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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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欧琳斯眸光有些暗。

陛下。

薛寄轻声唤回她的神思,她挑眉,转头就看到薛寄朝她笑,眉眼松快,看得人心情也跟着不由跟着舒缓起来:陛下下午有空闲吗?

薇欧琳斯深深看她:如果我说有

薛寄朝她行了个花哨的贵族的礼节:那么您愿意和我一起,尝试培育一株玫瑰吗?

薇欧琳斯被她逗笑。

荣幸之至。

经过简单的商定,这株品种普通的玫瑰十分荣幸地进了陛下寝宫的小花园,薛寄备好工具。

薛寄这个前将军果然除了正事,干什么都很行。

你怎么穿成这身?薇欧琳斯抱肩看她。

薛寄低头看了看:园丁装啊!

说着她把小铲子塞到薇欧琳斯手里:您不能光看着,我指导您,您来挖土。

薇欧琳斯握着小铲子,满脸莫名:我挖土?

她以为她就是来旁观的。

薛寄笑:陛下,听没听说过一句谚语,劳动最光荣?

薇欧琳斯已经确定,上午她就是被这个人给诓骗了。

不过她还是蹲了下来。

她满脸嫌弃:要怎么做?

这样再这样

陛下在这种方面的动手能力实在是不太行,等到把玫瑰种下去之后,两个人都变得灰头土脸的。

薛寄看着薇欧琳斯笑。

薇欧琳斯别过头:你也和我差不多,不许笑。

陛下您先别动。薛寄脱下手套,拿干净的那只手擦过薇欧琳斯的脸颊,那里有一小块土粒。

温热的指腹擦过,又轻得像鸿毛一样。

薇欧琳斯想,一定是因为太痒了,又不能去擦,她才这么不自在。

走了,去洗干净。陛下发布了新的命令。

遵命,我的陛下。

薇欧琳斯看着薛寄要往花园外面、背离寝宫的方向走,把人叫住:去那边做什么?跟我来。

薛寄是第一次进入薇欧琳斯的寝宫深处。

诺厄家族的先祖把皇帝寝宫建造得分外奢华,后面又几经扩建,兼具了华贵与艺术性。薛寄看了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看起来真的很贵。

薇欧琳斯把她带到一扇门前:你进这间去洗,洗完和我去用晚饭。

你这副表情是干什么?

薛寄笑得眉眼弯弯:我很开心,陛下。您开心了吗?

薇欧琳斯拧着眉,很凶:你在说什么?

薛寄就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倚靠在门边,笑得像个大尾巴狼。

薇欧琳斯感觉自己的脸又莫名地热了起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用餐的时候,按照礼仪,两人坐在长桌的两侧,相隔很远。

侍者们把菜依次端上来,一水儿的侍者服,整齐有序,动作跟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在专业的同时保持了美观,尽显皇室威仪。

薇欧琳斯特意叫住侍者,吩咐:拿点酒上来。

陛下,您不是从来不喝酒?薛寄问。

尝试一下。

猩红的酒液在长脚杯里摇晃,白皙纤长的手指托着。虽然薇欧琳斯不会喝酒,但自小经宫廷教师教导的礼仪无可挑剔。

薇欧琳斯抿了一小口:唔不太好喝。

薛寄笑:您可能是不太适应。

有道理,我再试试。

不一会儿,薇欧琳斯白皙的脸颊便染上薄红,堂堂陛下居然是个一杯倒!

薛寄眼见薇欧琳斯还要倒酒,手都有些不稳,忙劝阻:陛下,喝这些就差不多了。

不够!薇欧琳斯摆了摆手。

薛寄看薇欧琳斯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犹豫片刻,离开座椅到薇欧琳斯旁侧,躬身握住酒瓶,嗓音温沉:陛下,您不能再喝了。

微醺而已陛下很不讲道理,你忤逆我!

薛寄哄了好半天,薇欧琳斯才放弃了再喝的想法。

旁边的众侍从立着,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薇欧琳斯坐了一会儿,让侍从们都下去。

专业有素的侍从们,连脚步声都没发出,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薇欧琳斯垂眸安静坐着,薛寄看着,莫名觉得她可怜又可爱。

我曾经养过一只猫。大概是喝醉了的缘故,薇欧琳斯的声音有些含混,不过薛寄能听清楚。

后来父亲走了,周围的一切好像忽然都变了,我懵懵懂懂,随波逐流,直到有一天,我养的那只猫,被我的叔父给踩死了当着我的面。

就算是说着这样的话,她的神情看上去依旧很无情。

但薛寄知道,不是那样的。

我当时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嚣张的大笑,我回过神冲过去想要打他,但是我的手和脚太短了,也没有力气,他身后的小侍从都能把我制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现在想想,那件事对我影响其实不小。

薛寄能明白。

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其实很大,她忽然意识到,被众人恐惧、称作暴君的陛下,其实小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个孩子忽然有一天明白,如果她抓不住权势,她就连心爱的小猫都保护不了,曾经亲爱的叔父转眼便能化身豺狼,于是她谁也不信了。

洛伊丝有一头雪似的发,眼睛是莹蓝色的,和我养的那只小猫很像。那时我刚取回权势,就因为意外看到被仆人欺负得灰扑扑的她。

那时我想,至少现在我能保护住一只小猫了。

薛寄叹息,原来如此。

她单膝跪下,仰头看着在椅子上端坐的陛下:那您现在还缺猫吗?

薇欧琳斯像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呆了片刻,然后拿手指托起薛寄的下巴,目光寸寸扫过,像是在端详。

不是我喜欢的毛色,不过薇欧琳斯喟叹,眼睛倒是漂亮。

薛寄笑:那看来我还能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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