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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闵父的电话就像是催命符,他说闵母病的走不动路非要闵容辉下班以后赶紧回家,这闵容辉本想下班以后在办公室里待着,却也只能无奈的选择回家,他不知道闵父是不是在骗他,但是他不能赌这个气,万一闵母真的出事,他会很内疚。
等晚上到家,很明显不过又是闵父的一套说辞。
一家叁人坐着吃饭,谁也没有说话,就和当年闵江秋父母出事以后叁人坐在一起吃饭一样,很安静,安静的没人愿意讲话。
“小辉,一会你下去劝劝小秋吧,她从小和你亲,听你的话。”闵父打破僵局说道。
闵容辉不想说话,连母亲递来的水他也不喝,他怕自己又喝到什么东西,想也知道,肯定是精通医理的闵母给他下药,他才会控制不住奸污了闵江秋。
“哎……小辉。”闵母叹着气,她明白儿子对他们的失望,接着却说:“辉辉啊,妈妈老啦,人老了啊,就想看到子女一个个都好好的,你大哥啊,他去的早。要是如今你大哥还在,你爸妈也不至于一把老骨头了还这么没脸没皮的,还不是希望……”
“爸,妈,你们……”闵容辉一听到闵母唉声叹气的讲着死去的大哥,心里也不好受,想说什么又因为昨天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现在他烦躁的很。
“辉辉啊,你就听妈妈的劝,反正这水泼出去了,也是收不回来了,让秋秋给你生个孩子,你们两有个自己的小家,以后你们日子过好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那语气真的是语重心长,好似闵容辉再拒绝就成了辜负二老的良苦用心。
这时,闵母感觉药效也差不多了,就说闵江秋不愿吃东西,让闵容辉下去劝,等门一开,闵江秋立刻反应过来想要冲出去,却被闵容辉挡住了,闵容辉还以为闵江秋要做什么过激反应,他的注意力全在闵江秋身上,甚至都没有发觉这个房间的怪异之处。
“二叔,二叔你别拦我,二叔,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不会怪你的,我保证不告你,你让我出去吧,二叔!别,别关门,别关!!!”闵江秋被闵容辉拦着,她不停的拍打着闵容辉想出去,看见门又被关上,她大叫:“啊——!”用尽全力挣脱开闵容辉想冲到门处,却最终只能拍打着紧闭的房门。
闵容辉被闵江秋的“闹腾”弄得完全没有注意到闵父闵母是何时离去的,又是何时把门锁上的,而正如闵母认为的药效已到,确实,闵母将药加在了闵容辉前面的菜里,闵容辉又怎么可能到处防范,果不其然又中招了。
男人总是在特定的时候,特别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欲。
只有闵江秋察觉不对,往房间的角落跑去,当然这是徒劳的,不断的挣扎也是没有用的,闵容辉又强奸了闵江秋,而这一次,就算被下药又如何,强奸就是强奸,闵容辉自己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当闵容辉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一并留在了房间里,他开始默许闵父闵母的所作所为。白天,还是照常上班,晚上回家,还是照常回到那个房间……
他开始慢慢的理解闵母说的“为你好”,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认命的”,他选择了服从恶行,并且开始主动参与恶行。很难说这是怎样一种感觉,也许他觉得与其让闵江秋负隅顽抗而伤害自己,还不如他主动点,算不算是一种保护呢?算一种无耻的保护吧。
他一边带着愧疚,一边作着恶。
闵江秋怀孕了,而闵容辉自从她怀孕以后,就没来过了。
这一天,云州市下了难得一遇的大暴雨,从早下到晚,闵江秋已经疼了整整一天了,她躺在床上,疼的满身是汗,疼的整个人陷进床里想挺直身体都不行,就如同一把许久未磨的钝刀子,一点一点,一下一下地砍着她的腰腹。
她很想大叫,可是她已经疼的没有力气去喊了,她的下身感觉强烈地坠胀着,而身边只有闵母在帮其接生,闵母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她怕自己的高血压影响接生,在下来之前又吞了两颗药,她让闵父去准备热水。
现在只有闵容辉正在从单位赶回来的路上,他本来正在市委指导暴雨抢险工作。
闵江秋的头发都湿了,她实在是太疼了,即便孩子顺利降生了,她仍然抵挡不过胎盘剥离的撕心裂肺,当她再度晕死过去的时候,闵容辉回来了。他几乎是冲进家门的,但是当他跑到楼下时,还未进房,就见到闵父抱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婴儿等在那里了。
“小辉!小辉,快来看看,来看看你的女儿,看看,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闵父开心的说道,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这个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新生命了。
