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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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解释,拓跋泰越有种她在欲盖弥彰的感觉。太医诊完脉之后,他命令其如实回禀。

太医令回道:“娘娘肾虚体寒,气凝血滞,是故每逢癸水将至,便疼痛难耐。此症许多妇人都有,只需要好生调理休养即可。”

“看吧,臣妾就说没有大碍。”

拓跋泰将信将疑,妇人月事他虽不懂,但多少也听过,崔晚晚刚才的模样简直就像被人剔骨剜肉一般,哪里是轻飘飘一句无碍就能揭过的。

他仍不放心,让佛兰把刚才的药丸拿来给太医令检查。太医令先是闻了闻,又把药放入嘴中抿,随即磕头道:“回陛下,此药乃是三七、蒲黄、延胡索、五灵脂、冰片等物制成,有通调气血、止痛调经的效用。娘娘方才服用,是极为对症的。”

“但贵妃方才的样子极为痛楚,”拓跋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是否有其他不妥?”

太医令回道:“此症需长期调养,尤其忌食生冷,注重暖宫,还有就是……房事也需节制,不可太过频繁。如此慢慢将养上一年半载,痛症自会减轻。”

“行了,啰啰嗦嗦,你快去写方子。”

崔晚晚恢复了一点精气神,不耐烦地将太医令赶去开药,转而戏谑道:“陛下可听见了?节——制——”

拓跋泰脸颊一热,回想起今晚在偏殿略微失控,不由得暗暗自责。他沉着脸道:“朕让你别吃冰碗,你又听见了?”

崔晚晚娇娇认错:“好嘛好嘛,以后不吃了。”

太医令开好药,佛兰很快就煎了药来,崔晚晚撒娇耍赖不肯喝,拓跋泰干脆以口哺之。喝下去不一会儿,只听崔晚晚“哎呀”一声。

“怎么了?”拓跋泰紧张询问。

崔晚晚只觉一股暖流自小腹向下,她羞答答地说:“陛下快走吧,臣妾要更衣……被褥也脏了要换。”

拓跋泰见状一笑,起身道:“去吧。”

佛兰搀着崔晚晚去沐浴更衣。她浸入其中热气腾腾的浴桶,佛兰倒了些药进去,顿时室内气味变得清苦。

“方才吓死我了。”佛兰心有余悸,“万一陛下他……”

担心隔墙有耳,她没有说下去。

崔晚晚摇头:“不会的。”

“不过他真的紧张您。”佛兰舀起热水淋下去。

崔晚晚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换了干爽衣裳出来,崔晚晚发现拓跋泰竟还没走,不仅没走,甚至霸占了她的紫檀木案桌,福全还带着人把奏折往殿里抬。

“您怎么还在这儿呀?”崔晚晚嘴巴撅得老高。

拓跋泰见她脸色好了许多,放下心来,道:“既然贵妃给朕安了个鸠占鹊巢的名头,朕不来这儿住一住,不是白担了罪名?”他招手示意她上前,“过来看看。”

崔晚晚走近,发现他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长安殿?”

崔晚晚眨眼:“陛下这是何意?”

“摘星楼这个名字不好,换一个。”

拓跋泰把她圈在身前,下巴靠在她肩头,呼吸间尽是犹如松柏的清冽之气。

“长安二字,寓意朕与晚晚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第23章 东市 哦——朕的青梅。……

二十三章

中秋宫宴后半月,拓跋泰下旨遴选良家女子入宫。

除了房英莲,当日赴宴的人家基本都接到了旨意,包括江家。

江巧音雀跃不已,拿着圣旨去找韦清眉。

“嫂嫂,”她一副炫耀口气,“我过几日就要入宫了,到时候帮你教训那个妖妃。”

韦清眉自那日从宫中回家,先是被江肃关起门来狠狠训斥了一顿,然后便打发到一个小院子里“静养”。在拓跋泰的威压之下,当日宫中发生的事并没有外传,江肃偷鸡不成蚀把米,更是三缄其口,是故江家人只知道世子妃韦氏“御前失仪”,让江家丢了面子。而江巧音则是在偷听的时候,听到韦清眉辩解自己是被崔晚晚陷害,一知半解下,以为所有事都是崔贵妃所为。

贵妃艳名响彻大魏,江巧音自然也听过,未见之前脑海中就描摹了一个心机妖女的形象,无甚好感。中秋宴上见到崔晚晚和拓跋泰亲密,江巧音愈发嫉妒厌恶。

韦清眉表情淡淡:“恭喜小姑。”

她衣衫简朴不施粉黛,眉间蹙着愁绪,整个人显得娇怯柔弱,正是最能博得男子怜悯的那一类。

江巧音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娇憨天真,她天生就有些小聪明,察言观色也很有一套,早就发现这个嫂嫂对拓跋泰有些别样情愫,但她从前年幼,大人的事插不上手,可如今她已经是大姑娘了,正值嫁龄,家世又显赫,宫中后位尽可以放手一搏。而韦清眉这辈子都只能当江家妇,拓跋泰于她,是可望不可及。

一种胜利者的优越感腾起,江巧音更加耀武扬威:“嫂嫂放心,等我当了皇后,就把那妖女砍了手脚做成人彘,送到家里来任你折磨出气。”

“多谢小姑美意。”韦清眉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我要吃药了,小姑请便。”

待到江巧音走了之后,侍女端来一碗药,韦清眉素手端起碗,缓缓倒入一盆文竹里,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

“蠢货。”

……

“长安殿。”

佛兰看着摘星楼的牌匾被摘下,换上新帝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自然而然念出声,眉眼盛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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