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68节(2 / 2)
此等宫务徐遂是一向不管的,无论从前是何身份的时候,他都是将一应内务放在朱贵妃手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听到这,徐遂还以为朱贵妃是火气已经消了,便笑着说:“你来定夺就行,两个媵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完这句话,他顿了一瞬,下意识望向朱贵妃。
一时情急,竟忘了些东西。
但朱贵妃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将账簿往徐遂面前一摊,温声道:“圣人,宫里这个月事多。二郎纳妃,四郎他们封王。这开销,已经是上个月的两三倍了,上月宫里进了几个新人都没多多少。”
“是很有些多了。”徐遂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
朱贵妃轻应了一声,随后说:“大郎纳林孺人的时候,宫里钱财宽裕,阿吴又补贴了不少,故而给的聘财多。可如今哪里都等着要用钱,妾也不是要省这点钱,就怕太过张扬了,四郎也到了要入仕的时候,被那些人给参上一本。”
“先受些委屈,等她们嫁进来了,妾再让阿吴私下里补贴一番,岂不是更好?”
河西战事正是吃紧的时候,涿郡那边高句丽亦是虎视眈眈,万万不敢松懈。无论是养着那么多将士,还是制造兵器、盔甲、粮草,又或是修补城池、给阵亡将士家里的补贴和安葬费,都是大笔大笔的开销。
四皇子若是这个时候纳妾花销太大,甫一入仕就被盯上,那就不好了。
徐遂望着朱贵妃的眸光愈加温和,柔声道:“朕都还没想到这一节,这些年,实在是辛苦你了。既如此,也不必从公中出聘财了,朕和她一人贴补一些即可。你去告诉阿吴一声,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出来,千万不许宴饮。”
朱贵妃翘了翘唇角,她要是直接压这笔钱,吴昭仪肯定要闹一场,虽说肯定闹不赢,但却够恶心人的。还不如跟皇帝说一声,让他去做这个恶人,且皇帝比她还狠,直接让公中不必出聘礼。
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垂首浅笑:“这有什么辛苦的,哪家妇人不要做这些事?圣人处理朝政,日理万机,才叫辛苦呢。”要是不管理宫务,她才更辛苦。
现在她还能不高兴了,随意将吴昭仪等人搓扁揉圆,要是连理六宫事的权力都没,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遂之所以一回宫就过来看她,就是担心徐晏走了她心情不好,此刻见她面上带笑,一派轻松闲适模样,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俩人又说了一会话,徐遂用过晚膳后本想着留下来陪她,却传来吴昭仪晕了过去的消息。夜色已经深了,但顾及着越王今日刚刚出门,还是往她的住处而去,朱贵妃也跟在了他身后一块过去。
顾令颜一整日都没曾出门,上午的时候在院子里逗弄几个侄儿外甥,等到用过了午膳,城阳郡公家的人却登了门。
城阳郡公家和杜夫人一样,出身京兆杜氏,只是京兆杜氏和顾家一样绵延多年分支众多,两家并非一房的人,还隔得稍有些远。杜夫人未出阁前很少有什么来往,无非就是年节时见上一面罢了。
还是因顾审年轻时和老城阳郡公官场上的交情,俩家才开始交往频繁起来。因着同宗的缘故,后来虽不在一处为官,但也没断了来往。
今日是郡太夫人亲自带着儿媳登门,说是来找杜夫人闲话的。
杜夫人先前并未给她提起过这件事,直到被叫过去的时候,顾令颜才知道今日会有旁人登门。这断日子因着河西战败、圣人大怒的缘故,顾家一众人都是闭门不出的,生怕太过招眼,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到圣人那去。
虽说这可能性不太大,但顾审向来是个小心的人,否则为官多年,他这么大的脾气哪能活到今天。
打扮好了从青梧院出去后,她一路沿着池边的回廊走到了正院。
仆妇等人远远地瞧见她来了,掀开帘子急忙将她给迎了进去,顾令颜先给杜夫人行过礼,而后又一一给城阳太夫人等人见礼。
她还没行完礼,便听城阳太夫人朗声笑道:“几个月没见,颜颜这孩子愈发招人疼爱了。”
