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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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礼成堆,御赐而下。

谢策道了解情况后,以戚文澜、宣珏查案有功为名,犒劳了番。

宣琮听着太监唱和,赐品足足念了半盏茶时辰,又将人夸成了花。

宣琮若有所思,刚说对刑部敬谢不敏,又忍不住想:莫不是阿珏真适合刑部?

拎着圣旨来唱和的是宫里头首领太监蒋明,他不仅把宣珏夸成花,还对宣府上下——下到一个小厮一朵花——都赞赏有嘉。

宣琮实在听得耳朵起茧,差点没挂住难得的假笑,坚持一路把他送出门,最后投降,让管家和几个小厮接着送蒋公公去巷口。

蒋明笑得和弥勒佛似的,临走前,几不可察地和其中两个小厮交换了个眼神,便赶回了宫。

他先是和谢策道回复,又屁颠屁颠去了未央宫。

寻常宫殿,夏日会置冰,未央宫则例外。

蒋明刚踏入就冒了层细汗,他也不擦,凑到榻上的人影前,道:“殿下,按着您的吩咐,在宣家安插内线了。”忍不住问道:“是宣家有什么问题吗?”

近来太子殿下板着张脸,陛下也阴云缭绕的,蒋明这心,也惴惴不安。

“本宫私事。”谢重姒淡道,“无关社稷。”

她这样说,蒋明也不好打听,俯首拜了拜:“那奴才先走了,有事随时吩咐!”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蒋明是个灵活至极的笑脸佛,谢重姒总怀疑叶竹都未必跑得过他。

这人待皇家忠心耿耿,除却叶竹,她是最愿意托蒋明办事的。

稳妥速度,她刚开口,就安排妥当了。

宣家有眼线,便能更进一步查证点事情。

只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吧。

谢重姒腕骨受伤,恢复得慢,她便左手练字。这日,她正和再简单不过的“合”字较量,乱七八糟涂抹十来个都不合心意,铺了张纸打算继续,谢治沉着张脸走了进来。

见到妹妹,谢治神色才缓和些许,将供词质答的薄录,轻轻放在桌上,道:“秦风死了。这是这段时日的审讯结果,算是遗言,你看看吧。”

第22章 南下 双人副本开启

秦风合该千刀万剐,死有余辜。但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重姒翻开薄录,问道:“怎么死的?总不至于牢房饭菜太差,饿死的吧?”

谢治看她口无遮拦就头疼:“下毒。死的时候舌头发青。陈岳将三天来,所有送饭菜的都捉下狱审问。其中一个新来仆役有鬼,咬舌自尽。再一查他家人,几天前就被送到京外不知所踪。”

“谁做的,查到没?”

谢治拿过叶竹给他倒的茶水,没喝,指尖蘸水,写了个“氏”字。神色凝重。

他说道:“还在跟进。怕是和他们脱不开干系。有人看到排云纺的裁缝,上门给他小儿量过衣裳。”

排云纺属扬州齐家,各地有分家,是大齐数一数二的衣铺。一个清贫狱卒,不可能有那银两唤人上门。

秦风这人一肚子坏水,说的话半真不假,他们还在辨析挑拣,快要拨开云雾了,啪叽一下人没了。

这口气不上不下堵在胸口,谢治也闷得慌,又端过另一杯凉茶一饮而尽,道:“真是反了他了。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三司会审,我亲自督查——这手脚动得,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谢重姒司空见惯,将薄录翻到最后一页,猛地合上,喃喃道:“没说。”

“嗯?”谢治看她。

谢重姒:“没有提到母后遇刺,秦风没说。”

谢治顿了顿:“我暗示陈岳让他问话,没审出,就是真的不清楚吧?”

谢重姒却不信,越过刑部,去大理寺那要了另一份原始记录。

记录上,用了个含糊其辞的“可能”。

“先皇后殤殁,秦家恐有插手”——可能有关。

也可能无关。

删减省略,再自然不过了。

这事,兄妹俩都未声张。

她哥没那么敏感,谢重姒却是心沉了又沉。

这点猫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管中窥豹,氏族势力的渗透可见一斑。

谢重姒清楚谢治个草包架子,除了脸货真价实,别的要多水有多水——当年策论还是她替他应付少傅的。

当即更换了寄往鬼谷的书信内容,指名点姓了几位熟悉的师兄师姐。

等百十来天后,手腕骨伤痊愈,亲自登门拜访了兰妃一趟,说了三四个时辰的体己话。兰妃对秦云杉的仇恨都勾了出来,强忍着悲痛送走谢重姒,推开尘封数年的女儿卧房,一边掉眼泪一边狠狠地呢喃:“莲嫔……”

谢重姒打点完宫里,就开始连夜收拾衣物。

叶竹被她吓了一跳,想劝又不敢劝,她挪了挪步子,打算偷咪咪出去通风报信。谢重姒就甩了个空包袱给她:“小叶子,你的东西也收拾下。趁夜去江南,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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