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靖康之耻后的帝姬 第1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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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了一会话,便各自回屋睡去。次日天刚蒙蒙亮,赵寰在庭院里练了一圈回屋,正要洗簌时,忙了一整晚没睡的向富贵回来了。

赵寰见他累得眼袋垂下来都快成了两个布袋,忙吩咐人去拿热水点心进屋:“你先洗一洗,坐下来边吃边说。”

向富贵人虽疲惫,心中着实高兴,将账本奉上给赵寰,嘿嘿笑道:“赵统帅你先瞧瞧,这次赚的钱不多,但他们上勾了!”

赵寰翻看着账本,热水送进屋,向富贵捧起水胡乱洗了几下,在她对面坐下。案几上摆着他平时最爱,早上总得喝上一碗的药汤。

向富贵愣了下,顿觉得整晚的辛苦都值了。咧开嘴嘿嘿笑起来,端起碗,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抹了嘴,向富贵迫不及待说了晚上的交割:“在谈价上颇费了些功夫,他们这些人,唉,看似聪明,做买卖都赚了钱。可他们做买卖,哪是靠着正经手段,都是背后主子的权力,与他们能打交道的,自是滑不溜秋,不然得亏得倾家荡产。这布料,里面的讲究多了去,别看都是绢,好的织娘,每次机杼的力道都一样。她们一匹锦缎,能卖五贯钱,而其他普通寻常的,只卖得到一到两贯钱。他们看不出来区别,好坏混在一起,照着贵的算了钱。这样损失一部分,也总能落几个钱。我就当眼拙了,也没太多压价。盐照着你的吩咐,以北地的价钱折算。只将羊卖得贵了些,找补了些回来。”

赵寰看着账本,这些东西不愁卖,送到雅州黑山城,会翻数倍价钱,流到西域与大理国等地去。

向富贵道:“赵统帅吩咐了要像平时那样做买卖的态度,不敢说他们十成信了吧,至少得信了九成九。我有意无意告诉他们,海边盐场的厉害。他们拿来的货太少了,这条道又实在太危险,不值得我走一趟。他们要是想做大买卖,直接走海路到达密州,从海上走也安全。若愿意做了,就在南边小报上,登上约定讯号:刘家铺子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小报比邸报快,而且只要出钱,就可以在上面刊上铺子的买卖,吸引客人前去光顾。

说到这里,向富贵停了下来,他伸出两只巴掌,笑道:“要做就做大的,至少得十艘海船的货起。我到时候拿烈酒,番邦的新奇货,肥羊,盐,金子与他们交易。”

明州到密州,早就有了海上航路。密州落入金人手中之后,此航线就没再用过。

如今密州在赵寰手上,黄河在直沽的南郊入海,如今差不多已经定了下来,海岸线逐渐清晰。

甘岷山送了信到燕京,密州的港口已经在修葺,直沽的港口已选好了地,择吉日动土。

赵寰微微笑起来,她的码头已快建好,就等着南边送来十艘海船停泊!

第101章

北地的第一次春闱, 在修葺一新的贡院举行。

此次参加科举的举子,因着战乱的原因,经过商议之后, 酌情做了调整。

各州府已在去年举行了秋闱, 不限男女, 兴庆府甘州等州府,鞑靼,雅州各部落, 甚至附属的大理国, 都可以参考。

考题与以前的科考,也有所不同。策论,诗词, 以及经史默诵,在以前的科考中占据了绝大部分比重。此次加入了算科,包含重学等学问。

此次考试, 主要在为春闱做铺垫, 告知考生春闱的考试方向。

熟读经史子集的读书人,摩拳擦掌。其他不擅长诗文文章的,同样跃跃欲试。

最终各州府考中秋闱举人的并不多, 待张榜之后,好些胸有成竹的读书人, 都傻了眼。

鞑靼各部落到甘州参考, 一人都没考中。大理国, 吐蕃以及雅州各部,皆到成都府参考, 只大理国考中一人。

各州府的举人统共六百二十人,其中男女举人的占比, 在八比二,男八女二。

如一些考中秋闱少的州府,如蔡州的读书人,颇有些激动,认为考试有徇私舞弊,跑到府衙前闹事。

府衙没辩解,直接张贴出了考卷的答案。

算学与重学,不比诗词策论,端看主考官的喜好,每道题都有统一的答案。

而且答题要求写出推算步骤,不能只猜答案了事。

答卷一出,考生们哑口无言,私底下虽仍有不平,却也找不到了借口。

要辨称他们没学过,与以前的科举完全不同,府衙开始出题有失偏颇,故意为难他们。

只考中的举人们,恐不会答应。

且在考试之前,州府教谕早已经多次强调过,北地的科举要进行变动。

秋闱之后,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回想起,当年范仲淹主持的庆历新政。

新政的各项举措,其中包括严格取士,重儒家经史子集的策论,轻诗词。

后来新政废黜,范仲淹被贬谪到了邓州。

落榜的考生,不由得暗暗期待,北地的科考改革与庆历新政一样,以惨败收场。

不止读书人在关注燕京的科考,中枢的官员们同样忐忑。

庆历新政之后,大宋的积弊不但没得到缓解,反而更加严重。因庆历新政引起新的朋党之争,持续多年,给大宋日后的没落,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虞祺作为礼部尚书,主持此次春闱。等考完之后,考生终于能歇息,他却要继续忙着阅卷。

阅卷官从各部挑选,考卷糊名,由来自三省六部出题的考官,分别批阅。

阅完考卷,虞祺扯着张浚赵开,甚至将郑氏与虞允文也拉上了,一并前来找赵寰。

郑氏烦恼得很,扬眉道:“你看你,找我来作甚。我没考过科举,不懂这些诗啊词,策论文章。你叫上我来,莫非是要我没脸?”

虞祺拱手赔礼,笑呵呵道:“郑相想左了,这考卷,真只照着写诗词文章来答,定会名落孙山。”

郑氏好奇地道:“当真?照你这般说,可是此次的考生,都落榜了不成?”

虞祺叹了口气,道:“倒不至于都落榜,只差强人意啊。这次考试,赵统帅只打算录取五十人,照着比例,只有一成不到。只怕是落榜的,会心生不满,倒向了南边。”

赵开参与过出题,深知这次考卷的难度,沉默了片刻,道:“老虞,你先缓缓,别着急慌忙的,先听听赵统帅的意思。”

张浚明白虞祺叫上他们的用意,眉头皱起又松开,道:“老虞是在忧心,说不定一不小心,会与庆历新政一样。”

郑氏回想了下庆历新政,她顿了顿,旋即道:“说起庆历新政,赵统帅先前刚从邓州赶回来。范仲淹知邓州多年,她岂能想不到这些。赵相说得对,不若先去听听赵统帅的想法。”

虞祺一想也是,暂且按耐住了焦虑,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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