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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不知廉耻贱人!”

“贱人?不知廉耻?”采蓝轻蔑一笑,“姐姐骂谁呢?姐姐当初是怎么进的这家门心里还清楚吗?大家梅香拜把子,谁又比谁高贵。”

“擦个药怎么磨磨蹭蹭的,”陈致平出声提醒,采蓝嘴里甜甜的应着,冲齐茉扯出一抹得意的笑来,“姐姐也看到了,我还有事要忙,您请吧。”

第16章 未婚妻 我才是你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皇帝过寿那天,向祈本想带着颜姝同去,藏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时候在皇帝和皇后面前露个脸,可一想到郑后的脾气又打消了这念头,自己三年前说走就走已然惹得郑后不快,回来这么些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却单没有去自己母后宫里拜见,也不知那边会是个什么态度,既然是自己惹的祸,郑后一个当娘的骂骂自己儿子也就罢了,何苦带着颜姝去触霉头。

向祈出神的时候,颜姝正在帮着他系腰带,这事本是侍候在一旁的小宫婢做的,可颜姝瞧着好玩非要自己动手,向祈索性由着她去,可这九龙盘扣实在复杂,颜姝琢磨了半天也没摸出个门道来,于是略带歉意的冲着向祈一笑,“我多练练就知道该怎么系了。”

“拿什么练?”向祈回过神来,屈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你可别忘了,你的腰带都是我系的。”

“我……”

颜姝话未说完向祈便打断了她,完全就是一副蛮不讲理的姿态,“我可不管,是你非要抢这活计做的,今天不管你系成什么样,我可都是要穿出去的,好好系。”

颜姝委屈巴巴的,一双玉手无措的扯着一根腰带在向祈的腰间穿梭,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向祈的胸前拱来拱去,时不时磕碰到他的下巴,发丝和那人身上的药香更是像一把小刷子一样,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向祈怕痒,在颜姝戳到他痒痒肉时忍不住逗弄她道:“让你系个腰带,你都快把我给摸个遍了,占我便宜呢?”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颜姝更委屈了,指着侍立在一旁的宫婢道:“我才是你妻,给你系个腰带就占你便宜了?她们和你非亲非故的,每天帮着你洗漱穿衣,岂不是天天都在占你便宜?”

向祈被这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颜姝将手中的腰带往一旁的托盘中一扔,“不系了。”

旁边的宫婢见这情景忙要上前帮向祈系腰带,向祈接过腰带摆手让她们全下去了,自己干净利落的将腰带系好,还不忘出声去哄颜姝,“我自己系的,没让她们动手。”

颜姝将小脑袋转向一边,显然还没消气,“以后也不准让她们动手。”

“不准不准,”颜姝说什么向祈答应什么,“以后我就为你守身如玉了,谁都不给碰好不好?”

“只能给我碰。”

“只给你碰,”向祈耐心诱哄,“不给你碰给谁碰。”

颜姝终于缓缓将自己的小脑袋转了过来,向祈这才松了一口气,“消气了?让我闻闻还醋不醋了?”

颜姝不太好意思的去勾向祈的手指,两颗贝齿咬着咬着下唇慢悠悠的往外吐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讲道理,我就是受不了她们离你那么近,我不想发火的,以后我乖乖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生气?颜姝肯为他吃醋向祈心里怕不是早就乐开了花,还有那句我才是你的妻,这般宣示主权的言论在颜姝清醒状态下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听到的,以至于直接惊得向祈呼吸加速,耳廓微红,小心脏扑通扑通。

“你这样很好,我不生气,”向祈这般哄着,刘管事那般在门外催着,“殿下,宫里都来人催了好几次了,陛下大寿,您这误了时辰总归是不好的。”

“那你赶紧去呀,”颜姝松开他的手,“快别跟我胡闹了。”

“不急,”向祈朝人吩咐道:“药煎好了就端上来。”

颜姝平日用的药都被太医制成了枣泥山楂包裹的药丸,这味道她吃起来倒不至于太抗拒,向祈说的药是是他专门让人给颜姝煎的补药,颜姝吃惯了酸甜的药丸,这药便有些入不了口了。可惜这药和山楂相克,若是用了山楂,只怕会削减药性。

刘管事将药碗递了过来,向祈伸手接过,颜姝以手掩口往后退,“你先把药放下,等它凉了我自己会喝的。”

“嗯,”向祈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你喝还是门外那株七月红喝?”

