪的毒物吓得哇哇直哭,老怪便一怒,将那孩子甩在地上。

那孩子被摔晕了过去,老怪弯下身去替起那孩子的脚踝,就这么倒着将孩子拎回去,这情形,就好似出山的猎人拎打回来的野味那般,半点不像是对待一个人。

回到了那山谷,回到了这药庐,最中间的药庐里密密麻麻的浸泡着同样被拐来的小孩,小孩的哭声凄惨,字老怪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变成了尖叫。

但只见从那头顶上悬挂着的红线,红线一端从屋顶上慢慢滴落下来的毒液,一滴滴掉在那些小孩儿的身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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