顾令颜微仰首,她本以为来人只有城阳太夫人几个,等抬起眼眸才发现,城阳郡公夫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着了身团鹤纹青色圆领袍的青年。
第82章 吴郡风光秀丽,一步一景……
房里点着禁中非烟, 没有烟雾传出,但馥郁的香气一缕缕向外飘散,萦绕在每一处角落。
城阳太夫人的笑声很爽朗, 听在人心里便让人觉得舒畅,虽比杜夫人年纪稍大些,但她保养得宜, 又不像杜夫人经历过痛楚,尤其是一头乌发里半点银丝都不掺杂, 俩人瞧着却是差不多的。
顾令颜很愣了一下才回过了神, 将视线从青年身上移开后, 同他见礼道:“杜二兄。”
杜修远从城阳夫人身后步出, 同她行了个平辈礼, 声音温润似玉:“想不到这么就没见,三妹妹竟还记得我。”他垂首对城阳夫人说, “前些日子回来,阿娘你还说不认得我了。”
其实杜修远常年在外游学, 顾令颜算下来已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这个年纪的人几个月不见就变了个样,她实则没看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只是城阳郡公家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只有三个, 城阳世子已经娶妻入仕, 身上气质截然不同,杜三郎她也见过城阳太夫人带他赴宴。那剩下的这个, 就只能是杜家二郎了。
城阳夫人忍不住轻笑,随后拍了杜修远一下:“你这孩子, 真是欠收拾。颜颜记性好认得你,就不许我不认得了?”
侍女正好端着茶水和点心掀开帘子进来,杜夫人便在上首笑道:“行了,都坐下歇会罢。”
顾令颜顺势在杜夫人左手边的莞席上坐下, 拿起一旁的粉瓷小盏轻啜了一口,才觉得已经懵了的心神缓过来了些许。
她垂首用力咬了一口梅脯,心里慢慢思量着城阳太夫人今日带着杜修远登门的用意。
不带杜三郎来,也没带家中的小娘子来,想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通了这一节,顾令颜坐在这便觉得浑身被火给燎了一样,拿着梅脯的手都有些稳不住,脸上却又不得不扯出得体的笑容。身子坐得笔直,钗环披帛不曾挪动一下,衣衫无一丝褶皱。
众人饮了一阵茶后,杜夫人道:“听说修远此次游历回来,大有所获,还拜了汝阳先生为师?昨日还听我家老头子夸过他,说他有凤毛呢。”
汝阴先生是当今名士,其虽出身寒门,却备受世人尊敬,朝廷屡召不仕后,名声却更为响亮了。
传闻其收徒极为严苛,至今能称为其弟子的不过十来人。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当朝户部尚书,刚到而立之年便已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衔,成为现今最年轻的宰相。
城阳太夫人显然对此很是满意,连眸子里都带着笑,却是谦逊的摆了摆手:“哪有什么凤毛不凤毛的,他也就是马马虎虎看得过去罢了,只是拜了师,不算得什么。你家三郎才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已在河西任要职,那才叫前途不可限量!”
原本是俩人互相吹捧的关节,正该皆大欢喜的时候。杜夫人的神色却突然间僵住了一会,随即又展开笑颜,摇头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们不指望他立多大的功勋,能每年回来看我们一次就行了。”
每年回来看一次的前提,是活着。
城阳太夫人突然想起了顾维,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且这位还是杜夫人亲子,比顾证这个孙子来得更加亲近。她心里一时间有些忐忑,见杜夫人转了话题,且脸上并无怒意,这才放下了忧心。
城阳夫人手中团扇轻摇,眸光盈盈:“我前几日在筵席上碰到阿李了,她还跟我抱怨,说阿证去河西那么久,好不容易寄了回书信回来,结果就只给颜颜捎了礼物。”她顿了一瞬,又笑道,“我同她说,要不怎么说颜颜招人喜欢呢。”
杜夫人跟着笑了一阵,冲顾令颜道:“我们这边还有事,你带着你杜二兄出去池子边上转转,他许久没来过了,想来对咱们府上也不熟悉。你去看看桃子熟了没,若是熟了就让人摘一些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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