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9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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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品轶不低,四妃并为正一品,且贵妃又是四妃之首。

但太子妃是没有品轶的,因为是国之储贰的正妻、未来的皇后,哪里还需要什么品轶,她在宫中,只需拜太后和皇后。

“朕知道,所以朕后来竭力补偿你了。”徐遂的声音稍急促了些,“何况就算曾经不愿意过,最后不也是三郎做了太子?少君,你别这个样子,你当知道,朕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

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声音很大,盖过了她最后的两个字。须臾,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听:“圣人不知道呀。圣人总是自己快活就好了,哪里会管旁人的死活。”

“圣人的那丁点喜欢,也不过是闲暇时,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施舍罢了。”

“少得可怜。”

一道“哐当”响声传来,她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盆摆在窗台上的花,被猛烈的风给吹倒在了屋内。

这声沉闷声响打破了屋中的寂静,不知何时连松树也跟着响了起来。

“既如此,那我也自己快活就行。”朱贵妃蓦地抄起了桌案上已经放凉了的药,“……管不着圣人的死活了。”她一只手按住皇帝的身子,拿着药碗直接灌了过去。

徐遂一时不察,竟是被她给直接灌完了大半碗药。

苦涩的药汁流进了口中、鼻腔里、半张脸都是,剩下的全淌到了衣襟和被衾上。

“咳咳……”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整张脸涨的通红,胸腔里头的心跳急速加快,像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

朱贵妃将药碗搁置在旁边,拿帕子擦了擦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多谢圣人教导。”她擦完后,将帕子随手扔到了榻上,转过身子施施然离去。

殿里只剩下她身上残存的馨香。

直到朱贵妃出去了,侍奉的宫人方才敢入内,急忙给皇帝擦拭身子、换被衾、床单、衣衫。

徐遂还未从那阵剧烈咳嗽中缓过劲来,便看到了侍从呈上来的一份文书。

是太子已经命门下省草拟好了诏书,送来给他过目的。徐晏闭着眼睛喘气,随手从侍从手里将文书抽了过来,缓了几息之后,睁开眼睛看过去。

白色略微泛黄的纸张,配上遒劲黑色端正楷书,徐遂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顾审的字。毕竟那人做了这么多年侍中,替他起草的诏书可不少。

不过一瞬,他便收回了心绪,定睛看向这份文书。上面清晰明白地写着,越王一干人等行大逆不道之事,意图谋反弑君弑父,于公于私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这样十恶犯了谋反和恶逆两恶的人,理应褫夺封号、贬为庶人、逐出皇家,且按律应当赐死。如今首犯越王和晋王已经伏诛,其余浔阳公主、宜春公主之流,也理应按律处置。

徐遂是一字一顿的将文书给看完的,看得极其艰难,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每句话也都认识,但却像是一本晦涩难懂的古书,费了老大的劲才能看完。

侍从在旁恭敬问着圣人是否要批准。

良久,徐遂将纸团砸了过去,咬牙道:“滚!”甫一说完这句话,竟是咳出了几口血,一歪头晕了过去。

第110章 千倍百倍的补偿给她。……

皇帝咳血晕过去一阵, 先前将将养得好些了的身体,全是白费力气。

是太医令看了直跺脚的程度。

本就年纪不轻、胡子花白的太医令,差点背过气去。因为太子下了死命令, 无论什么方法、要耗费些什么,都务必要他将皇帝给治好。

太医令无法,召集了一帮同僚, 一群人连夜商讨了许多方案出来,又是针灸又是汤药又是食疗的, 总之将对皇帝这病症可能有用的法子, 全都给弄了出来。

皇帝病后, 徐晏倒没从永昌坊的那处宅院回来, 在永昌坊一住就是好几日。先前待在皇城中的一众朝臣, 也都尽数归家去了,只需要按照往常到官署当值即可。

将士补偿已经整理得差不多, 有部分补偿款甚至已经派发了下去。亟待处理的还有宫殿整修的事,一场宫变过后, 里头的破损也是难免的。

不过好在只是表层而已,也没哪个傻子放把火, 整个一块毁掉。

——若真是这样, 那开销可就大了。

住在永昌坊的原因,一是不想回宫面对一片忙乱, 二是想着,能再有去见她的机会, 这样更方便些。

但这一连几日下来,却都没让他抓住半点机会。

徐晏不禁有些烦躁。

但眼下到了年关,正是一年中政务最繁忙的时候,皇城里不能长期少了人, 他也总不能将官员都叫道这儿来议事。

装不下不说,他也没打算将这处地方暴露出去。

住了几日后,徐晏不得不回宫去。

本来还是一片好天气,等到他晨起出门的时候,外面却飘起了雪粒子。细细密密的下着,在地上铺了层薄薄的莹白。

没下多会的雪,薄到靴子踩在上面,没有半点滋滋声响和松软感觉。

徐晏走到门外翻身上马,策辔朝前行去,马蹄踢踏在洁白的雪上,不经意间溅起了些许白色在腿上。

原本通体玄色的一匹汗血宝马,变成了乌云盖雪的花色。

永昌坊住的人不多,故而即便是清晨,道路上也空无一人。徐晏操纵着骏马往前行去,一阵哒哒马蹄声传来,却不是他们这边的动静。

不多时,从前方转角处拐出来一个人,团花纹黄罗背子、绯色泥金长裙,同这洁白干净的地面一处,仿佛雪地里的一株红梅。

长裙上的泥金点子折射出炫目的光,仿若繁星点缀在她的裙摆上。

美得像一幅画卷。

似乎察觉到旁边有人,少女一双眼睛流转过来,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却在瞧见他的时候,显而易见的愣住了。

徐晏握着缰绳的手心里洇出一层薄汗,连呼吸声都不敢太重,脸颊绷得紧紧的,坐在那匹骏马上的身子僵硬到难以动弹。好半晌,他才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去哪儿?”

少女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淡声道:“去西市买些画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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