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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被姜成瑄拉出去,工作时间硬生生地少掉了两小时,宋清秋只能在下午火力全开地衝刺,可惜寡不敌眾,她一个人怎么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压到她身上的工作,最可恨的是,里面有三分之一是从姜成瑄那里来的。

下班时间一到,外面办公室就开始一波接着一波的骚动,都是急于下班的人们。宋清秋透过百页窗的间隙望向外头的年轻人,有情人的急着去约会,没情人的急着去狂欢。而她呢?那个人会不会也在等着她下班呢?

她关掉电脑,将笔记型电脑收进提包。与其一个人孤零零地加班,不如找个伴一起工作。

一打开门,看到的是纪永葳压在马磬言身上,两人双双倒在地上的画面,一旁还有张倾倒的椅子。

「地板很凉,不要感冒了。」宋清秋转身关上门,再回过身时,两人表情尷尬地站在书柜前面。

「宋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纪永葳走上前一步,试图解释着。

宋清秋从地上拾起一本书,递给纪永葳,「这是你们要拿的东西吧?」

「呃……是。」纪永葳低着头接过书。刚才她踩着椅子,想拿书柜上层的一本书,不料地板刚打过蜡,要下来时椅子打滑。站在一旁的马磬言想扶住她,却被她撞得双双倒在地上。

「我觉得我想的应该没错吧?纯属意外,是吧?」宋清秋走到地毯上,将电脑从提包里拿出来打开。在等待开机的时间里,她转头看着马磬言,在那个人眼里没有看见欣慰,却只看见失落。

宋清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姜成瑄今天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挑拨离间了。而自己居然还把她数落了一顿。

「宋小姐,我是新来的助理,纪永葳。现在正跟着马老师学习编剧。」纪永葳倒了杯热茶放到大茶几上。

「你知道我和她的关係?」宋清秋指着马磬言,见纪永葳点头,才笑着拿起杯子,浅抿了一口。

马磬言走过来坐到宋清秋身边,「是我告诉她的,你不会怪我吧?」

宋清秋拉起马磬言的手,摇着头说,「上午来这里晃了那一圈,她不会好奇才怪。说了也无所谓的,既然她是你的助理,以后会在这里出入,早点知道也好。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纪永葳见这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有些生硬地走开。但却被宋清秋喊住,「纪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打电话叫外送?差不多也是吃晚餐时间了。」

纪永葳转身甜甜地笑了下,又问了两人要吃什么,两人都表示没意见,她才又走到电话旁拿起一本活页夹,在里面翻找着附近有外送的店家广告单。

「你跟我进来一下。」给了纪永葳工作之后,宋清秋趁这空档拉着马磬言走进房间。

马磬言疑惑地跟着走进去,才一进门就被宋清秋抱住,她想也没想便深深地吻着宋清秋,直到宋清秋轻轻地将她推开。

「今天有人提醒我,我应该要吃点醋的。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宋清秋似笑非笑地点着马磬言的鼻尖。

马磬言没有出声地点点头。

「如果刚才我吃醋了,你会觉得心情比较舒坦吗?」宋清秋又问。

马磬言想了一下,又摇摇头。如果宋清秋吃醋了,她势必要解释,若是解释不清,她一定会觉得心急如焚,焦躁难安。

「所以,你觉得我是吃醋比较好?还是不吃醋比较好呢?」宋清秋再问。

马磬言为难了。想了许久之后,才囁嚅地说,「可是,我还是想要你适度的吃一下醋。」

宋清秋笑了,她坐在床沿上,拍拍一旁的床垫要马磬言过去。她的头靠在马磬言肩上,轻轻地说,「瑄对于爱情总有许多的理论,其中一项叫做矛盾论。你现在就是这样,既想要我吃醋,要不想要我不信任你。吃醋就是吃醋,没有适度这种东西。」

马磬言低头亲吻宋清秋的额头,「你说的没错。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要把她拱手让给傅品珍?」

「我没有拱手让出去,她本来就不属于我。」宋清秋回答。

「好吧。那我换个方式问。为什么你要帮她挽回傅品珍?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地就放弃她?」马磬言又问。

宋清秋抬起头来,翻身跨坐在马磬言腿上,「你知道她戒菸的事吗?」

马磬言摇头,虽然她不懂这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係,但她还是耐心地等着。

「她是一瞬间就戒掉了菸。从她抽完最后一包菸之后,就像个没菸癮的人似的,再也没碰过菸。我问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容易下定决心。她回答我说,如果戒得掉,就表示没有那么爱。」宋清秋在马磬言的唇上轻啄一下,「所以,我放手,就表示我并没有那么的爱她。」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因为你不够在乎我,所以才会这么信任我呢?」马磬言说。

