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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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在完全气化消失之前,宋国书凄厉尖啸出最后一个词,随即化为乌有。

等鬼魂蒸腾的烟气消散,孙聪灵的面前就只剩一张摆有几本厚书和笔记本的书桌。孙聪灵注意到那基本厚厚的旧书,布满了灰尘,虽然模糊,但都还能看清书名,这几本,都是有关精神病治疗的书。这间房间应该是宋国书在用,否则死后他也不会流连在此,那这几本书,也应该是他生前在看,莫非他意识到自己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试图治疗自己?孙聪灵突然好奇起来,一个变态会是怎样的心理?他一一翻看那几本书,每本书里面都夹有书签,而夹着书签的那两页,都是关于同一种精神疾病的记载。看来宋国书生前是被这种,叫做“妄想狂躁症”的精神疾病困扰着。

也许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会热衷于绑架同一特征的女人。孙聪灵脑补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狂笑着蹂躏无辜女子的画面,却不小心碰掉了手旁的笔记本。那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掉在地上,夹在其中的一张照片被摔了出来。孙聪灵赶忙捡起笔记本和照片,这笔记本上的灰尘,和那几本书差不多厚,应该也是很久没有人动过了,而这张彩色照片,因为夹在笔记本中的缘故,虽有了些年头,却也没有发黄变质。

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身着碎花连衣裙,齐肩短发整个烫卷别在耳后,笑容灿烂的脸上,一颗小小的黑痣点缀在左,别有一番韵味。这女人孙聪灵在剪报上见过,是宋国书的妻子,第一个失踪的女人。夹着老婆的照片,那这个笔记本,应该是日记,或者是经常翻动的笔记之类的。日记!刚刚宋国书的鬼魂,似乎也是在喊这个词,里面会有什么?好奇心再次驱动孙聪灵的行动,他翻开了那本满是灰尘的皮质封面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宋国书”三个字,看来这就是宋国书本人的笔记本,光看这名字,字体刚劲有力,笔锋有起有落,能看得出宋国书生前对书法还有些研究。继续往后翻,年月日、星期、天气都很清楚的记录在每篇开头,这果然是本日记。这本一指厚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90年代初开始,发生在宋国书身边的一些事。

一种窥私的快感,莫名的从孙聪灵心中涌起,虽然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但毕竟是没经本人同意,就翻看他的日记,孙聪灵还是会有罪恶感,在这种罪恶感和刺激感纠缠的复杂情感驱使下,他更忍不住逐一看了下去。从日期上看,宋国书并不是每天都写日记,而是选择性的记录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事情。

前几年的日记大多都记录了一些创业初期的艰辛,宋国书靠着他妻子阿玲娘家的财力,修建了这栋大楼,国书饭店在95年正式营业。初期饭店的生意并不好,阿玲的娘家人,对宋国书颇有微词,加上是靠老婆娘家的财力支持创业,少不了会有闲人对他指指点点。早期的日记中,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个男人的心酸,好在有阿玲的鼓励和支持,宋国书最后还是熬了过来。饭店开业一年,政府开始着力开发旅游经济,国书饭店地处市中心,地理条件占优势,生意逐渐好了起来,宋国书的事业慢慢步上正轨。事业初见成果,自然也就忙了起来,写日记的时间也就少了,记录的日期间隔越来越长,偶有记录也是寥寥数字,抒发事业成功的欣喜。

直到时间记录到1998年,宋国书又开始频繁的写日记,似乎是他和妻子阿玲之间,出现了些感情问题。孙聪灵看了几篇这段时期的日记,心中不由暗笑,真的应了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老话。但是接着看下去,似乎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1998年12月24日,星期四,阴。”

“今天是西方国家的圣诞节,如今中国人也跟着兴起过这个洋节日。今天饭店的生意还是很好,我心里一高兴,就也赶了把时髦,带员工出去吃了顿好的,算我这个老板发的福利。员工们今天也高兴,就多灌我喝了几杯,等回到家已经快午夜了。”

“阿玲还没有睡,在等我回家,见我到家还有几分醉,便对我大发脾气,本来回来得晚,让她担心,我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她一口咬定我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任我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她还哭闹着非要逼我交代本就没有的事实,这让我有些受不。”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阿玲的无理取闹和疑神疑鬼,越来越频繁,已经接近病态了。我知道她是怕我有了钱,就会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我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在我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阿玲一直守在我身边,她爱我,是无容置疑的,但我也爱她,就算让我用全部家产来交换,我也不愿失去她。”

“但是阿玲却越来越不信任我,不,应该说她越来越不信任所有在我身边出现的女人,好像我身边的女人突然之间都变成了狐狸精。上个月她没经我同意,就开除了两个女员工,只因为看见她们对我很礼貌的笑了笑,她甚至在街上辱骂向我问路的陌生女人。阿玲的爱越来越沉重,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她一定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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