“爸……”闵容辉还没细看孩子,就问道:“小秋,小秋她怎么样了?”言语之间非常的关切,脸上的表情透露着他的担忧。
“你妈在里面呢,你先别进去,小秋她太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来,你先抱着孩子。”说罢,闵父拦了下闵容辉,又将孩子转到闵容辉的怀里抱着。
闵容辉抱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孩,这个粉嫩嫩的小团子,好像将过去这几个月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好高兴,这是他的小女儿,一个也拥有着他一半精血的生命,他太高兴了,他抱着孩子不自觉的眼眶湿润了。
闵江秋醒了,这几个月她试过无数的方法逃跑,自杀,砸坏房间里的东西,都不管用,直到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她才慢慢明白除非她生下这个孩子,否则她永远也没可能出去了。
起初她为自己的怀孕而感到恶心,感觉肚子里在孕育一个罪恶的种子,但也许是孕激素的分泌,她开始难以自控得对腹中的孩子产生一种母爱,她痛恨这种所谓的母爱,她觉得自己很龌龊,但其实她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毕竟这个孩子,即使不是乱伦的产物,也是强奸而来的恶果。
整个孕期她几乎都没开口说过话,她一个人默默坐在房间里,好在这个房间有个书柜,她可以看看书打发一些时间,现在孩子生了,她看着闵母忙前忙后,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面无表情。此刻的她,也许还想再逃出去,但是没有当初刚关进来时那么强烈了。
闵母知道一个女人,不管她逃生的希望有多么的强烈,只要有了孩子,就会成为牵绊,闵江秋不会是那个例外,闵母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想看自己的孩子。
“小秋,你醒啦,孩子小辉在看着呢,他宝贝的不得了,等你好些,我就把孩子抱下来,你也好给孩子喂奶了。”闵母对着闵江秋展现着久违的温柔。
闵江秋知道孩子好好的,她也没有开口,转过头闭着眼睛就睡了。闵母知道她有心结,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过去好一会儿,孩子的啼哭声才让她醒来,是闵母抱着孩子来吃奶了。
看着闵母怀里的孩子,闵江秋小心翼翼地接过,她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要当着人的面喂奶。她咬了咬嘴唇,又松开,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就将衣襟敞开,怀中的孩子很是机敏,好像知道可以吃奶了一般,不停的朝着闵江秋的乳头拱去,很自然的含住闵江秋的乳头开始吃起了奶。
闵母看着闵江秋的无措,到慢慢展露出母亲的关怀,她知道,闵江秋即使要逃,也不会是现在。她放心的把孩子留在房间里给闵江秋照顾,还叮嘱着何时更换尿布等事项。她很清楚,孩子在这里不仅仅安全,对闵江秋也是一种稳定剂。
“妈,小秋怎么样了?孩子……”闵母一上楼,闵容辉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切地问道。
“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得很,小秋啊天生就是做妈妈的料,孩子吃了奶乖的不得了。”闵母没等闵容辉继续说下去就开腔了,连边上的闵父听了都笑得不停地点头,
“妈,既然这样,那……让小秋出来吧,她总不能一直待在下面呀。”闵容辉的愧疚之心又发作了。
“不急,这孩子啊,就要儿女双全……”还没等闵母说完,闵容辉一听急的睁大了眼睛,赶忙说道:“妈,已经生了,儿子女儿都一样,小秋她不能再待在里面了!”
“好了小辉,你听妈得,妈会害你吗?你想想你这两天抱着孩子那不撒手的样子,妈不求你感谢妈,只要你听得进妈的话,这好日子不就来了吗,小秋啊她会想明白的。”闵母说罢,又伸手去拿桌上的药盒,闵容辉见状,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往楼下走,想去看看闵江秋。
闵江秋抱着怀里吃奶的孩子,她心里的感觉很矛盾,一边是罪恶的果实,一边却是满满的母爱,两股力量不停的拉扯着,像在拔河一般,让她的心开始疼起来。
只听门打开,是闵容辉进来了,闵江秋立马抱着吃奶的孩子转过身去,他不愿看见闵容辉的样子。
闵容辉知道闵江秋厌恶他,但是看着背对着他的闵江秋,他开口道:“小秋,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们二老吧,一切的错,我一个人担着,我会尽力说服爸妈早点让你出去,好吗?”
