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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磬言不需花费太多的透视力,就能从许哲啟的身上看到姜成瑄的影子。姜成瑄是个註定不会失业的人。她就算不当经纪公司副总裁,不当数学家,也可以去当心理医生。

「我知道了。就照你们的方法去办吧。」马磬言往后靠在椅背上,下达逐客令。

「对了。学姐说,你那个剧本可以明天晚上之前写完吗?这样我们可以赶在晚报时发布新闻。她不想要派对办不成。」这种无理的要求,许哲啟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当我是超人吗?滚!」马磬言不禁勃然大怒。这傢伙……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儘管嘴上说着不满,可是马磬言还是努力地想完成那部剧本。然而,就算她从中午回来之后,就振笔疾书地写着,写到手指快抽筋,进度仍然是遥不可及。

晚上九点,宋清秋下班回来,手上提着两袋的食物。

这几天她一直都住在马磬言家里,虽然缩短了马磬言的工作时间,增加了不少压力。可是想到每天都有美味的晚餐可以吃,还有可口的美人可以抱在怀里,马磬言觉得是值得的。

有点晚的晚餐过后,宋清秋跨坐在马磬言腿上,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地毯上。马磬言张大了嘴巴,等着宋清秋将苹果放进她的嘴里,却久久等不到。睁开眼睛才发现宋清秋捏着叉子,正拿着苹果在钓鱼。她抬高了下巴,将苹果一口咬下。嚼了几下之后,还顺便将天才小钓手的双唇都掳获到嘴里。

「不要咬我的脖子。你才刚吃了苹果,果汁会把我的脖子弄得黏黏的。」宋清秋缩着脖子,躲避马磬言从她双唇移到脖子的嘴。

「这苹果不够甜嘛。这样才会甜。」马磬言将宋清秋压在地毯上,不依不挠地朝宋清秋的颈项进攻着。

宋清秋揽着马磬言的腰,将她的身体往下拉,两人之间再无任何缝隙。她吻着马磬言的双唇,「是吗?我来试试苹果甜不甜。」

马磬言笑着承接这甜蜜的吻。一阵折腾下来,两人的衣衫都变得凌乱不堪,长发也交缠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清秋,你真的快乐吗?」马磬言搂着宋清秋的肩膀,躺在地毯上。

「不要问傻问题。如果不快乐,我不会白费力气笑得这么高兴。」宋清秋戳着马磬言削瘦的脸颊。不管她再怎么餵,马磬言就是胖不起来。

「明天晚上你有事吗?」马磬言笑着捉住宋清秋的手指,放到嘴边咬着。

「明天晚上?」宋清秋警觉的坐起身,由上而下地俯视着马磬言。

「如果有事就算了。不是很重要的。」在宋清秋的目光之下,马磬言临阵脱逃了。

「我没有什么安排。如果要出门,就等我下班吧。应该不会太晚。」宋清秋捨不得给马磬言太大的压力,便答应了。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矮柜上,点起香精炉。

当柠檬的香氛飘散在空气里时,马磬言忍不住深呼吸着。「我最近觉得,我的剧本越来越有柠檬味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柠檬的味道是很中性的。不会让人胡思乱想。」宋清秋一边调整着香精的浓度,一边控制着烛心的长度,使火焰的高度适当。

「真正中性的是水的味道吧?」马磬言坐起身,双手抱膝地说。

宋清秋的脸色一变,「水有什么好闻的?」

马磬言看到宋清秋的表情,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什么。「说的也是。水是无色无味的。」

「那明天换个檀香给你吧。」收敛心情后的宋清秋俏皮地弯腰在马磬言额上轻吻着。

「一部剧本只能有一种味道,不然就太复杂了。」马磬言伸手让宋清秋将她拉起来,「我去工作了。」

「接了新工作吗?」宋清秋觉得奇怪。马磬言做事一向都有进度安排的,在家工作也很规律,感觉她似乎突然又更忙了。

「是啊。今天突然有份工作进来,而且是个急件。等我剧本写完,马上就可以开拍,也许还没拍完就要上档了。」马磬言坐到工作桌后,打开电脑,准备将下午手写的部份大网,化成完整的剧本输入成文档。

「这样啊。」对于马磬言的工作,宋清秋因为不瞭解,也就不会有太多参与。这样的说辞,她很快地便接受了。

宋清秋煮了两杯咖啡后,一杯放在马磬言的桌上,一杯捧在手里,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沙发后的窗户,飘进了细细的雨丝。她跪在沙发上,将脸凑近纱窗前,沁凉如水的味道,就像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想着想着,宋清秋的眼眶微微地溼润了起来。她轻咳一声,放下咖啡杯,对马磬言说,「我先去睡了。你忙完也早点来睡。」

