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原本流言四起,众说纷纭,不少人猜测容珺风头太盛,遭人行刺,可今日他却一如往常,瞧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容珺垂首作揖:“回皇上,昨日长公主殿下头风反复发作,家父心中焦急,才会惊动这么多太医,请皇上恕罪。”
“哦?”
明帝抬头,目光往后看了些,像在找谁。
“容驸马与永宁的感情当真是十年来如一日的好,朕心欣慰。”
荣国公的父亲生前官至丞相,荣国公也曾是前途无量的刑部侍郎,可惜容家十多年前曾遭逢大难,如今他就只是个五品小官,只能与后排的一堆文官站在一块,听见明帝说到他,这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跪地磕头道:“是微臣过于大惊小怪,惊动皇上,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明帝笑笑,摆手:“容驸马待永宁好是好事,何罪之有。”
说完,却是若有所思的各扫了荣国公父子一眼,才接着让人奏呈政务。
一整个早朝下来,荣国公父子可说连眼神交流都不曾,下朝之后更是各走各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不是父子,而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陆君平虽然才刚被明帝认回,却已经被指派差事及官职,自然也在早朝上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过他与容珺从小交好,十分清楚他家里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见容珺独自走着,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没想到却意外听见容珺闷哼一声,仔细一瞧,额间竟然还隐有冷汗。
陆君平一下子瞪大眼睛:“你受伤了?”
容珺笑而不答,只轻声唤:“殿下。”
陆君平对容珺极为了解。
容珺这个人,总是报喜不报忧,有话从来不直说,做事向来拐弯抹角,最爱以退为进,如今这一副笑而不答的模样,陆君平哪里还不明白。
他眉峰紧蹙,神色严肃:“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伤你,跟文若说,文若定替你讨回公道。”
许是自幼长于民间的关系,陆君平的言行举止与一般皇子全然不同,更与个性沉稳、气质冷峻的太子相差甚远,浑身充满了肆意张扬的少年气息,举手投足尽显风流。
“既然殿下替臣如此报不平,那么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容珺笑了笑,“臣的伤,是荣国公打的,十杖脊。”
“臣先在此,谢过殿下!”
“……”陆君平见他一脸认真的拱手作揖,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荣国公不就是你老子吗!
十杖脊,这分明就是受了家法,讨个鬼公道!
第9章 这是吃味了?
离宫时,容珺直接上了陆君平的座驾。
“无缘无故挨罚,可是太子宴席上出了什么事?”陆君平斜倚在马车软榻上的引枕,一开口便单刀直入。
容珺点了点头,闭口不谈。
陆君平刚被明帝认回没多久,身边的亲信并不多,容珺向来谨慎,重要的事从不在外头说。
陆君平原想直接带他回府,见他气色不似平常,随即改变心意:“明日来我府邸。”
“明日我已有约。”容珺坐姿端正,大马金刀。
“谁?”陆君平顿了下,似是来了兴致,立刻坐直身,抬手制止他,“先别说!”
他眉飞色舞:“让我猜猜是哪个姑娘如此厉害,竟能缠着你推不了约,是三公主还是荣平郡主?岑煊的妹妹好像也──”
“是云娆。”
陆君平愣了下,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云娆是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再看向容珺,表情已是耐人寻味。
“我就说,你容子玉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从路边捡回来的丫头那么好,名义上虽然是你的丫鬟,吃穿用度却是堪比大家闺秀,不止如此,还让她学那么多东西,简直就是把人当童养媳养着,哪可能真舍得将她拱手让人。”
容珺微微笑着,不置可否,徐徐抬起双眸:“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殿下。”
翌日。
国公府大门前停着一辆雕纹精致气派的马车。
云娆看着马车有些迟疑。
这辆马车的车身为上乘红楠木所制,十分厚实,看着比寻常的马车宽大了些,不似国公府的规格该有。
容珺却径直拉过她的手,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云娆跟在后头,刚掀开车帘,车厢里就飘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调侃。
“确实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
此人言词虽然轻浮了些,却是一种非常纯粹的赞赏语气,完全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给人的感觉与容珺有几分相似,云娆不由得心生好奇。
没想到一抬眼,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笑眯眯的大眼睛。
少年一袭淡蓝锦服,模样意气风发,微笑的时候,隐约可见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五官精致,脸庞俊俏,端的是风流倜傥。
瞧清那人容貌之后,云娆微微一怔。
昨日容珺说随她带一块出门时,她完全没想过陆君平也会同行。
七皇子陆君平原为永平侯三子,还是容珺的挚友,她自然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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