宋清秋哑然失笑。马磬言闹起彆扭时,比姜成瑄还会鬼打墙。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两段话,应该只是句型上相似而已吧?」宋清秋笑着亲着马磬言的脸颊,「因为我不想你难过,所以信任你。」

看着宋清秋的笑容,马磬言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害怕的是什么,讨厌什么?」

「因为你没问。」宋清秋点了下马磬言的额头,「是不是又从她那里被灌输了什么不良思想?」

「她说……如果你真的信任我,就会让我知道你害怕跟讨厌什么。」马磬言这下子真的觉得自己幼稚到无以復加了。但是,她也没忘记,害她变得这么幼稚的人是谁。

「笨蛋。每个人的罩门都不一样,也许有人会因为不信任,或是礼貌上的考量,而对自己的好恶说不出口,但也是有人可以轻易地坦然告之的。」宋清秋站起身,拉着马磬言往外走,「下次我尖叫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害怕什么了。现在先告诉你我讨厌什么,我讨厌饿肚子。外送应该来了,出去吃饭吧。」

宋清秋才将门打开一道缝隙,马磬言又压下去,她说,「我也要告诉你我害怕什么。」

「好。」宋清秋轻吻着马磬言的双唇,撒娇地说,「但请你先让我吃饱,我才有力气听你说。拜託。」

外头细雨纷飞,傅品珍捲着被子,侧卧在床上,睡得正好。某人蹲在床边,对着床上横陈的美女,虎视耽耽已久,却因为欠缺勇气,而迟迟不敢下手。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气势磅礡的交响乐,在此刻只是扰人清梦的噪音。姜成瑄还来不及出手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就已被女王一把抓起甩向墙壁。

幸好以前打排球练出来的身手尚未荒废,姜成瑄以救球的拼命三郎之姿,飞扑出去在半空中拦下手机,避免了一椿手机分尸的惨案发生。

手机在指尖跳了几下,姜成瑄终于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好。等一下就出门了。」

掛断电话之后,她躡手躡脚地鑽进被子里头,环上傅品珍的腰,亲暱地贴着她的脸说,「老婆,我们该出门了,别睡了。」

刚才那阵音乐声,早已经把傅品珍的瞌睡虫赶跑,她现在只是因为窝得太暖,不愿起床。

「我不想起床,你自己去吧。」她想起姜成瑄曾经说过,今天有场活动要她陪着出席。

「不行。我没有你不行的。」姜成瑄在床上不停地打滚着,让傅品珍再不愿起床,也得不到片刻安寧。

最后,只好妥协。

「咦?你怎么起来了?」姜成瑄看着掀开被子,手脚俐落地下了床的傅品珍说。

「不然呢?」傅品珍双手抓着睡裙的下襬,往上一掀,褪下了薄薄的睡裙。

差点看傻眼的姜成瑄眨了几下眼睛,「本来还想让你再躺一下,我来帮你更衣的。」

「更衣?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傅品珍拉开衣橱的门,手指轻拨着衣服,正在思考着该穿哪件衣服出席,「你那个活动是什么性质的啊?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最漂亮的那一件。」姜成瑄毫不犹豫地说。

傅品珍转身瞪了姜成瑄一眼,这算哪门子的回答?

不理发神经的姜成瑄,她拿出了一件带有希腊风格香檳色的小礼服套到身上。左右看着镜子,似乎不太满意,还想脱掉再换时,姜成瑄从后头抱着傅品珍,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件很好看。」

她走到衣柜前面,拿出一件同样是香檳色的丝质衬衫换上,和傅品珍站在镜子前面,儼然就是成套的情侣装模样。姜成瑄拉开衣柜里的夹层抽屉,傅品珍常戴的项鍊就放在里头。但此时,却有她没见过的两条项鍊。

「这两条项鍊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傅品珍疑惑地说。她几乎每天都会打开这个抽屉,没道理多了这两条,她却不知道。

「这就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姜成瑄得意地说着。

两条项鍊的坠饰都是十字架的造型,比较小的十字架上面缠绕着柔软的藤蔓,有种优雅的气质。比较大的十字架则是被长着刺的荆棘缠绕着,平添了些重金属摇滚的风格。

姜成瑄拿起坠饰较小的项鍊围绕在傅品珍细白的颈项上,又拿起另一条放到傅品珍手里,「帮我戴上。」

傅品珍笑着敲了下姜成瑄的脑袋,「你又在搞什么阴谋?」

「送个礼物给你,能有什么阴谋?」姜成瑄不在乎地笑着回答。

傅品珍笑而不答。

当车子在红地毯前面停下时,姜成瑄绕到车子的另一边,亲自为傅品珍打开车门。

「是谁的小型演唱会?还是首映会?」傅品珍让姜成瑄牵着下车,踩在红地毯上,她忍不住问着。

「一场宴会。」姜成瑄故作神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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