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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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去给你教训你妹妹,反天了,她敢朝你动手!

她怒不可遏, 琴悦顾不得腿伤连忙拉住她。

即便真是琴姬把他打成这样, 他也不敢和娘说。遑论打人的是流烟馆狗眼看人低的护卫。

他倒不怀疑这里面八成有他那便宜妹妹的默许, 毕竟他这个妹妹心性狠着呢。

三年前从书院回来,他陡然见到出落得小仙子似的妹妹,一时没收住觊觎贪婪的眼神,被狠狠揍了一顿。

那时候琴姬就敢因为一道冒犯的眼神打他,更别说如今翅膀硬了,长大了, 还有心上人做靠山了!

他扯住老娘的衣袖:娘,娘,误会了,不是妹妹动的手。

那是怎么回事?悦儿,你快告诉娘这是怎么了?你得罪谁了?

我谁也没得罪!琴悦嫌弃她啰嗦,不耐烦道:是流烟馆的打手,我带着娘的信去讨要银子,妹妹根本没出面,我想闯进去和她争论一番。这不,就被打了。

可恶!他们太过分了!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琴老娘急急忙忙从屋里药箱里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悦儿,你这腿可要紧,不如咱们要大夫看看罢?

看大夫?琴悦嗤了声:娘,咱们哪来的看病的银子?

琴老娘又想起被她收起来打算改头换面的长命锁。

这些年母子俩靠着琴姬养活,琴老娘买新衣的钱、琴悦上书院读书的钱,就连他去青楼招.妓大把大把装阔气撒出去的银子都是琴姬的体己钱,由俭入奢易,再换回来,却是一文钱愁煞人了。

那该怎么办?你这腿

没事,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琴悦开始打崔九的主意。

这不行!一向惯着儿子的琴老娘不答应:我还是得去流烟馆一趟,那个赔钱货,哪里来的野狗都欺到她兄长头上了,她还要无动于衷?

她既然打算放弃元家那条线去攀附昼家的权势,这个偷来的女儿就得牢牢攥在手心,她站起身:我去找她要个说法!

娘!琴悦拦不住,心里恼火,重重甩了胳膊:娘你裹得什么乱!不能去!

为何不能去?

唉,娘你听我说。他拉着妇人的手:不能让家主知道咱们管琴姬要银子,而且娘,你不能再喊她赔钱货了,要不然被家主听到,咱们性命都不保!

听说是要命的事,琴老娘呀了一声:有那么严重吗?

娘!您忘了墨家是怎么败的,墨闻钟是怎么死的了么?

那可是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主!杀人根本不用动刀子的!

经他提醒,琴老娘惊出一身冷汗:是,是,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没银子花怎么办?你这腿又怎么办?

无妨,咱们去崔家打秋风。娘,你有个好女婿,我有个好妹夫,看在家主的面子崔家都不敢把咱们赶出来的。只要咱们不和妹妹闹得太难看,大周重孝道,她不敢违逆您的。

说这话时,却是忘记当初他们是如何狠心逼嫁。

琴老娘被儿子一顿劝,劝住了想找人算账的心思。她叹了声:我扶你回房躺着,你呀,你妹妹还真是狠心!

她改口改得快,不再一嘴一个赔钱货,琴悦放下心来。

不过娘,您还是得给妹妹写信,我有空就去送信,送的次数多了,她迟早受不住人议论给咱们银子的。这门血亲,她想断也断不了。

妇人应下。

却说元赐回家得知夫人先前找他,激动地一颗心恍惚从死地里活了过来:夫人真的说要找我?

管家看他这副模样不忍心说出后面那句,纠结再三还是吐出实话:夫人找您,您不在,然后夫人恼了,自己吩咐护卫一件件将事情安排下去。他小声道:应是和嫡姑娘有关。

十四?!元赐心口一滞,自知已经错过和夫人谈心的最佳时机,他长长一叹:夫人已经好多年没和他平心静气地共处一室了。

想到从家主那得到的承诺,他精神一震:我去见夫人,你退下。

是。

推开门,元赐深呼一口气,揉了揉脸,愣是揉出十分笑意:夫人。

元夫人指间拈着一枚白子,对着棋局思索,全然当没他这个人。

夫人,我去求那位了,他答应要帮咱们找回女儿

吧嗒。

棋子骨碌碌滚落在棋盘。

你去求人了?你元勉之不是清高自傲自诩从不求人的么?

元赐自责羞愧不已:我早该去求人的。颜面算得了什么?哪有女儿重要?

他此时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元夫人冷笑:你明白的太迟了。

当年我生产之后在破庙苦苦等你,你不来。仆妇和侍婢一老一少经不得事,我身边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怪我,都怪我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我恨死了我自己,为何要在那夜昏死过去。但你呢?

你是十四的阿爹,是我仰仗的夫君,十四被贼人偷走了你才来,我的心快疼死了你才来,你来了有何用?

我和十四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来,往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见到你,我的女儿,我会亲自把她找回来。不需要你插手。

颜儿

出去!

元赐忍泪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她面前:颜儿,十八年了,咱们可有说过一句温和的话?十四我会找回来,你竟真的不顾及和我的夫妻之情了吗?

谢温颜心头有气,大袖一挥扫落棋盘,棋子噼里啪啦落得满地,她胸前剧烈起伏:那我的十四呢?谁来疼疼我的十四,谁来在乎她到底是怎么活过这些年的!我原谅你,我想要原谅你,可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元勉之,你说过要来的,你说过那晚会来接我们母女回去,晚了!你没有来!

我拖着元气大损的身子等你,等到浑身发冷,等到昏死过去,我信任你,你是怎么回应我的?

你既然答应了我和十四,那晚就是跪着、趴着、一身是血,你都得出现在我面前!

你若在,何至于十四会被人偷走?何至于我们夫妻十八年来不得和睦!

我已经还了你一个十七,你别再来烦我了。元勉之,我现在是怨你,可你别逼我恨你。

她身子颤抖,霜寒的眉眼掩着决然神色。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恢复安静。滚落在地的每一粒棋子都被捡回放入装棋子的玉盒,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元赐跪在地上的画面,抖着手将热茶捧在掌心,企图缓解心尖的冷。

怎么了?

华灯初上,琴姬忽略那种玄妙的伤感,搓搓指尖:手冷。

好端端的怎么会冷?昼景将她的手裹在掌心。

她天生体热,命格主火,被她握上指尖的一霎,凉意被驱散,少女弯了眉,调笑道:恩人真好用。

是啊,我好不好用,舟舟最清楚了。

琴姬嗔她油嘴滑舌,竟不敢再看她。今夜若入梦,恩人保不齐要对她做点什么。

我以前当真是做梦都喜欢和你把臂同游看尽世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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