“你先出去吧。”这是闵江秋在第二次被他奸污后到现在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没有掺杂感情,很平静的说着,闵容辉见此情形,只好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迟点再来看你。”说完轻轻地关上门就走了。
闵江秋没有趁机跑出去,一来她知道她现在产后虚弱没力气抵抗他们叁人,二来也是舍不下孩子,这最关键的一点便是,那个心气儿,没了,也不是全没了,只是一点一点地变淡了,自从怀孕生产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这闵江秋既是闵母的孙女,也是她的儿媳,这月子里闵母是把她照顾得好好的。孩子也是一直放在闵江秋身边养着,闵容辉一个多月没见到女儿,想的不得了。每天都要问好几遍闵母,闵江秋和孩子的情况。
看着身体日渐恢复的闵江秋,闵母觉得是时候了。她到楼下去,以给孩子做检查为名,将孩子抱走,接着便没再将孩子抱下来,这孩子毕竟还没断奶,加上连着快一周见不到孩子,闵江秋心急如焚,这对一个长久关在密闭空间里的人来说,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
闵母和闵父一起下了楼,让闵父在门口守着,她刚一开门进去,就见闵江秋急着想往外冲,她赶紧让闵父将门锁好,她死死地拦着闵江秋,开始劝她不要着急,孩子好好的,不管闵江秋怎么追问,她都没透露孩子下落,只说即便闵江秋现在出去也找不到孩子,她只告诉闵江秋,再怀一个孩子,等生下来,就可以彻底放她走。
因为她很清楚,一胎也许拦不住闵江秋外逃的心,哪怕现在还残存着一点心气,但是二胎绝对会让闵江秋再也逃不出去,彻底掐灭闵江秋的念头。即使她敞开着闵家的大门,闵江秋也不会踏出去一步。
闵母也许是觉得她的病好不了了,她必须为闵容辉打算好一切。
闵江秋瘫坐在地上,她现在脑子里只有女儿的安危,她什么也顾不得了,闵母见她不说话,就上楼了,只是把门又锁好,并嘱咐闵父让闵容辉今晚一定要回来。
至于回来干什么,很明显了。
闵江秋被闵容辉压在身下,两个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她感到不舒服,极度的难受,但是她没有反抗,她只是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在竭力忍耐。
感受着闵容辉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气声,她只觉得恶心,她想要逃离,她看着房门,想起她的孩子。她才发现,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不像她这般经历,就只能牺牲她自己,只有她服从,她听话,她才能被放出来,她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怀上二胎前的亲密关系,以及慢慢说服自己好好活下去的闵江秋,开始不再那么抗拒闵容辉,她抚摸着自己六个多月的肚子,抹了抹眼泪,她知道她除了自己变坚强,别无他法。
自从闵江秋生下一胎,闵母一直紧绷的弦也开始慢慢松懈了,她不再像一胎那样紧张二胎,但也许好像是什么事情已经完成一样。这天下午,她抱着曾孙女去给闵江秋看看,她还没说两句话,整个人就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闵江秋抱着孩子,挺着个肚子,根本拖不动闵母,她看着那扇她一直想要出去的门,又看了看地上的闵母,终于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当她抱着孩子站在闵父后边的时候,闵父也愣住了,她没有逃跑,她告诉闵父,闵母晕倒了,闵父什么也没多想,赶紧跑到楼下。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闵母已经不行了,但还是送到医院进行了抢救,但是最后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的时候,闵父看着病床上的闵母,才明白,自己作的恶,终是要偿还的。
闵江秋没有回到楼下的房间,也没有逃走,她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打开门,里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干干净净的,每天闵父闵母都会来打扫一遍。
她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闵容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处理好医院的事,先送闵父回家,路上闵父说自己急匆匆送闵母坐救护车去医院,没有管闵江秋的情况。闵容辉却很平静,他觉得如果这时候闵江秋带着孩子走了,他也不怪她,更不会去追回她和孩子,他觉得自己亏欠闵江秋太多太多了,现在闵母去了,他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
他回到家,安顿好闵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他没有去楼下,而是径直走到楼上闵江秋以前的房间推开门进去。只见闵江秋抱着孩子靠坐在床上,孩子睡了,闵江秋轻轻地拍抚着孩子。
她看见闵容辉进来,只柔声地说:“奶奶怎么样了,还好吗?”
“妈……走了。”闵容辉平静的回答着。然后让闵江秋早点休息,并告诉她,他打算过几天让人来拆掉楼下的房间,重新装修成储藏室。
闵江秋什么也没说。
时间过得很快,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是深秋落叶的时候,闵父没有撑过这个夏天,他的心脏病越来越重了,随着闵母的离开,他也一病不起,还是去了。
对闵江秋来说,这两个人,曾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后来,也是他们,成了亲手毁掉她的恶魔。但现在二人都已故去,对于闵江秋来说,死去的人和流逝的时间一样,都回不来了,她只能选择顾好当下。
“你回来了。”看着闵容辉下班回家,闵江秋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然后帮他脱下风衣挂好。
慢慢的走到厨房,拿了碗筷说:“饭做好了,过来吃饭吧。”说完,走去抱起在边上爬来爬去抓着毛绒玩具的大女儿,往餐桌边走来。
等安置好女儿,闵容辉看着她熟练的给女儿喂米糊,他说道:“这周六,我们去把证领了吧,我已经联系好了。”
“好。”闵江秋抬起眼,却没看闵容辉,还是继续给孩子喂食,平淡的回应着。
他们都知道,生活最残忍的一面是,你明知道它很残酷,却仍要继续的,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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