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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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云尘修为是比江望书高的,却因为这次天雷而降了修为。

云尘本可以不管的。

可他路过之时瞧见化成本体的江望书在电闪雷鸣下瑟瑟发抖,心一软便为江望书挡下天雷。

梦里的江望书仿佛回到了当初,云尘就站在他身旁,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为他张开灵力罩。

生怕他在灵力罩下也被天雷所伤,甚至还用身体为他挡住。

他本可以不这么做,可他做了,他们之间便有了恩情。

这有了恩情,便是有了因果,二人手指上缠了线,只等日后有了契机再解开。

谁知后来越缠越乱,倒是剪不得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的第二次相遇,还是与浩初神君有关。

说来有些好笑,浩初神君虽说自负至极且极其自私又好面子,但江望书手指尖能与云尘缠上线,他还是出了一份力的。

即便初衷不是这个,但最终目的达成了,也算是出了力。

先前也说了,冥界灵力最为充沛,浩初神君一向贪婪,自然是早就瞧上这块肥肉的。

刚好那时候蓝琤与浩初神君不对付,仙魔大战中被害得重伤,还被扣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那些罪名让蓝琤被关进了乱魔窟,受尽万魔噬魂之苦,那时候蓝桦和江望书修为不算特别高,蓝桦不爱与他们一同搞些小团体,自是找不到人说话的。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蓝琤被折磨得性情大变,逃出生天之后开始报复修真界,偶尔在浩初神君在修真界收服的那些门派里边搅搅浑水,什么坏事都干,坏人也杀,好人也杀。

不过,蓝琤面对蓝桦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一直躲着不肯见蓝桦。也不知道是生气当年兄长没救自己,还是觉得如今已然扭曲的自己无颜再见兄长。

反正哪一种其实都无所谓。

只是蓝琤对蓝桦的那份重视,被浩初神君当做挑起冥界与蓝琤之间矛盾的一个契机。

冥界当然也藏了浩初神君的人。

那个人,恢复记忆之前的江望书也见过,就是越铎。

越铎与浩初神君联手演了一出戏,又有浩初神君手上的幻术法宝把蓝琤拉进那个仿佛真实的幻境中,竟是叫蓝琤真的以为蓝桦被云尘重伤。

蓝桦是蓝琤的逆鳞,这一点江望书很清楚,浩初神君当然也知道。

所以盛怒之下的蓝琤,即便修为尚有差距,但还是尽全力去追杀云尘。

浩初神君的目的,原本江望书不知道,但循着记忆猜测,想来无非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这二人追着追着追到江望书这儿来,刚好遇上被浩初神君的人打伤,正在此处养伤的蓝桦。

蓝琤那时还是不大敢见蓝桦的,虽说心中实在担心对方伤势,但还是一见着对方转身就跑。

蓝桦许久未见弟弟,自然是追了上去。

这一追,那地儿便只剩下云尘和江望书两个人。

未待二人说点什么叙叙旧,比如当年,比如之后如何。

便听闻天上惊雷阵阵,云层间隐隐得见火光。

江望书眯起眼来,看向那带着强大灵力的天劫,与跟着天劫一起降下的真火。

心中一瞬间便明白了许多。

这分明是有人要乘机要云尘和蓝琤的命。

那时候江望书也没有多想,直接化出了自己的本体,将云尘死死护在了怀里。

那天劫和真火是照着要他们命来的,云尘的修为如此之高,浩初神君不会给他机会撑过这一劫。

说来也是有几分令人感叹。

当初云尘护着江望书的时候,修为是比他高的,可却为了他降了修为。

这一回见,二人倒了过来,却是江望书的修为更高一些,也是江望书将对方死死护在怀里。

你走吧,这人是冲着要我命来的,你修为没高我多少,这样下去咱们两个都得死。

江望书按住云尘想要抬起来看他的脑袋,紧锁着眉,却还是捂住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痛苦神色。

用本体来抵挡天劫和真火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举动。

云尘知道,江望书更知道。

那是江望书自己的本体,神树本体受真火灼烧与直接灼烧灵魂没有任何区别。

云尘虽说也好不到哪去,但有江望书挡在身前,受损程度自然算不上太严重。

可江望书的情况并不能用严不严重来衡量。

他的受损程度实在是致命。

而且,本来还算好,可江望书执意动用灵力打开通往冥界的入口,将云尘送了回去。

临走前江望书扯下一片自己本体上的树叶给云尘,那片树叶,自然就是进入梦乡之前江望书见到的那一片。

他不知道后来云尘做了什么,但现在知道云尘将这片藏了他灵魂碎片的树叶收得好好的便是了。

天劫和真火不可能持续很久。

过了一会儿,那天劫和真火缓缓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江望书颤抖着抬起手来,将自己的本体收回来。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他只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还当是蓝桦回来了,正打算说点什么,勉强抬眼间却是看见了朱槿和树精。

一瞬间,江望书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并不是不记仇的人,也不是仁慈到受了伤还放过对方的人。

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

对方该是看得到这里的情况的。

知道他灵魂受损,摇摇欲坠,定是会想来取他灵核的。

他时间不多了。

江望书缓缓抬起手,朝朱槿和树精招了招手。

朱槿此时还未完全修炼成人形,身上还带着些许本体的特征,吸鼻子的时候身上的叶子被带得抖了抖。

见状,江望书扯了扯嘴角,却是没笑出来。

你别笑了,太难看了。泪水在朱槿的眼眶里打着转,他小跑着过来抓住江望书尚未落下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对方手背上掉。

哭什么,没死呢。江望书还是很努力地扯动嘴角,伸出另一只手,想摸一摸他的头发,却差点儿因此撑不住身子倒下。

树精连忙扶住江望书,蹲了下来,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一定是有主意了,对不对?

还是你聪明,有个事儿,得尽快去做。江望书赞赏地看了树精一眼,一个没留神,侧身的动作太大,胸口气息一滞,剧烈地咳嗽起来。

树精见状,连忙扶住江望书,为他源源不断地注入灵力,生怕他撑不住。

江望书确实不会因此丧命,但他会因此而变得很虚弱很虚弱。

虚弱到很容易就能别夺走神树灵核。

一旦被夺走神树灵核,那会是江望书真正的死亡。

把灵魂分成两个,灵魂完全收回来就没办法完全现出本体。江望书好不容易缓过来,抓着树精的手臂,喘着气说。

树精一愣,没想竟是这个办法,一时有些犹豫,说:真的可以吗,如果另一半灵魂被他们找到,那比现在就被他们击溃还要祸患。

用禁术撕裂时空,送去另一个世界,不管那个世界是什么,只要不在这里,就算是上界的人也没有办法。江望书说话间有些用力过度,又是猛咳几声。

他已经感觉到那来自灵魂的抽痛感,这比□□上的疼痛更加难捱。

时间不多,有江望书这么说,二人也无意再耽搁下去,只借了江望书许多灵力,让他有能力施展禁术。

其实禁术需要的灵力并不算多,更需要的其实是血。

江望书用自己的血勉强画出一个法阵,站在法阵中间,整个人已经因为失血与灵魂受损而脸色苍白,近乎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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