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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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的规矩颜姝还是知道一点的,每年必要由储君猎上一只雄狮以祈国运康泰。皇帝年岁见长,今年这差事八成是要落到向祈头上,到底是凶物,颜姝只能嘱咐他小心顺便想着回去帮人准备一套厚实的臂缚。

向祈怕她担心,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疾锋他们几个都会跟着,拿箭猎兽又不是近身肉搏,出不了什么乱子。”

向祈说的是实话,猎头雄狮算不上麻烦,难缠的是那林中的狼群鬣狗,成群结对的,一旦被缠上甩都甩不掉,简直恶心的紧。不过颜姝向来爱胡思乱想,向祈便不拿这些事给她平添烦扰了。

两人出了宫,又陪着颜姝随便逛了逛,这便回了府。院内几个扎小狼辫的人东倒西歪惬意的紧,见了向祈方才摆出了一幅正经样子,为首的那人将礼单拿给向祈过目:“咱们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点,王爷让咱们来给殿下娘娘道贺。”

向祈看都没看将那礼单丢到一边:“苏仲疾呢?孤王大婚,那臭小子呢?面都不露不太合适吧?”

苏仲疾也就是现任的镇北王,和向祈年岁相仿,也是个混不吝的小子,当年两人一个在西境一个在北境,战场上互相照应过那么几回,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今朝的异姓王不多,能得向祈信任的更少,向祈的几位亲叔叔都死在自己手里,这位异姓王能得向祈这般嘉重倒也是难得。

那人像是早就知道向祈会有此一问一样,笑言:“咱们王爷说了,他一个异姓王进京那不是找骂吗?别说奏折了,诸位御史大人随便动动嘴皮子都能把他给淹死了,他惜命不敢来。”

向祈才不信他这套说辞:“到底怎么回事?别是卧柳眠花起不来了吧?”

颜姝瞥了他一眼,玩笑也没个度。道贺那人却是不在意,解释道:“咱们家王妃刚给添了位小世子,殿下你懂的,王爷走不开啊。”

得了,到手的贺礼还没捂热又要飞了。

那人清了清嗓子殷勤道:“殿下,您看看这满车的贺礼,您在瞧瞧这两匹好马,我们王爷着实是下了血本了。”

东西倒是其次,那马倒的确是难得,向祈只看那马的成色便知那混小子的确是割爱了。

向祈道:“说吧?他想要什么?”

那人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咱们王妃醉心诗画,倘若能得师弼的姑苏烟雨图一观,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倒是不难,颜姝吩咐那管事的:“去库房里找找吧。”

“谢过娘娘,”那人施了一礼:“也谢过殿下。”

第50章 狩猎 狩猎要开始了,早做准备吧

邙山春猎, 左右金吾卫随行护卫,帝后二人乘舆居中,向祈向来自在惯了, 又刚得了两匹好马, 免不得要拉出来遛遛。说起来也是凑巧,那马一个通体生黑, 一个遍体雪白,皆没有半点杂色,凑在一起来看养眼的紧。

颜姝受不了马车中憋闷,索性乘了那小白马来和她并驾齐驱, 这两人走的极近,向祈时不时的拿出帕子帮她拭汗,亦或是将她凌乱的碎发拢在耳后,再不济也要开几句玩笑逗她取乐。承国公主掀起轿帘看了一眼, 愤愤的吩咐左右:“给本宫找匹马来。”

谢驸马调转马头凑近了哄她:“别闹。”

若单只是一个人骑马便也罢了, 谢驸马眼神示意,这马车里还有个小不点呢。这小鬼从出门起就黏上承国公主了, 她现在要骑马,小锦棠铁定是不依的, 若带着这小不点一起胡闹,皇后那通训斥绝对少不了。

“麻烦,”承国公主抬手去抢那马的缰绳:“你儿子你自己带, 把马给我。”

谢驸马颇有些好笑:“这不是你儿子?”

承国公主揪着儿子的衣襟丢小鸡似的将他塞给谢驸马:“现在是你儿子, 马给我,烦死了。”

小锦棠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承国公主已经抢了马痛痛快快的跑远了,他手里拿着布老虎, 单手环着谢驸马的脖颈,两人大眼瞪小眼,谢驸马冲着儿子一笑:“你娘不要你了。”

承国公主则策马追上了颜姝:“说好的跑马呢?陪我跑一圈?”

颜姝自是欣然应允的,向祈这突然被人横插一脚自然不乐意,阻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承国公主打发孩子一样:“后面找驸马玩去,锦棠找舅舅呢。”

这两人脚下生风一般,片刻便脱离了大队伍,承国公主原以为赢过颜姝不费事,可是跑起来才发现这人骑术了得,就这般你来我往的追赶起来。向祈眼瞧着是追不上了,只得放慢了脚程来等谢驸马,颇为无奈道:“管管啊?”

谢驸马尚未开口,便听小锦棠插话道:“舅舅你真笨,你看我父亲像是能管我母亲的样子吗?”

脸上冷不防被人拧了一下,小锦棠吃痛委屈的紧:“就知道欺负我,本来就怕还不让人说了。”

那边两个人追赶半日终于分出了胜负,颜姝略胜一筹。承国公主赞叹道:“不错啊,听闻颜将军骑术了得,是你父亲教你的吗?”

“我父亲从来没有时间教我,”颜姝敛眸,嘴角带着些不太明显的笑意:“向祈教的。”

承国公主略有些尴尬,她就多余一问。不过要是向祈亲自教的,那今日她输的也不算丢人,不过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骑术不精的,顺势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这马倒不错。”

“向祈刚得的宝贝,长姐若喜欢,送您便是。”

马确实是好马,不过这一黑一白看着便是一对,自己偏要撬过来一匹算怎么回事。承国公主推辞道:“待会儿把这马借我过过瘾便罢了。”

大队伍午时方至邙山,再加上安营扎寨一通折腾,众人都累的够呛。有那么几个精力旺盛的在靶场三三两两的射箭练手,颜姝盯了向煦一会儿,起身走了过去。

向煦也注意到了她,嘴角带着得体的笑意,以手作礼道:“小王腿疾在身,多有不便,还望太子妃见谅。”

颜姝的目光扫过那轮椅,又在他腿上打量了一番,貌似随意道:“殿下干坐着有什么意思,不去陪他们比划比划?”

“小王不精骑射,难登大雅之堂,让太子妃见笑了。”

一个身有残损之人,瞧着众人射箭骑马,目光中没有半点的遗憾和羡慕;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那虎口处和指节上的薄茧又是怎么来的?

她在打量着他,他同样不加掩饰的和她对视,一个满是怀疑,一个淡定冷静。

“怎么到这来了,太子到处找你呢,”两人闻声回头,谢驸马笑着和两人打招呼:“漓王殿下也在呢。”

向煦笑着拱手:“有礼了。”

谢驸马又转向颜姝,笑着起哄道:“这边都是男人的酸臭味,不怕你家那个打翻了醋坛子啊。”

颜姝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去寻向祈。谢驸马的目光重新落在向煦身上,与其说是看他,不如说是看他身上的荷包。

向煦大大方方的给他看,末了道:“驸马瞧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谢驸马咽下眼中翻涌的情绪,“殿下荷包上的海棠花是小臣的姐姐最喜欢的花样,只是姐姐的针脚粗,绣不出这么精致的荷包。小臣只是一时之间想起姐姐了,殿下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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