颜姝瞳孔微张,“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颜姝每次倒药都倒在同一株七月红上,还没靠近就是浓郁的药味,硬生生把那株七月红补的花枯叶落,向祈除非是瞎了才能看不到。

越惯越娇气,现在就连喝碗药都要跟向祈耍小聪明。

向祈重新将药碗递了过去,眼神示意她喝,颜姝转身跑开,“好苦,阿颜才不要喝。”

“你不喝我就不进宫,到时候要是去的晚了,惹得皇上不高兴,他骂我一顿事小,若是再克扣我的俸禄,就没钱买你爱吃的云片糕了。”

颜姝低着脑袋似是在犹豫,向祈心道拿云片糕来唬人果然好用,就听颜姝轻声开了口,“那皇帝骂人凶吗?”

向祈倒没想到她是担心自己挨骂,但是颜姝既然这么问他就得顺着台阶下,遂道:“凶,我被他训的时候可害怕了呢。”

颜姝再不废话,接过药碗喝的一滴不剩,“你赶紧去,快别跟我胡闹了。”

向祈往她嘴里喂了颗牛乳糖,这才不紧不慢的入了宫。

正宴还未开始,向祈见过了皇帝以及各位宗亲大臣,免不了要到皇后宫中拜见,向祈三年前不告而别,回来这么久都没来看望她这个母亲,郑后心中原本是憋着气的,只是见到向祈的那一刻,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都消散了个干净,到底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

向祈瞧着比三年前更加挺拔了些,宽肩窄腰,整个人显得愈加消瘦,脖颈上那块不太显眼的疤痕许是又添的新伤,虎口处的茧子看上去又厚又硬,这是常年握刀留下来的,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有不心疼的道理。

郑后将其上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只让身边的掌事姑姑去库里取些难得的补品给他送府里去。

向祈和郑后简短寒暄了几句,前面派人来请,向祈不免要过去支应一二,这便起身向郑后辞别,向祈前脚出门,后脚郑后身边的一个姑娘便紧紧的追了出来。

“太子哥哥,”那姑娘小跑着追赶,向祈不免驻足,停顿道:“有事?有事说事,叫哥哥就不必了。”

那姑娘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仪态,大口的往外喘气。这便是承恩公家的小姐李云柔了,也是三年前郑后为向祈定下的未婚妻,她知道向祈要划清界限,可她没想到向祈吝啬到连句哥哥都不肯让她叫。

其实向祈说的也不错,李云柔的母亲当年只是郑后身边的一个婢子,景和帝起兵勤王,郑后遭人暗算,是那婢子替她挡了刀抵了命,郑后感念那婢子的恩情,在入主京师后,便抬举李云柔的父亲做了承恩公,因着郑后爱护的缘故,他们兄妹俩幼时的待遇更是等同皇子公主,平日里更是恩赏无数,若非有些人人心不足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其实把她当作妹妹疼也无妨,可是三年前李云柔跑到颜姝面前胡说八道……

向祈无声的握紧了指关节。

“有些话孤三年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今日不妨再跟你重复一遍,你母亲于我母后有恩,我感念你们的恩情,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能满足的孤尽量满足,但是婚姻之事就大可不必了,孤对你没那个意思,你也不必每日缠着我母后吹耳边风,孤不想娶,没人能逼的了我,懂吗?”

“是因为颜姝吗?”李云柔追问道:“我听说太子哥……我听说殿下回京后搅黄了颜姝的婚事……”

“与你何干?”向祈和她没话说转身欲走,李云柔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在触及向祈冷峻的目光后又不舍的松了手,只道:“殿下不喜欢我过问,我就不问了。只是我哥哥前些日子与人起了争执,不过打断那人几根肋骨,大理寺那帮刁奴居然捉拿我哥哥下狱,我哥哥现在还在狱中呢,还望殿下能给大理寺递上几句话。”

这事向祈是知道的,甚至是向祈授意的,否则就凭着郑后这些年对这兄妹俩的恩宠,大理寺也不敢大着胆子拿人,当初得知颜姝被承恩公家的野狗冲撞,再加上承恩公家的仗着当年于郑后有恩愈发胡作非为,向祈就让大理寺挑上那么一两件发作一二,不多时,李云柔的哥哥便入了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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