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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推断,第二次如果是启动卷扬机发出的声音,那么第一次的声音是什么?”苏默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抽起来。
“进门啊!”古月想都没想就回应道,“这么普通的问题你还问我?就这水平,你还当我师父呢!”
苏默言的烟味儿顺着空气上流,呛得古月一阵咳嗽,他回头看了一眼古月,把烟扔在了地上碾灭。古月有些惊讶,她真不知道苏默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竟然会照顾她的感受了。
顺着刚才的思路,古月补充道:“你想啊,凶手又不是神仙,想要操控卷扬机,只能进入房间,不然难道要凭借意念启动卷扬机?”
“是吗?”苏默言对此提出了疑问,“真的是进入房间的声音?”
古月轻咬贝齿,反复思量刚刚自己说出的话,就怕苏默言又是在考她,万一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岂不是再次让他抓住小辫子?
“不对!”苏默言很快否定了古月的话,“如果凶手进入到业主家实施犯罪,那么根本就不符合尸体上的尸检痕迹,他进入到业主家的动机,或许会不会是用来转移警方注意力,同时为了掩盖他真正的犯罪痕迹呢?卷扬机根本就是他故布疑阵,实际上他根本都没有用过!”
他俩到楼下,痕迹检验科的同事刚刚到,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同事上楼后,苏默言准备带古月准备回队。
回到车上,古月还在思考苏默言说的那段话,这逻辑怎么推用她的智商都推不动。
“苏队,我还没想通你说的问题,为什么说凶手进入业主家是为了扰乱视听?不合逻辑啊!”古月实在想不通,“这不是多此一举的事儿么?”
“你可以设身处地去模拟。”苏默言启动车子,“如果真的是用卷扬机,那么死者腋下没有勒痕,和事实证据不符,这一点你想过吗?所以,我怀疑,只是怀疑,说不定凶手不止一个人!”
古月顿时感到诧异,苏默言的推断完全都是在她的意想之外。
回到警局,罗队听了苏默言的汇报后,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今天报案的那起盗窃案,可以和王贵才死亡案件合并,并且我推测卷扬机和王贵才的死有直接联系。”苏默言下了决定,“所有案发现场交换的介质都不会平白发生。”
“不,”罗队觉得苏默言陷入了一个误区,“召集大家开个会,就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一下,正好也来梳理一下案情。”
古月听到罗队下命令,赶快出去传达,十分钟过后,刑侦一队除了邢鑫都到了。
罗队把苏默言的分析和大家阐述了一遍之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苏副队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觉得卷扬机和王贵才的死没有太大的联系。首先,如果是卷扬机造成的死亡现场,那尸体身上的创伤就是不可逆的,尸检的时候一定可以发现,这和我们手里已知的条件不符。”
罗队稍微停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在苏默言的身上,看看他的反应,然后继续说:“然后,古月报道那天把死者的鞋弄丢了,苏默言在对面的楼上发现了半枚脚印,剧我们分析这应当是凶手留下的,这么一个新鲜的脚印,说明凶手才离开不久,由此推断,凶手根本就是在对面的楼上,不是在死者这边的楼上。我的看法是,凶手事先在死者的双臂套上了一个麻绳,然后在对面的楼上把死者拽下去的,绳套是活结,所以我们并没发现。”
苏默言顺势点头,表示罗队的分析也十分有道理。
“嗯,很合理啊!”苏默言应和着,“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的确很少,罗队所说的很符合刘一美给的心理画像。比如身形壮硕,身高一米八以上,年轻有力……不过即便如此,我相信凶手就是利用了卷扬机,只是我还没有找到究竟是怎么利用的方法而已,又或者说,这个卷扬机的作用,或许也有可能是扰乱视听,我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古月坐在角落里听着两个人的争辩,明知道罗队的分析很有说服力,苏默言缺少证据,可她竟然从心里还是相信了苏默言。
经过两天的观察,古月知道苏默言绝不是凭猜测办案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更加倾向于苏默言,谜之信任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罗队和苏默言都停下来后,办公室变得莫名的寂静,大家压抑得都喘不上起来。
突然,办公室门被人敲开,邢鑫脏兮兮的走进来,脸上不知道蹭上了什么东西,狼狈可笑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第39章 作案手法推断
“你是调查去了,还是钻煤堆去了?”罗队强忍着脸上的笑意质问,“赶快洗把脸,成何体统!”
