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2)
最近这事儿闹得有些麻烦。
这不前些时日为了获得认同感,管木子成功拉拢鲸末组成了谴责长迈往日所作所为的小联盟。
作为长辈的长迈在面对小一辈的赌气时还能大人有大量的任由管木子他们胡闹,可被谴责的另一人——巴妥司却是丁点儿污蔑都受不得。
而这份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态度在众人毫不知情中迅速演变成了打击报复,至于这被狗崽崽报复的对象便是有口难言的小哑巴了。
“你——活——该!”
鲸末现如今的学话程度还是难了些,毕竟他唯一能听见的声源是个活的,还是个极不安分的主儿。
现下,被巴妥司按在地上狂揍,还要经受两颗獠牙的打磨时,他能吐出来的也就只有之前被逼急时说出来的那三个字。
可是对于场地内一狼一人的打闹缘由竟是一众看戏人无从得知的。
“我说……这小哑巴何时同狗崽子结了仇?”
湖边凉亭内,不明所以的小家伙们齐刷刷将视线投向了唯一可能知晓真相的渔愿身上。
要不是巴妥司那个不负责的狼爹前几日突然离家出走,猴儿他们现在也实属不太想招惹渔愿这个死人脸。
要知道和人交流,与和“死人”交流是存在着本质区别的。
当然渔愿的反应同样没有让大家失望。
“……我不知道。”
一看着渔愿摇头否认的架势,猴儿明白今儿个注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在看见远处长廊中一闪而过的某个身影时,当机立断阻止了渔愿接下来的解释,追了出去。
以至于没人知晓渔愿下面一句其实要接的是“我也不清楚,不过鲸末半个月前有告诉我说他想起来了些小时候的事情,也许巴妥司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也说不定。”
……
齐府大门前,管绪方在此绕了很久。
久到为了下定决心,他特意让下人将马车先驾回家,可挂有“管”字旗帜的马车真正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时,他又有些后悔了。
若是今日没人给他开门,他个大老爷是要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苦苦等待府中人碰巧给他开门,还是躲在石阶下候着下人见他久不回家,再来接他?
但这两种结果怎么都越想越惨呀!
“师父,您走慢点,徒儿跟不上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这不前两日刚想起来嘛。”
管绪方的思绪起先是被身后大门开启的声音唤回,待猛地回神,迅速站起,回头望去时发现好似从砖红色大门里出来的一大一小并非他今日所想遇见之人。
更可恶的是,待看见他踮脚透过半开的门缝往齐府内眺望时,应和他家闺女一般高的少年郎竟是在瞥了他一眼后,“嘭!”的一声将大门重重关上了。
那架势像是在……防贼?
“不如……我明日再来?”
这话道出时,管绪方的语气里有种迟疑,而当两扇沉重的大门重新闭合的那刻,心里的那点儿小念想也被悉数放回原处,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他……要回去了。
“爹?您来了怎么不敲门呀?”
一声女子专有的娇嗔语调伴随着木门打开的“吱呀”声在冷风刮过还有些刺骨的时节内响起。
这时候没人注意到,已经转身离开的管绪方那个偷偷抹泪的小动作。
……
管木子没有想到昨个刚因为天冷,撤了门外看门小哥的活计,今儿个就因为看热闹逮着了个自己刚来这异世界认的便宜老爹。
算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之前她不是为了挑明巴妥司和长迈的关系撒了场泼吗?
哪成想一场打闹下来,狗崽子还是死鸭子嘴硬,倒是意外地让猴儿想起了当日在见到竹迪子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原来这个一身灰色长袍,头梳圆发髻,带着根实木簪子的男人竟是他多年未见的亲亲师父呀。
猴儿就说嘛,怎么一见到竹迪子就有种见到亲爹的错觉,且那人的一举一动在某种程度上都和他有着几分的相似。
感情是他这个有情有义的好徒儿一时被人间繁华迷了眼睛,忘记了家中还有位需要他养老送终的老人家。
可区别于猴儿的积极认亲态度,竹迪子的反应却是平静了许多。
没人知道竹迪子当年带了个徒弟完全就是因为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外加上受到三人组其余两人都有小徒弟绕膝的刺激后,一个不忿,闭眼选择了个一辈子长不大的小家伙当场认了师徒关系。
但有些关系一旦被确立就需要被人精心维系,偏偏竹迪子是个做事儿不靠谱的。
更甚者,还是个连自己前几十年都没活明白的纨绔子弟。
所以在心里那点儿性子被消耗殆尽前的一个夜黑风高夜,极其不负责任的他跑路了。
本以为这一别便是一辈子,怎料有些缘分兜兜转转还是会再见。
而在重新见面,意识到猴儿极有可能不记得他时,竹迪子再次任性地将两人间的关系隐藏了。
可人性呀,有时候还是贱了些。
就比如在一群小朋友们没心没肺的开始学着梧叶,或者得令挑衅巴妥司,故意缠着长迈唤师父时,竹迪子心中刻有“吾徒猴儿”的醋坛子被彻底踢翻了。
要不然刚才在门外,管老爷也不会看见一出徒弟讨好,可惜师父拉不下脸皮,死命矜持的无聊画面。
至于管木子为何会在便宜老爹离开的最后一刻将人叫停,这还是要归功于人类的本性。
要不然她不会在听见圆儿哥通风报信说猴儿和竹迪子要出门时,偷偷摸摸带着小娃娃跑来偷听。
应该也不会在大门被猴儿第一次关闭时透过门缝看见那个焦急眺望的身影。
“小圆子,这是娘亲认的第一个爹爹,来,叫外公!”
一句没头没脑,还有些不正经之言不用猜想,便知是从齐小夫人口中道出。
偏偏这会儿屋里坐着的除了不满五岁的圆儿哥外,就连管绪方都因为那声软糯糯的“外公”被唤的昏头转向,哪儿还有工夫去在意管木子话里的不对劲儿。
“哎呀,外公这第一次和圆儿哥见面,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管绪方两个眼眶里的热泪是说来就来,可在孩子面前是不能失了面子的。
之后些瞧见的便是小圆子甚是不懂地凑前凑后,只为瞧上一眼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长袖后面,这个新外公到底在躲着他什么。
可惜对方的躲闪技能实在是太强,一时半会儿竟是未让小娃娃发现丝毫破绽。
至于管绪方透过高位置优势投递给管木子的求救眼神,也被他家闺女回以了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耸肩应付过去了。
“改口都是要送礼的,你这山羊胡子光想着占圆儿哥的便宜,怕是有失礼数!”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不用抬头去看,管木子就知道开口的麻烦精乃是自己的亲爹——长迈。
果不其然,在小娃娃应声回头,大喊着另一声“外公!”时,门外起先还略带不爽的语气瞬间转变为哄小娃娃的轻柔语调。
顺带着将圆儿哥抱至怀中,揉了两下脸颊处的小奶膘后,长迈径直走到了自打他出现,便正襟危坐的管绪方前。
而后不顾对方反对,伸手将其今早为了来见人,特意佩戴在腰间的玉佩扯下,转手塞到了圆儿哥手中。
“圆儿哥,这个假外公没有钱,这个玉佩你先收着,等过两日真外公再送你个好的。”
话里的“真”、“假”二字被刻意强调,也不顾大人纷争不可牵连至小朋友的原则,长迈就这样在管老爷两撇小山羊胡子都要被气直的直视中打算将玉佩直接给圆儿哥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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