马磬言拉着宋清秋,坐到自己腿上,索要了一个晚安吻。她在深夜工作的习惯,宋清秋从来没想过要纠正她。叫她早点睡,其实她通常也是在吃完早点才去睡。宋清秋这种放牧式的恋爱方式,对她是很受用的。难怪姜成瑄会说她非宋清秋不可。

「眼泪要擦乾才能睡喔。不然,明天早上可是会肿起来的。」马磬言抽出一张面纸,笑着塞进宋清秋的手里。不管泪水再怎么清澈透明,恋人总能看到最细微的部份。

躺在床上,手里还掐着马磬言给的面纸。宋清秋的泪早歇了,泪痕也已经用面纸拭去。抱着被子,近日的连绵细雨,让被褥都沾染上了溼气。

在打完那一巴掌之后,宋清秋觉得她的心比手还痛。尤其是在看到姜成瑄的眼神时,空洞得像她随时会消失一样。所以,她没办法再对姜成瑄说出任何责难的话,只能狼狈地逃离现场。

煮完一顿晚餐的时间里,她已经可以冷静地思考前因后果。姜成瑄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即使要她去暗算仇人,也得有利可图才行。那则新闻,透露着吊诡。不符合姜成瑄的风格。所以,一定有什么是她没有想到,表面上看到的,绝对不是真相。

可是,她为什么不对自己解释呢?为什么像要退出她的生命一般地无声无息消失?一向都以最瞭解她的人自居的自己,这次怎么都想不透。难道谈了恋爱就会变笨吗?

马磬言伏案工作,等她直起身体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这次的题材是她从来没想过要碰的主题,以同性恋情为主轴,这种挑战社会观感尺度的题目,本来就不讨好。所以,一开始,新闻上说姜成瑄不想要,她并不意外。

只有两种人会想触碰这样的剧情。一种是为了表达这种性取向正当性的人,大多都要掏心掏肺地写作,才能做出无愧于心的剧本。另一种是哗眾取宠的人,想以另类又富话题性的题材,在市场里杀出一条血路。

沉寧大概是属于第二种。他想拿姜成瑄的性取向当垫脚石,拿自己做诱饵当催化剂。如果让他那部剧本成功走出第一步,之后只要再稍作推销,他的编剧小组就能渐渐摆脱她的名义自立门户了。

而她自己,很不幸地被迫要当上第一种人。这就是她为什么从来不碰这个题材的原因。太赤裸裸、太写实了,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梦幻不起来。这也是她到现在,页数仍然寥寥可数的原因。要一个从不说真话的人说实话,就像要她把心脏从喉咙里掏出来一样的难。

她咬着笔桿,扬着头望向天花板。突然天边闪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道巨响的雷声。她倏地灵光一闪。都怪姜成瑄,她脑子进水了,还传染给她,害她也脑筋打结了。明明有更快的方法,何必要等到新闻见报呢?

宋清秋今天上班时,花束与道贺的人骆驛不绝地轮番上阵。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怪马磬言太过小心翼翼,她的生日并不是什么国家机密级的事,直接问她要不要去庆生,一点也不难的。还平白无故地被她吓到,让她到现在都还觉得心疼。

在一堆花里头,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一束天堂鸟花,衬着细细的满天星。那是她星座的守护花,还有那关于秋夜星空下的回忆。看到这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花束上的卡片连看都不看,就要往窗外扔去。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助理捧着一束天堂鸟花走进来。宋清秋放下手上的花,维持着向来良好的温柔形象,接过助理手上的花。她抽出卡片,上面写着,「如果要扔,请扔这一束。」

竟然有人专程送花来让她扔出去的?宋清秋笑着拂过卡片上的字跡,低声说,「马磬言,你在搞什么鬼呢?」

当姜成瑄看到一朵朵的天堂鸟从天上飘然降临时,没有感觉到幸福,只觉得心碎凄凉。凄凉得简直要蒙主宠召,真的上天堂去了。

她拾起一朵朵天堂鸟,眼眶里还含着泪水,扁着嘴说,「乱扔东西,是会被罚钱的。而且,这每一朵都是我精挑细选拣来的,一隻隻都是抬头挺胸很有精神的,竟然就这样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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