邢鑫咧嘴一笑,对自己的形象满不在乎,赶快汇报工作:“这不是调查小柱子嘛,去他家才发现,秦,天柱的家庭情况不太好,老母亲七十多岁了,身体不好瘫痪在床,眼睛也患有严重的眼疾,一只眼睛都瞎了。秦,天柱为了照顾老母亲,经常去麻将馆打杂,他不参与赌博,也是没有钱。我到他家,正巧碰到油烟机坏了,所以就帮忙修了修……”
在邢鑫说完这段话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崇拜的感觉,从来没发现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还有柔软的一面,此刻的他也不全都是憨厚的形象,略微带了些萌态。
“咳咳……”罗队清了清嗓子,“快去洗洗,回来开会。”
不等邢鑫回来,罗队继续说下去:“除了我们刚才讨论的那点之外,从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谢文东、陈茂、李翠香、这三个人身上的嫌疑都还不能排除,追查凶手刻不容缓啊!”
“等等!”苏默言突然打岔进来,“你刚才说完了你的论证,我还没说呢!”
罗队顿时感到尴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苏默言走上前。
“下午我去盗窃案现场勘查过,凶手有已清理过现场,在阳台留下了手印,当然技术科并没有提取到指纹,这一点和我推测的凶手极为相近,心思缜密的人不会让自己留下证据的。”苏默言继续说,“卷扬机被凶手已经做过了手脚,按装了一个定时装置,然后才是我对作案手法的推断,觉得他应该是把鱼线绑在了凶手的身上,借助卷扬机的外力,把王贵才拽了下去,伪装成了自杀现场。而后面的,凶手他真的就是在对面天台,操作着定时装置,眼睁睁看着王贵才从自己的面前掉下去,就好像在欣赏自己的杰出成果!”
“可是这一点不成立!”刘一美反驳,“罗队都说了,这和我们的尸检报告不符,所以……你确定你要坚持你的推断?”
“没错!”罗队就此问题继续和苏默言讨论,“我之所以说是麻绳,因为江南给出的报告我看过,我觉得麻绳可以造成淤青的创口,所以才说可能是凶手从对面用麻绳操作的,当然我也不确定,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凶手有没有把握把麻绳真的套在死者身上。”
“的确,二十米的距离也是不近,凶手想要把麻绳套在死者双腋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是把麻绳套在死者的脖子上?”刘帅推了推眼镜,呆萌地问着,“从楼道中的痕迹来看,凶手和死者处于同一天台上的可能性更大,可既然如此,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通过麻绳将死者拖拽下去,直接推下去就得了,所以罗队的推理也不成立!”
这看似很无聊的话,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沉思,大家都太注重外在条件了,忽略了凶手本质,刘帅一言戳破了这个本质,让罗队和苏默言都感到尴尬。
邢鑫洗完脸回来,刚好听到了刘帅的推断,反驳道:“凶手如果是为了避免留下线索,所以才采用的这种手段呢?这样,就不用和死者直接接触了。”
“不可能!”刘一美同样也开始反击,“想要避免留下指纹的方法太多了,他偏要选择用绳子的方式一定有特殊意义,我倾向罗队的推断。凶手年轻力壮,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把死者从天台上拽下去,当时死者处于昏迷状态,凶手也有足够的时间布置现场!”
“明明可以直接将死者推下去,还要费这样的周折?”江南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们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在死者身上没有找到凶手的毛发、皮屑等线索,也就是说,凶手从始至终都没有与死者发生亲密接触,又是如何将死者移至天台的?”
刚才大家说的观点都没有悬念,江南的问题抛出来,才最致命!
罗队和苏默言的推论,都建立在凶手把死者抬到天台的前提下,如果凶手没有与死者发生过肢体接触,他又是如何将死者移动至天台的?
“有没有可能,凶手是通过卷扬机将死者从楼下带到天台,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邢鑫脑回路突然大增,把卷扬机的梗顿时利用上了。
“不可能!卷扬机的位置在天台下方的阳台里,不可能将死者带到天台上,再说这么做太明目张胆了,站在凶手的角度上去思考,他一定会怕有目击者看到,这也和目击者的证词相违背。”刘一美言辞犀利直接指出了邢鑫的漏洞。
“算了算了!”罗队终于作罢,“先不考虑卷扬机的这个问题,我们梳理一下案情。苏默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关于盗窃案的业主,刘帅你联系到了吗?”苏默言还想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说不定找到了业主,很多事情都能够解开,尤其是关于卷扬机装置的启动方式。”
“没联系到。”刘帅直接回应,“两位老人的手机号在三个月前被注销了,暂时找不到其他的联系方式,我正在尝试联系他的子女,说不定是子女把老人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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